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琛沉默片刻,“那就这样吧。”
小二应声下去,再回来时,伺候沈七便格外的上心了。那端上来的茶水,沈七和韩琛用的也是西华最出名的弟窑出的茶盏,至于罗氏等人用的便次等了。
其实也想得过,这么一个店,能有一两件弟窑出的碗具,已经很长脸了。
小二伺候惯了南来北往的客人,早懂得识人待人,知道面前这位一身贵气的夫人才是话事人,自然要帮着她踩一踩旁边的小妾。
这顿饭,估计只有沈七一个人吃得最顺心,不过罗赵二人的心情向来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只要韩琛那方面没问题就行。
用饭的时候,韩琛的表情极平静,语气也和缓,问了问子充的学业,又嘱咐赵氏多添些衣服。沈七刚才打了一个那么漂亮的翻身仗,也就不计较这些了。
晚上,回到房间,钱儿捂着自己的胸口道:“主子,你可吓死钱儿了刚才。”当时沈七驳回韩琛的菜单时,她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沈七得意地瞥了瞥钱儿。
“主子,难道你不觉得王爷有些反常吗?”钱儿小心翼翼地问。
“有什么反常的?”沈七不解地看着钱儿,“难道就不准王爷多疼我一点儿啊,你个吃里爬外的小蹄子。”沈七拉了拉钱儿的耳朵。
钱儿看沈七正在得意的兴头上,不敢泼她冷水。
“放心吧,王爷今晚一定是歇在我屋里的。就算是为了训我,也该到我屋里不是?”
钱儿这才笑起来,看来当主子的就是精明,这么损的主意也能想出来,苦肉计都用上了。
沈七得意的时候,哪里知道这给自己找了多大的罪来受。
不过有一点儿她倒是猜对了,韩琛果然到了沈七的屋里。
沈七调皮地向钱儿眨眨眼睛,对方自然知情识趣地退了出去。
“王爷。”沈七这会儿倒是把声调降低了,还带了丝克制的矫揉造作,柔柔弱弱。
“嗯,换了这身衣服,孤带你单独走。”韩琛将一套布衣递给沈七。
沈七本该对这粗糙的麻布衣服做出刻薄的评价,但是她没顾上。“单独走?你的意思是就我们两个人吗?”沈七觉得老天开眼了,声音里充满了欢乐之极的颤抖。
韩琛微微一笑,点点头,别提多深情了,沈七觉得。
“是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吗?”沈七看多了戏,听多了这些浪漫的故事,何况韩琛本来就特别关心民情。
“算是吧。”韩琛回答。
虽然不知道“算是吧”的具体含义,但是沈七已经高兴坏了,顾不上开动脑子了。
“可是,这衣服的布好粗。”沈七的嘴角略微低了低。
韩琛向沈七走过去,将她圈在怀里,抖开那套布衣服。“孤来服侍你穿。”
那样低沉的声调,那样暧昧的气息环绕着沈七,她晕头转向地只顾着躲避韩琛的偷香,身子扭得蛇似的。
韩琛本来要为她穿上中衣的手,却中途变道改成了解开沈七的肚兜。
沈七面红耳赤地道:“不要,隔壁会听见的。”她轻轻地推着韩琛,反而更加助涨火焰。
韩琛用手指轻拢慢捻住沈七胸前的晶莹,让她浑身都没了力气,只能由着他上下其手,双双倒在钱儿刚铺好的被盖上。
只是怕这院子的隔音不好,沈七定然不敢像在家里一般肆无忌惮地□□,只能咬着嘴唇,哪知韩琛却温柔地舔着她的唇瓣,轻轻道:“孤喜欢你的声音。”
沈七只觉得脑子都要炸开了,断断续续地发出“嘶嘶”的吸气声,脑子里唯一的一点儿清明,直怨韩琛,明知道她不敢出声,却还那般粗蛮地弄着她。可是也因为怕被人听见,总觉得隔壁就有人在关注,心底那种羞怯和身体的快乐交织再一起,整个身体收缩得更为紧致。
韩琛要她要得越发地紧,越发地快,沈七脑海里变得一片空白,只知道如蔓藤一般缠绕着韩琛,无论他怎样欺负自己。
韩琛停下来的时候,一脸坏笑地看着沈七。盯得沈七羞得无地自容,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最后叫了什么,反正都是羞人答答的事情。
韩琛又亲了亲沈七的脸颊,起身取了巾帕给她温柔地擦拭身体,俨然是一个体贴的丈夫。到最后他为沈七穿上那套粗布衣服的时候,沈七也没感到不舒服了。
可见衣服穿着舒服不舒服,不是看布料,而是看是谁给她穿的而已。
“非要急着今晚赶路吗?”沈七有些抱怨,刚才被韩琛狂风暴雨般地摧残了一番,哪里还有体力。
“事不宜迟,你要不要跟不跟孤去,不然孤可带别人了?”韩琛转头捏了捏沈七的鼻子。
沈七就像被牵着鼻子走的牛,只能点头。
韩琛拉了沈七坐上一辆极简陋的马车,随身只带了一个包裹,简单得让沈七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她坚信,只要带着银两,到什么地方去都不怕,什么都可以买到。
加上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她累得腰酸背痛,顾不得思考许多,只能在简陋的马车上枕着韩琛的腿,蜷缩着睡下。不过由于心情极好,所以睡得格外的香甜,连梦都不曾做一个。
清晨,沈七满足地喟叹了一声,睁开眼睛,第一眼能看到韩琛的感觉真好。沈七不由自主地抬起身子,想在韩琛的唇角印上一吻。
韩琛只是偏过头,避开了沈七的热情。
“吃点儿早点吧。”韩琛从身边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白馍递给沈七。
沈七有生之年恐怕看都没看过这种东西,但是拿着硬硬的饼,沈七不用吃也知道是极难下咽的。“我不吃这个,咱们赶去前面的集镇,买一碗燕窝粥,再点几碟芙蓉糕,蜜汁凤爪什么的怎么样?我都饿了。”沈七牵着韩琛的袖角撒娇道。
可惜这次惯来都有效的动作忽然失效了,韩琛压根儿没理会沈七,只嘱咐车夫继续赶车。
沈七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了韩琛,惧于他平时的威严,也不敢再说,不过那白馍她甩手就扔出了窗口。她自己不爱吃,韩琛当然也不能吃着下贱的东西,她认为。
中午时分,沈七眼看着马车驶过一个集镇,她让车夫停马,那人却像是聋子似的,韩琛闭目养神,沈七无可奈何。“爷,咱们是到下一个集镇用午饭么?”
韩琛略微睁开眼睛,“饿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