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鱼咬了江衍一口之后, 迅速从他中挣脱，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水面渐渐翻腾起以带鱼这个体型绝不可能出现的巨浪花，江衍甚至隐隐看到水下散发出淡淡的蓝紫色幽光。
直到一颗脑袋从水面钻了出来，他的后还扑腾一条布满蓝紫相间闪亮鱼鳞的尾巴。
“江衍！”沈亦探出, 激动地说, “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知道我游了多久吗！”
江衍摸了下还带淡淡鱼腥味的嘴唇：“你是……刚刚那条带鱼？”
“是啊！”沈亦把自己在亚特兰蒂斯人鱼国的经历讲了一遍, 重描述了要和江衍在泡沫下拥吻的细节。
江衍果然怔了半天。
不过他看起来还算镇定, 并有继续拥吻这个话题：“看来想要离开这个副本, 就得完老人鱼给你的任务。”
“是啊，其实亲一下很简单。”沈亦老司机似的无所谓道, “就是泡沫不太好搞。”
“这海上怎么可能轻易出现泡沫啊。”
江衍说话, 视线从他唇上划过，落在他的上。
刚刚只顾震惊, 并有仔细观察沈亦的尾巴。
时的他赤上，白皙的皮肤浸泡在深蓝色的海水中。
在腰部肚脐以下的位置，长细细密密和肤色相近的鱼鳞, 越往下鳞片的颜色越深，蓝紫色的鱼鳞在波光粼粼的海水中泛淡淡金光，鱼尾将水面搅动出一圈圈波纹。
童话故中的小美人鱼概就是这副模样吧。
“你……”江衍的视线恋恋不舍地从他体上挪开, “要不要到船上来？”
沈亦扒渔船的船舷，摇道：“我这个尾巴太了，上船反不方便。”
他绕渔船游了两圈, 长了鱼尾的他就像海中精灵，形灵动游水极快：“这样吧, 我在前面开路，你划船跟我。”
“这海上肯定有都是泡沫的地方，我们去找找。”
沈亦游的比船快很多。
海面一望无际, 除了江衍的渔船连个鱼影都见不到，沈亦常常先游出好几百米的距离，然后再折回来找他。
这么循环往复了很久，沈亦每次往前游的距离也就更远了点。
他只顾自在享受在水下自由徜徉的快-感，并有注意到前方有什么阻拦。
直到一张渔网彻底拦住他的去路。
“抓到了！抓到了！真的是人鱼！”
那是一艘更的渔船，船上的人正合力收拢渔网，一边收网还一边兴奋的叫，仿佛发财的好子就在眼前。
这张渔网可比江衍捕捞带鱼的渔网要结实多了。
网线结实粗壮，网格紧密，沈亦连忙用去扒，根本无法将渔网扯出任何缝隙。
眼看几个渔夫要将他捞上去，沈亦惊慌叫：“江衍！救命啊——”
他游的太远，时江衍的小渔船距离他至少有两公里的距离，像一粒可怜缥缈的芝麻，游离在天际线之外。
沈亦完全想到情侣副本还会有这种危险情况出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老实地三个渔夫捞起来扔在甲板上。
这艘渔船比江衍的小破船得多，船上还装电动马达，捞起沈亦船就扬长去。
沈亦像一条死鱼一样绝望地躺在甲板上，和低观察他的三个渔夫面面相觑。
镶嵌金牙的渔夫惊异地打量他的体：“天啊这条人鱼……好漂亮！”
胖点的渔夫道：“我们是把他卖到博物馆，还是搞个马戏团展览？”
最边上瘦高的渔夫打了他一巴掌，恨铁不钢地说：“蠢货博物馆能给几个钱？当然是带他搞直播啊！这可是人鱼，全世界绝无仅有明星都他能吸粉！”
