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李显低着头吃早饭, 冯小怜赶紧把嘴里的包子扔到垃圾桶里,等李显抬头时,就看到她正满头热气地站在小区闸门内。
他三口两口地把早饭吃完, 向她招招手, “走,上学。”等冯小怜走近,就顺手把车把手上的袋子拿下来扔到她车筐里。
冯小怜听到袋子里咕咚一声,那是袋装巧克力奶滚动的声音,真怀念。
“冯程程, ”李显目瞪口呆地说, “你昨晚几点睡的, 怎么眼睛像兔子似的,那么红。”
冯小怜揉揉眼睛,“晚上回去又学习了。”
“用心就好,”李显欣慰地说,“勤能补拙。”
“我才不拙呢, ”冯小怜拿起车筐里的巧克力奶, 咬开一个口子, 叼在嘴里, 骑上自行车,含糊地对李显说,“走。”
李显乐了,又露出一对小虎牙,“行啊你。”
两人并肩一起骑着车, 冯小怜跟着骑车的节奏吸着牛奶,李显隔几秒看她一下,觉得她这个样子太有意思了,“你能说话吗?”李显逗她。
“棱啊。”冯小怜回道。
“哈哈哈。”李显笑得车都骑成s型了。
“猪一啊却。”冯小怜严肃道。
李显笑得更厉害了,好不容易才稳住车,对冯小怜说:“你快别说话了,老老实实喝吧。”
冯小怜努力地喝了几口,把整个牛奶袋子吸得瘪瘪的,只叼着个袋子在嘴边,她胆子小,不敢脱手去拿。
李显又忍不住想笑,伸出右手捏住袋子的一角,“啊,张嘴。”冯小怜轻轻松开咬着的牙齿,终于解脱了,叼了一路,嘴都酸了。
一直到锁自行车的时候,李显还是忍不住露出笑容,冯小怜看他,有那么好笑吗?
“包子别忘拿了,吃不了当零食。”李显甩起书包,对她说道。
冯小怜默默把装包子的袋子拿在手里。
李显满意地点点头,顺手又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孺子可教。”
谭浩康在后面车棚远远地就看到两人,嘲道:“傻子才早恋呢。”
“甭理他,”李显看也不看他一眼,把冯小怜车筐里的书包也拎在手里,“他有病。”
冯小怜点点头,回头看了谭浩康一眼,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做了个口型:傻逼。
谭浩康没想到看着柔柔弱弱的冯小怜有这样的勇气,气得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想要扯冯小怜的胳膊,被一旁早有防备的李显伸手一推,直接推到了地上。
“哎呦。”谭浩康痛叫一声,屁股着地,摔倒在水泥地上,李显这一下推得挺重的,估计谭浩康屁股都青了。
“我们走。”李显从头到尾一眼都没看过谭浩康,招呼上冯小怜就走了。
早读课上一半,两人就被抓到政教处了。
谭浩康正坐在政教处的沙发上,龇牙咧嘴地装模作样,一看到李显和冯小怜来了,马上小声地“嘶”、“嘶”,在那一副很疼又不敢说的受害者样子。
政教处的徐主任一拍桌子,“你们两个说说,怎么回事!把同学打成什么样了!”
李显冷笑一声,刚想说话,身旁却传来冯小怜的啜泣声,他惊讶地看向她,却见冯小怜拿一双小手来回抹着眼泪,把手指头缝都给浸湿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下把徐主任给哭懵了。
这加害者怎么还先哭起来了。
“别哭了,”徐主任肃道,“有什么事情,说清楚,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李显也手足无措起来,“别哭了,你别哭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一个人干的,你别哭了。”
“不是你的错!”冯小怜放下抹眼泪的手,圆润的眼睛里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掉,看上去可怜极了,手指向谭浩康,对着徐主任控诉道,“明明是他的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好的在车棚里锁车,他就要来抓我,要不是李显在旁边,他不知道想干什么呢。”
“你说什么!”谭浩康被冯小怜的恶人先告状震惊了,一下跳起来,“明明是你先骂我!”
“我没骂你,”冯小怜委屈道,“当时还有好多同学,都能作证,我都没出声。”
谭浩康气得脸都红了,“你是没出声,但你骂我了!”
“我没出声怎么骂你呢?”冯小怜接着哭道,“我从来不骂人的。”从来都只骂畜生。
“你!”
“好了!”
