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缇娅在君士坦丁堡耽搁了两天,才跟随雇佣兵一起南下。
这次支援的雇佣兵来自曼图亚与费拉拉,但雇佣者却是威尼斯人,也是坐威尼斯人的船到来。
在海上漂泊了三天,凭借优异的性能,船队几乎没怎么停靠,就来到了雅典。
但登陆时,却出了麻烦。
被焚毁码头时,许多船只与建筑一并焚毁,沉入海中。当船只想靠近唯二的两个栈桥时,纷纷遇到了水下的麻烦。一艘船骑在了一片仓库上,另一艘撞了沉船,还有一艘倒没啥影响,可它就卡在两艘船中间动弹不得。
“下船抛锚,准备麻绳把船拉出来。”威尼斯小公子奥托连忙下令。
小公子奥托亲自与雇佣军来拯救雅典。虽然被索菲狠狠羞辱过,但考虑到投入战场能获得帝国更多的友谊,而小亚战场上动辄上万人的残酷决战,奥托借机来到希腊混功勋。
威尼斯人在有利润的情况下,从不在乎脸皮。
正在威尼斯人到处找人,帮忙拉纤时,背后的海岸却突然多了一群掠夺者。
帕里尼与克里斯蒂安在埃伊纳岛的出发也不顺利。
埃伊纳岛的供养比克里斯蒂安想象中的要少,克里斯蒂安发下了特别税,但贫穷的岛民不但不能任其压榨,还纷纷在重税下造反,搞得克里斯蒂安焦头烂额。
帕里尼帮忙清缴了两天,又屠杀了一个村子,杀了一百多个人,忙活三天才拿到了补给。
然后引帆北上,二十余艘战船围堵雅典。
当他们来到雅典时,却发现,有三艘威尼斯船停在了水边。
“他们抛锚了!”有水手立刻欢呼,帕里尼仔细观察,发现威尼斯船的确抛锚后,他立刻舔舔嘴唇,邪恶的下令:“洗劫他们,威尼斯人是愚蠢暴君的走狗,是敌人!”
命令下达,催动水手们使劲摇桨,贪婪的望着远处的威尼斯船。
“有敌人!快下船!”
看到如海狼般汹汹来袭的敌船,那帆上还挂着普拉西斯家族的水瓶旗帜,奥托心里一紧,连忙命令弃船。
一千顶盔带盾的雇佣兵下船,那叫一个惨兮兮。
随身的物品肯定别想带,有盔甲的也都扔了,甚至头盔都不敢要,带着杆长枪跳海,良心的弩手还知道弩上裹块皮,没良心的,连弩都没法要,只身逃窜。护卫们夹着奥托,也连忙跳水。
帕里尼开了个好头。逃窜的威尼斯人狼狈急了。
哈哈大笑的帕里尼忍不住说:“威尼斯人不堪一击,随我上岸,这次若夺取十万诺米斯玛,我就去塞浦路斯买地置产,将家族的荣光传续下去。”
“是啊,打败暴君之后,我要在雅典买.....”
正说着呢,他的旗舰贴近了威尼斯人船只。
忽然一个大浪打过来,船体陡然抬高,再低头,浪花褪去,漏出一根沉船的桅杆。
“?”
帕里尼大脑一片空白,然后一根桅杆直直的从船底,笔直捅入了他的旗舰。桅杆大都有二三十米长,这根斜着的第二桅杆,居然从底层插入了三四米,捅穿了顶层甲板。
“咔嚓......”
船底破裂,海水泛滥涌入。
刚刚立下flag的两个人对视一眼,连忙着急的换船。
但其他的船只或多或少,都遇到了麻烦。
有的骑在仓库上,压得噼里啪啦,断了船板;有的撞船,有的追尾,余下一半的船在后面都不敢向前了。
“下水,进攻!不要顾虑那些威尼斯人,他们连武器都扔了,我们可以赢!”帕里尼观察了一下双方局势,立刻下了判断。他有三千余人,后来居上,主力又都通习水战,怎么也能把威尼斯人击垮。
“我方大优,敌方大劣,二十六艘战船对阵三艘,怎么可能会输呢?那必不可能啊。”
可惜下命令是一回事,水手们听不听是另外一回事。
当水手们下水接战时,才发现,威尼斯的雇佣兵已经熟练的在水里后退到了可以站立的地方,然后聚集起长枪兵,排成阵列抗击。
马上,水手与正规军的差距就显露出来。
单打独斗的水手们一时间竟然被压制,步步后退。
这就好似抢滩登陆,先登录的人极具优势。
“将军,怎么办?”传令官追问。
“侧面兜过去,这都不懂吗?”
帕里尼这次倒没有错,水手人多,从多个方向包围后,很快也登路,打乱了雇佣兵的阵列。
双方都缺少武器盔甲,一方排列整齐,一方人多势众,竟然越大越乱,将一场成功的突袭战,打成了烂仗。
这就是索菲看到的情况。
“快,乔治亚,把新军带过来。”
一看到这情况,索菲后悔青了肠子。
就这海边的烂泥巴地,骑兵跑都跑不开。
“下马,列队射击,呼喊威尼斯人上岸。”
在步兵到达之前,索菲也只有这些可以做。
古拉姆们人均一张弓,很快下马,按照索菲的命令列队开始自由射击。
意大利人和罗马人的衣着不太一样,古拉姆们的弯弓射得精准,威尼斯人也聪明的后退。
帕里尼此刻也抛弃了旗舰,坐着小舟与水手们并行前进。人越来越多,叛军们人多势众,拆开木板当做盾牌向前。这里还有不少坍塌的废弃建筑,也成了叛军的据点。
这样,战场的局势逐渐清晰,帕里尼总体无错,占据了战场上的优势。凭借人多势众,压迫着夺取了废弃码头部分。
奥托脸色苍白,一千雇佣兵,丢掉了武备,没有补给,现在只剩下七百余人,还在士气不佳的状态中后退。船也丢了。
威尼斯小公子刚刚步入战场,就再次遭到社会人的毒打。(上次揍他的是他背后的索菲)
“前进!”
号角吹响,帕里尼一鼓作气,就要拿下雅典,乌泱泱的人蜂拥而上。
“码头不能要了,撤退,快撤退。”
索菲当机立断,命令军队后撤。
雅典的码头与雅典城并非一体,中间还有一段城墙与耕地。
索菲只能后撤。
很快,雅典的码头上竖起了叛军的战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