说他掏出机，站在沈亦前方用摄像对自己，比了个耶的势：“各位老铁家好，我是播捕鱼达人，今天我们抓到了一条人鱼！是美人鱼哦，童话故里才会出现的美人鱼！来，我让他跟家打个招呼……”
沈亦：？？？
“哦我忘了，人鱼应该是不会说人话的，他们智商比较低，不懂人类的语言……”
“你才智商低，蠢货。”沈亦朝他后脑勺吐了一口海水，“快把我放了，不然一会儿我的朋友找过来，会把你们扔进海里喂鲨鱼的。”
“居然会说话！”金牙再次发出惊叹。
那位捕鱼达人播已经关掉机，十分不屑地盯沈亦：“再废话我就把你做鱼片粥！”
胖渔夫道：“做鱼片粥可惜了吧，我觉得应该烤起来比较好吃……”
“你才是蠢货！我是在威胁他你看不出来吗！”捕鱼达人恨铁不钢地朝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
胖渔夫委屈地揉了揉，只好佯装凶悍地对沈亦说：“小我们老把你做鱼片粥！我一顿就能吃光！”
沈亦：……
果然是情侣休闲副本啊，反派的智商都不怎么高的样子……
三个渔夫估计是准备把船开回岸边，这会儿直接把沈亦扔进了船舱提前备好的鱼缸里。
那是一只长方体的封闭式鱼缸，沈亦勉强能在里面展开体，顶的进口处还落了锁。
别的办法，只能盼江衍来救他。
估计英雄救美也是情侣套餐中的一个环节吧……
就在沈亦泡在水中昏昏欲睡的时候，船舱外面终于传来打斗声。
不过三四分钟的时间，舱门就踹开了。
不出所料，江衍英雄般的出现在沈亦面前，帮他打开鱼缸的锁：“受伤吧？”
“有有。”沈亦拖长尾巴，在江衍的搀扶下蛄蛹出去，“那三个渔夫呢，要小点，他们估计有武器……”
沈亦话音还落，就看到捆在船杆上的三人。
跟粽子似的五花绑，各个鼻青脸肿，金牙的金牙都打掉了。
看到沈亦出来，三人连忙胆战惊地求饶：“人鱼老！救命救命，求求你让你朋友饶了我们吧，不要把我们扔到海里喂鲨鱼！”
沈亦只是刚才随口威胁了一句，三个渔夫也当回，谁想到江衍恐怖如斯，从登船到把人捆起来用了只不到三分钟的时间。
江衍也纳闷：“谁说我要把你们扔进海里喂鱼？我不用这么残忍的办法杀人的。”
三人松了口气。
结果就江衍道：“我习惯直接打死。”
三个渔夫：？？？
沈亦在鱼缸里憋屈了好久，这会儿干脆跳下船游了两圈，浑都舒坦了才跳上船板。
“正好，他们这艘船，我们可以开这个船找泡沫。”
江衍点点，调转船方，开始往海更深处驶去。
海天一色，湛蓝的天空中偶尔有海鸟飞过，风都带海味，阳光暖暖地洒在甲板上，如果忽略沈亦变鱼的糟，这还真不失为一次美妙的海上航旅。
一望无际的海面上很难寻到泡沫的踪迹，一会儿沈亦就饿了。
他跳进海里抓了几条海鱼上来，让江衍去船舱的厨房里搜了一圈，发现这三个渔夫居然还储备了一袋米。
于是沈亦提议道：“我去做点吃的。”
江衍知道沈亦的艺不容置疑。
但完全想到味道会这么鲜。
过一会儿，甲板上都能闻到让人食指动的香味。
那是谷物与鱼肉交织在一起的味道，弥漫米的饭香，将海鱼那股咸鲜味一起带了出来。
三个渔夫哪里闻到过这种仙境般的味道。
原本绑在一起的仨人已经奄奄一息什么精神了，沈亦的饭香味顿时了一道兴-奋-剂，将他们浑上下的毛孔细胞都调动起来。
那个胖渔夫更是不停地吸溜哈喇子：“他是做了什么好吃的？”
沈亦端一锅粥从厨房滑出来：“就是你说你一顿就能吃光的……鱼片粥。”
