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琴躺在床上,身上伤口处裹着厚厚的纱布,血水将新包的纱布已经染湿。由于刚刚排出毒血的缘故,纱布上显现出暗黑色,可见弄琴刚刚中毒之深。
不过,尽管毒血已经排出了一些,但弄琴的病症未见丝毫的好转,毒气使她的面色显得更加乌黑,神志也逐渐模糊起来,不时说出几句含糊不清的呓语,任凭芸儿怎么呼唤他都没有了应答。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给她疗伤的时候明明排出了黑血,弄琴还能正常的说话,现在怎么不见好转,反而像是更严重了?”应如瑶焦急地看向齐清蓉。
“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活弄琴啊!”一旁的芸儿看着弄琴的模样伤心不已,恨不得现在躺在床上中毒的是自己,不觉抽抽搭搭掉下了眼泪。
“清蓉,要不你再用针灸给弄琴试试?”应如瑶看向齐清蓉。
齐清蓉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种毒是我从没有见过的毒药,看样子刚才的针灸只是暂时缓解了毒药,却没能将毒素彻底从体内排出。
我的医术只是从师傅那里学了些皮毛,现在毒血已经攻心,针灸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要是师傅在的话就好了,他老人家平生救人无数,各类毒药都见过,他在的话一定知道怎么办。你们等等,我这就去请师傅过来,只要他来了就一定会有办法治好弄琴的。”齐清蓉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
“清蓉,等等,你忘了你师傅已经外出云游去了,现在你去哪里找他啊?”弦萧提醒道。
齐清蓉也猛然想起,师傅三日前已经向南方外出云游,此时早已不知到了什么地方了,自己就算是现在去找,恐怕等师傅赶到弄琴早就毒血攻心无医可救了。想到这里,齐清蓉只好无奈地重新坐下。
屋子里面几人一时都没了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芸儿抽抽搭搭的哭泣声和弄琴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搅得几人心中更加不安与忧心。
猛然应如瑶站了起来,脸上闪过惊喜之色:“我想起了一个人,他一定会有办法!”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应如瑶,“是谁?”齐清蓉赶忙问道。
“不知你们还记不记得,上次如靖也曾经身负重伤,当时试了各种办法不见好转。后来多亏了郭明,不知从哪里请来一位高人,这位高人身怀绝技,几下就治好了应如靖的伤势。”
“对,我想起来了。当时我还听如靖说过他,想着事后要向他请教一下呢,可如靖说这位高人治好他的病后,没有多说什么,他还未醒,那人就离开了。走的时候,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留下。而且我见了如靖的伤势,看到上面的包扎手法,以及药引子,感觉……很像我的一个故人。”齐清蓉接话道。
“嗯,这位高人确实神秘莫测,不过看他医治如靖的情形,必定也是一位世外高人。我觉得只要能找到这位高人,请他出手相救,弄琴中得毒就有获救的希望。”想到这位高人,弦萧脸上凝重的神色也有了一丝舒缓。
“只是现在去哪里找这位高人啊?”齐清蓉看向应如瑶。
“这位高人行踪不定,我们要想直接找到他恐怕不易。我看我们只能先去找郭明,由他出面联系那位高人,郭明那边肯定会有办法。”应如瑶思衬道。
“现在看来也只有这一种办法,不管能不能找到他,我们都要试一试。”齐清蓉看向如瑶:“如瑶,我们这就派人去找郭明,请他务必联系上这位高人。”
应如瑶看看芸儿,点了点头:“芸儿,你放心,弄琴为了我们身中剧毒,我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救活弄琴的。弦萧,这里你轻功最好,就麻烦你跑一趟寻找郭明吧。”
弦萧站了起来,冲着应如瑶一抱拳:“好,奴婢现在就去小镇国公府,和他一起到那位高人,务必请高人出手就弄琴一命。”说着弦萧就要起身离去。
正当弦萧准备离去之际,应如瑶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说道:“弦萧,你先等等。”
弦萧诧异的回头望向如瑶,齐清蓉和芸儿也是一脸不解,不知她怎么突然又叫住了弦萧。
“如瑶,怎么了,你又想到了什么?”齐清蓉疑问地望向应如瑶。
“我突然想起,弄琴之事,还没有告诉司马子益。他现在还不知道弄琴已经身受剧毒,毕竟弄琴是从他府上出来的人,如果……万一请不到那个高人的话,我想司马子益也会尽力的帮上一帮。”应如瑶谨慎的想了一下,这是最好的办法。
“原来,这么说,弄琴是表哥派来保护如瑶你的人,那这样的话,弄琴就是,暗卫……”齐清蓉想了应如瑶所说的话,已经隐约感觉到这云阳侯府的不同,不然大表哥怎会派出暗卫来保护未来嫂嫂呢。
“是的,清蓉你猜得不错。如果弄琴此行没有出现意外还好,如果真的有什么闪失,我们又该如何向司马子益解释呢?要是将来他知道弄琴是因为我们中毒,即使不怪罪我们,心里也肯定会因此有着些许难过的。”应如瑶垂涎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弄琴说道。
“那奴婢先回六安王府禀报世子爷一声,既让他知道事情真相,也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说不定他那里会有好的办法呢。”弦萧看向应如瑶。
“对,是应该先向司马子益禀报一下,他毕竟是弄琴的家主,弄琴之事,无论如何也不该瞒着他。那弦萧,麻烦你辛苦一下,先去六安王府禀报一声。”
“好,我这就去向世子爷禀报,这里就拜托小姐您了。”说着,弦萧走出屋门,轻轻一跃跳上屋顶,施展起轻功来转眼没有了踪影。
“如瑶,郭公子那边你觉得谁去合适些?”齐清蓉目光从屋外移向如瑶。
应如瑶低头想了想,一时也不知道该叫谁去。自己倒是可以去,可这边自己离开又实在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