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婵仙子,你不记得了么...”
作为真火神教的圣子,殷界自然也不是什么愣头青。
他马上调整好了自己失落的情绪,面带微笑的向谷玉婵开口解释道:“当初在无妄海附近的黑水沼域,在下不幸被一头妖王所缠住。”
“精疲力尽时,幸亏仙子经过此地而后又出手相救,否则在下那时候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便会殒命当场。”
“仙子当初的救命之恩,殷界一直牢记在心,没齿难忘。”
说话间,殷界不管是在神情上还是语气上都显得真挚无比,似发自内心一般。
除此之外他脸上也透露着一股回忆之色。
殷界永远不会忘记。
几年前当他还是真火神教的一名真传时,因为想要历练自身,与教内其他多名真传争夺圣子之位。
所以特意去到了无妄海附近那片恐怖的黑水沼域。
当时的他年少轻狂,意气风发,虽听无妄海的本地修士说起过黑水沼域中的种种危险,但却仍是不以为然。
不曾想等到他真正踏入其中后,才发现那些修士所言非虚。
黑水沼域就宛如一座巨大的迷宫,不仅让人找不着方向,而且到处都是危机四伏。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不过凭借自身过硬的实力,他倒是屡次化险为夷,只是因为摸索不清方向,仍是被困在其中。
之后他一直在其中兜兜转转想要找寻出口,可没想到却意外触怒了一头妖王。
以当时他的实力根本就不是那头成年妖王的对手,只能勉强抵抗。
直至最后灵气耗尽,精疲力竭。
那一刻可以说是他有史以来经历过的最为绝望的时刻。
就当殷界都觉得自己已经是必死无疑,会命丧当场,打算放弃抵抗时。
一道白衣女子的身影却是毫无征兆的突然出现在了他眼中。
白衣飘飘纤尘不染。
三千青丝垂落腰间,随风起舞,那洁白无瑕的仙颜更是美轮美奂,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在那一瞬间,殷界甚至都以为自己是出现了错觉,所以才看到九天之上的神女降临凡间。
最终还是在那头实力恐怖的妖王轰然倒地后,他才彻底回过神来,发现并不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只是可惜在妖王倒地的同时,那女子也是消失不见,他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来得及上前询问。
不过他手中却是莫名多出了一张图纸,而这张图纸也正是黑水沼域的地图。
凭借此地图,殷界也终于是顺利的找寻到了出口,走出了差点就让他丧命其中的黑水沼域。
但在逃出生天后,他并没有急于离开无妄海,而是询问了诸多的本地修士。
最后才在众人口中确认了那名救他于危难之中的女子身份。
正是无缺月宫的当代传人谷玉婵。
从此这个名字以及在黑水沼域中发生的那一幕,就一直深深刻在殷界的内心深处。
而那道既梦幻又令人惊艳的白色身影也是时常就会在他的脑海当中浮现。
如今他终于是如愿以偿,再次见到了心中那道日日夜夜,朝思暮想的身影主人。
“黑水沼域?”
看到殷界说完后脸上满是激动期待之色,谷玉婵稍稍回忆了一下。
虽然很是模糊,但她倒还是微微有些印象。
几年前她从外边返回,准备走黑水沼域这一条捷径之路回到无缺月宫,途中确实碰到一名正在被妖兽攻击的青年。
看那人似乎支撑不了不久,她便施以援手救了对方一命。
因为外来修士被困在黑水沼域中的事,发生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就又顺手给了青年一张地图。
而这件事对谷玉婵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她完全就没有放在心上。
以至于那名被她所救青年的容貌,她也是压根就不清楚,没有丝毫的印象。
不过现在看来,那人应该就是她面前这个名叫殷界的男子了。
虽说记起来了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但谷玉婵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要说什么。
只是微微颔首,示意自己想起来了。
见状,殷界顿时表现出了一副大喜过望的样子,声音略显激动道:“玉婵仙子当年的救命之恩在下一直谨记在心。”
“如今能在此地再遇仙子,实在是让在下感到三生有幸。”
“若是仙子不嫌弃的话,殷界斗胆想要邀请仙子去我那一桌席落座。”
说完,他目光满含期盼的看着谷玉婵,等待着回复。
谷玉婵这次是孤身前来,虽说大殿当中她倒是认识一些人,但基本上也都只是点头之交的关系而已。
犹豫片刻后,她点了点头接受了殷界的邀请。
反正对她来说坐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只要不和陆逸仙同坐一席就好了。
见谷玉婵竟然真的答应了自己的邀请,殷界脸上的神情透着难掩的兴奋和激动。
但他还是尽量保持着平静,侧身摆手道:“玉婵仙子请。”
谷玉婵没有说什么,仍是一副淡如止水的模样,在殷界的引路下走去。
这一幕令周围不少关注着她的年轻天骄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谷玉婵居然会接受殷界的邀请。
毕竟殷界虽说有着真火神教圣子的身份,但如今大殿内诸多天骄人物云集,他可算不上是顶尖的那一层次。
谷玉婵与殷界同席,无异于给人一种自降身份的感觉。
对于周遭的一些目光谷玉婵本人是熟视无睹,神色淡然的在殷界的那一桌席当中入座。
“见过玉婵仙子。”
殷界这一桌基本上都是些真火神教的真传弟子。
他们当中身份最高的也就当属身为教内圣子的殷界了。
此刻见谷玉婵过来,他们不敢有所怠慢,纷纷起身拱手施礼。
而谷玉婵本就不善与陌生人打交道,当下她也只是以颔首示意,并未多言。
真火神教的这些人都听说过谷玉婵性格如此,也没有在意,重新坐下后仍是互相间谈笑了起来。
只是比之前稍显了拘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