“都怪你们两个！跟人鱼厨瞎掰什么！”金牙忿忿地斥责另外两人，然后朝沈亦露出极度讨好的表情，眼睛都快黏在那锅粥上了，“厨，能不能给我喝一点？”
“我可从来有伤害过你，都是他们两个在搞鬼！就给我喝一口吧……”
“想得美。”沈亦先给江衍盛了一碗。
白嫩的鱼片剃掉了鱼刺，鱼片切得薄如蝉翼，与晶亮软弱的米粥混合在一起，表面还飘几点鱼肉内煮出来的油花。
不光色泽诱人，口感更是出奇的鲜美。
在这种海风瑟瑟的船上，能喝到一碗咸鲜暖胃的鱼片粥，简直是人生最的享受。
江衍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儿八经地吃到沈亦做的饭，激动的情溢于言表：“谢谢。”
沈亦还是给渔夫们留了一碗粥。
不过想喝粥是有代价的：“你们三个，知不知道海面上哪里会出现泡沫？”
三人哈喇子直流，连忙回答：“泡沫都是在浪比较的时候才会出现，现在风平浪静，哪里都不会有泡沫的。”
“那什么时候会起浪？”
“这个可说不定。”渔夫们为难地说，“我们在海上行船，都很讨厌风浪的，你们居然还要……”
沈亦把粥递给几人，和江衍一起靠坐在甲板上。
吃饱了就坐休息，顺便吹吹海风，等待风浪的出现。
“在风浪中接吻……”沈亦啧了一声，回瞥了眼江衍的侧脸。
想象到要和江衍抱亲的画面，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岔开话题：“你说系统怎么安排的？为什么非得我是人鱼公，怎么不能把你设定渔女呢？”
江衍好笑地看他：“你就当我是渔女，你是人鱼王子不就得了？”
“说的也是。”沈亦耸耸肩，抬起臂比划了一下常年颠勺练出的肱二肌，“我怎么看都是一条美男鱼嘛。”
沈亦的鱼尾巴快乐地拍打，一旁的渔夫却打断了他的美梦：“人鱼人，您可能不太懂。”
“鱼类的性别比较难区分，不过我们常年打鱼，还是能一眼看出来的。”他诚恳地说，“实不相瞒，您真的是一条母鱼。”
“怎么可能！”沈亦拍了拍自己平坦的胸膛，“我分明是……”
他话还说完，就渔夫道：“鱼类公母的辨别要是靠生-殖-器-孔的位置。”
“不信你摸摸看你鱼肚子上的小孔，母鱼的那个位置是凸起的。”
沈亦腹部靠下两-腿之间的鱼腹处的确有一个小孔。
且正如渔夫所说，那里呈小丘状，稍微有点外凸。
见沈亦还在自我怀疑，渔夫一定要证明自己多年的经验和学识，对江衍道：“兄弟，我这里看不清，你不信摸一摸，那个位置绝对是凸起的！”
鱼尾有很的迷惑性。
就像河豚圆滚滚的肚子，像带鱼光滑的鱼鳞，这是属于鱼的体部分，人当然是可以随便摸的。
即使这条长尾巴长在沈亦的上，也能让江衍产生“这是沈亦的体不能乱摸”这种直观的感受。
所有人都下意识把这条鱼尾当做普通的鱼。
于是江衍在渔夫的提示下，并有想太多，直接朝沈亦腹部的小孔处摸去。
光滑冰凉，像其他鱼一样。
小孔四周有微微的凸起，的确是渔夫描述的母鱼特征……
江衍的指还在探索似的抚摸，却突然发现沈亦有点不太对劲。
长长的鱼尾抽搐了一下，接整个上半都僵住了，连带腹部都不由得绷紧，脖子和脸上更是浮起暧-昧的红晕。
他一把抓住那只乱摸的，湿漉漉的眼睛仿佛带某种委屈难耐的情绪，飞速扫过江衍的脸，然后挪开视线：“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