君九鹫已经有三个月不曾涉及地牢半步,好像他的生活中从未出现过江欲燃这一个人,关于他的一切好像已经完全消失,又归于最终的平静。
君九鹫有时甚至想,自己就这样忘了他,也好。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却是江欲燃先忘了自己。
而君鸾那日匆匆找到君九鹫告诉他这个消息时,君九鹫正在拭玄铁剑。
他骤然间握紧了手中的剑鞘,却未看君鸾一眼,恍若未闻。
而君鸾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玄铁剑,君九鹫的目光才转向她,却见君鸾咬牙看着他而眼眶通红几欲流泪,颤抖着又重复了一遍:“他忘记了,江欲燃他什么都忘记了。”
她攥紧了君九鹫的衣襟,逼视他又一字一句道:“君九鹫,是你害得他心智尽失,你知不知道他一个人在地牢里等了你多久,君九鹫,你这个人难道没有心的吗?”
君九鹫面色未改半分,只道:“关我何事。”
而君鸾怔怔的退后了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而眼底已失望到了极致,她反笑道:“好一个关你何事,好啊……”
她骤然转身离去,而背影消失在君九鹫眼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犹在耳畔:“你不要他了,我要。”
而君九鹫背影僵直站在原地,良久的,一动也不曾动。
而君九鹫再见到江欲燃,是在半个月以后。
正殿议事之时,不过是守卫的一句“小姐回来了,还带了一个人”,就让君九鹫事议一半而留下满殿的魔教教众面面相觑,而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左副使冷风,却出乎预料的站了出来,他一向是好色而阴险毒辣的角色,虽位置不低但从未有教众正眼瞧过他,此刻却沉稳异常而目光坚定的开了口:“既然教主有要事在身,而今日之事已迫在眉睫,不如我们就将接下来的计划都一同商议了吧。”
教众互相对望几眼,而议论纷纷不绝于耳,眼神中或惊或疑或蔑视,顷刻间一道道异样的目光皆落在了冷风一人身上。
而第一个说话站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妹妹冷弯弯,冷弯弯在众人的目光中开了口:“左副使,你可知自己现在是在行越权之事?你脑袋不想要了吗?”
她这句话直白无比直指冷风要害,而周围教众在被震慑了一瞬间之后也纷纷开始符合她。
“左副使,你此举确实是不妥啊,再迫在眉睫十万火急的事,也是要由我们教主决定的,我们怎么能擅自代为决定?”
“左副使,我也认为你这样不妥,咱们还是明日再议吧。”
“是啊左副使,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此时还是等教主回来再说吧。”
而冷风只冷笑一声,道:“如若不尽早将那已有所动作的什么门派解决了,等着他们喊打喊杀的攻上我们灭情教吗?!”
他这话一出,众人沉寂了片刻。
而冷弯弯咬牙看他一眼,又开口道:“冷风,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吗?”
冷风与她四目相对而两人之间隐隐有火光怒色,却仍是笑着开口道:“可是教主现在有要事在身,你能请他回来吗?”
冷弯弯还未来得及开口反驳,就听得周围人已经窃窃私语的议论开了。
“到底是什么要事啊?难道是君鸾小姐受伤了?”
“我看不是,君鸾小姐以前回来了,从来不见我们教主有什么格外的关心,而且他们兄妹二人关系不是一向一般吗?”
“你方才没听那传话的人说吗,君鸾小姐回来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带回来了一个人!”
“啊?是什么人能让教主……”
“就是之前被关进地牢里那个年轻男子,特别好看那个……”
“原来是他……”
而冷风在众人都看不见的地方悄然勾起了唇角,只有冷弯弯一人将他这个阴险毒辣到了极致的笑容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