谭浩康还要说什么,被徐主任打断了,“当时有什么你们认识的同学在,说说。”
冯小怜推推李显,她一门心思都在李显身上,连同学的脸都没认全,哪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
从冯小怜说话开始,李显就一直处于掉线状态,被她一推,嘴里不由自主地报出了几个同学的名字。
徐主任很快广播把那几个在场学生找来了。
有几个说没注意,还有几个学生也没看到全过程,但是有两点他们都很肯定,第一,冯小怜从头到尾没出声,第二是谭浩康先怒气冲冲地上去抓人。
人证对谭浩康很不利,他气急败坏,揭发道:“徐主任,他们两个在车棚里搞暧昧,谈恋爱,我看不惯他们破坏学校风气才上去的!”
“你放屁!”李显怒道,伸手就要揍他,冯小怜正防着他暴怒,一把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表哥,你别冲动!”
……
一场闹剧,以谭浩康写三千字检讨,李显保证收敛脾气为结束。
冯小怜在厕所洗脸,李显在外面等她,想到刚才的画面,他不由无奈道:“表哥?亏你想的出来。”
洗干净了脸上的泪痕,冯小怜还顺便整理了下头发,蹦蹦跳跳地走出来,冲李显露出一个月牙弯弯的笑容,“我说了,我罩着你呀。”
这是什么罩着他的方法?李显看着她还红肿的眼睛,不悦道:“那也不用哭得那么凄惨吧,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真伤心委屈呢,你是怎么眼泪说来就来的,”伸手拨了一下她的眼睫毛,“这上面有开关吗?”
冯小怜眨了眨眼睛,不过是想到你那个时候在校长室会有多冤枉,不用装,眼泪根本就止不住。
不过没关系,这次我罩着你。
一班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冯小怜跟李显竟然是表兄妹,一直以为他们会成一对呢,不过看他们俊男美女的,看来看去还真看出点长相上的相似来。
都是白皮肤高鼻梁大眼睛。
冯小怜心想:懂什么,这叫夫妻相。
最吃惊的要属赵东方了,他在后座大呼小叫地说:“李显,你跟冯小怜是表兄妹?那你怎么第一天都呜呜呜呜。”认不出你表妹?
被捂着嘴的赵东方上下挣扎扑腾着,要不是他是一个人坐的,这大嘴巴早就露出风了,李显警告地看他一眼,“好好说话。”赵东方立刻心领神会,疯狂点头。
李显刚一松手,赵东方就拍着手大笑,竖起大拇指说,“绝,你们太绝了,”说完,又谄媚地对笑眯眯的冯小怜说:“怜姐,你太牛了,求罩。”
李显一巴掌拍开他,“姐你个头,她比咱俩都小。”
“是吗?”赵东方锲而不舍地追问,“怜姐,你多大了啊?”
冯小怜比了个四。
“十四岁?”赵东方惊讶道,“神童啊。”这么小就上高一了。
李显无语凝噎,就冯小怜这样的能叫神童,那他就是爱因斯坦转世。
“我比李显小四个月。”冯小怜是十月国庆节出生的,李显是六月儿童节出生的,两人生日刚好都在节日,所以彼此很清楚差了四个月。
赵东方颓废,他是正月生的,同辈就他最老,不过马上他就想通了,一拍大腿,“那叫大哥啊!”
下午班里的宣传委员拿了一堆材料报名表到班里,都是学校的一些组织招募新成员,问同学们有没有兴趣参加。
一班的学生大部分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做试卷,都兴趣缺缺的,冯小怜看了一眼也在做试卷的李显,前世他不是鼓号队的吗?怎么不报名?
这种报名每个班都是有名额规定的,哪怕没人想去,也得过去走个淘汰的过场,宣传委员把报名表塞给几个人都没成功,冷不丁看到坐在角落里的那对表兄妹。
这可是班上的颜值巅峰了啊!他们不去谁去!
宣传委员马上兴奋地拿着手上的报名表,不由分说地往他们桌上一放,哀求道:“李显,你就去一下,就一下,不想入选,过去晃一圈就回来了。”
转过头又对着冯小怜激将道:“表妹,其他班都说我们一班没有美女,你说这种话你听了你能服气吗?过去亮个相,挫挫他们的锐气!咱也不是稀罕这个仪仗队,就是彰显一下我们这个班威。”
李显拿起桌上的报名表,一看,鼓号队,他中学的时候倒还玩过一段时间架子鼓,后来为了冲刺中考就放下了,一直没再捡起来,他折好报名表,夹在书里,又低下头写试卷,“知道了,我会去的。”
宣传委员兴奋地抱着他的脑袋一阵搓,然后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冯小怜,“表妹,你看,你哥都去了……”
冯小怜笑着点点头,“我也去。”不但要去,而且还要入选,仪仗队可都是跟鼓号队一起训练的,她可不能错过。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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