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景倾本以为江欲燃就是个花架子,却没想到刚一进院就闻身后鞠球破风而来直划过身侧,她视线微瞥,快速回身反应极快的抬脚将鞠球朝江欲燃踢了回去。
两人皆是一身红衣,上官景倾身形灵活一举一动颇为飒爽,而江欲燃起落间更为娴熟而潇洒肆意,叫她有几分招架不住这势头。
越是如此,上官景倾却难得来了兴致,她认真使了八分的技巧和气力才与江欲燃打了个平手,而江欲燃似乎不见乱了阵脚而抬脚勾足间颇为轻松,甚至略挑眉得意的朝上官景倾轻笑。
旁边的若盈目不转睛视线随鞠球转动,而时不时偷瞥一眼江欲燃,只觉得这大皇子身上似是有难言的魅力。
前段时间夫人把小姐的画像给了皇后,小姐还万般不愿意说大皇子并非良人,此刻看来——这翩翩潇洒的明媚少年郎,京中竟再无第二人。
不禁暗自为上官景倾开心,却突然听她道:“不玩了,玩不过你行了吧!”
江欲燃最后一个回身勾脚,足尖轻而易举的接住了鞠球,又略往上一踢,伸手准确无误的接在了掌心之中。
而上官景倾在原地微弯了腰气喘吁吁,又抬眸去看江欲燃,目光中多了些闪烁的欣赏之意,倒不似之前刻意明显的避开他了。
江欲燃气定神闲的对她道:“如何?”
上官景倾也不吝啬心中真实想法,只道:“若不是女子只能闺阁中浅蹴,而不可同男人一样一起玩乐蹴鞠,我未必会比你差!”
她此话一出,连一旁的若盈都是一惊,而江欲燃却道:“难怪我母亲,父亲都一致要选你做太子妃了。”
上官景倾怔了一瞬间,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江欲燃似笑非笑道:“不然我母亲今日为何特意登门拜访,内务府之事倒还不必她亲自来涉足。”
上官景倾刹那间神色异常复杂,又如遭雷殛般后退了半步,自言自语道:“不可能!”
而若盈却不加掩饰的喜上眉梢,直道:“小姐,你,你是太子妃了?”
上官景倾突然冷然的看了江欲燃一眼,道:“是你决定的?”
江欲燃一言不发的暗自叹了口气,而面上却不显,只道:“此事商未完全定夺,我前来正是与你商议的。”
上官景倾却才似松了一口气,神色认真的道:“大皇子,我虽不知你是因何选中了我,但我与你不过幼时同窗过几载而如萍水相逢之谊,我无德无能也不配你尊高之位,还请太子另寻良人!”
她不卑不亢说完这番话,又朝江欲燃屈身行了一个礼,拒绝之意非常明显。
而一旁的若盈满脸不可置信,偷偷去瞥江欲燃,却见他也神色微变转身竟是要走,只慌忙间脱口而出道:“大皇子,你……你留下来喝盏茶再走吧。”
上官景倾说完了这番话本以为要触怒江欲燃,却没想到他失了面子却未发作而是要离开——而若盈这般开了口,她也心中略有思量。
只稍有迟疑的开口留江欲燃,道:“大皇子,清茶淡盏,小酌后再走吧。”
她此举,也是顾忌到了父母的缘故——皇后亲临而太子指婚,若是就这么被自己一口回绝不欢而散,那父亲面子上肯定是不挂,对仕途说不定还会有影响。
而江欲燃似是犹豫了片刻最终回过了身,上官景倾如释重负般粲然一笑,又似是突然反应过来敛了笑意。
江欲燃只觉得她也是个难得真性情的女子,况且……自己若真的有了太子妃之后,与那人,却是自斩了缘分。
仿佛冥冥之中,一切已有注定。
而若盈又连忙为江欲燃引路,上官景倾也对他道:“大皇子,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