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第一个议题,也是目前仅有的议题,是如何消灭上面的这只怪物!”
主持会议的司仪,是狂兽联盟核心议员之一的‘欧翠斯’,她同时也是塞吉部落的首领。
由于她的部落,本身是狂兽联盟的核心成员之一,且因没有遭受阿飞化作的‘血兽’侵袭,实力保存较为完整。
所以她被推举出来,主持这次的作战会议。
“各位,尽管我对你们部落的遭遇,感到十分沉痛。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消灭上面的这只怪物!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
一手拿着会议槌,欧翠斯另一只手握着遥控器,在身后的幕布上投影出一副不甚清晰的图像。
而因为会议室的投影设备,是从相邻的城市废墟中,捡回修补的残次品。
投影出的图像,带着天然的闪烁与断点。
但这些瑕疵,并不影响与会者们,看清幕布上的影像。
“如图上你们看到的,这只暂定为‘血兽’的怪物,正在快速的适应火焰的攻击。”
欧翠思肃然说道:
“它的表皮在我们攻击形成的火海中,不断的烧焦与褪去。每一次褪去旧皮后的血肉,对于火焰的耐受性,会比上一次更高!
如今我们只能通过,不停提升火焰威力的方式,继续保持对它的压制。
一旦我们的攻击被它完全适应,在座的各位的部落,整个东海岸的狂兽联盟聚集地,将被血兽彻底摧毁!”
语落短暂的沉寂后,欧翠斯的声音提高几分,“各位!”
她沉声说道:“在来自喀米尔号的失控袭击后,我们狂兽联盟的十九位成员部落,失去了七席。
然而未等我们收拢伤口,天灾血兽就在昨夜降临!
如今狂兽联盟的成员部落,算在我塞吉部落在内,还有反抗力量的,只有四席!
说这么多,我想告诉你们,现在的联盟已经没有退路了!”
掷地有声的话语,一瞬间将众人的侥幸绞杀。
面对这等刀锋抵住咽喉的绝境,起初还打着小九九的参会者们,纷纷收起了小心思,一个个正襟危坐起来。
虽不至于因为一席话,而忽然众志成城、拧成一股,但在危机感的逼迫下,作战会议也恢复了严肃的基调。
给他们短暂议论一阵,欧翠斯敲锤说道:“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我们必须联合起来,想尽一切办法生存下去!
我不愿看到还有人,在这种时候存有私心,对联盟有所保留。
而作战成功,你们的所有贡献,联盟都看在眼里,定然有所回报!”
好话说完,难听的警告冷冷登场:
“同时对你们的所有小动作,我们也是一清二楚!
如果我们的联盟不敌血兽,在家园被血兽摧毁之前,我敢肯定你们中的某些人,一定会死在所有人的前面!”
警告的话语,如一记寒风彻底吹灭了,一些与会者‘出工不出力’的心思。
“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希望大家集思广益,共同解决这场危局!”
最后的发言结束,欧翠斯主持的作战会议,算是正式开始。
然而他们商议了一两个钟头,都没有一个稳妥的破局思路,直到某个逃难的部落代表,举起了手:
“我们部落有一样东西,可能对血兽产生作用!”
他说完,吩咐手下从走道内,抬出了一副棺材样的陌生长盒。
众人上前看去,透过长盒的顶盖,盒子内躺着一名貌似沉睡的少女。
……
从高空俯视,狂兽联盟剩余的部落,全分布在靠近海洋的东海岸线上。
像是一个口袋阵,他们最后抵御血兽、正在同它僵持的地方,刚好处在‘口袋’的入口处。
也就是说,一旦他们的防线失守,阿飞化作的血兽就长龙入海,直捣防线后方的幸存部落。
所以防线的战况,牵动着狂兽联盟的心神,也牵动着嬴野等人的目光。
但嬴野可没有什么,当救世主的想法。
作为幕后推动这一切的‘魔王’,他和麾下的死偶们,倒对当前邪焰滔天的阿飞,感到很是失望。
公司基地内,
“没想到吞噬了近万生命的实验体,居然会被土著们放出的火焰阻碍。”
壶噜的镜片反射着理性之光,用不带起伏的冷淡声音说道:
“虽然实验体,具有终末病毒的高度适应性,在不断适应畏惧高温的缺点。但以目前收集到的数据进行评估,少爷你的这次企划,可能是失败了。”
所有的死偶姑凉中,也就她能用平淡闲谈的口气,说出这样违逆上司的话语。
“还没有结束,不能这么早下定论。”
嬴野把玩着通讯器,想起刚才收到的消息,说道:“壶噜,实验还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没有人能肯定自己就是对的。”
“但是在远洋船队的主力,喀米尔号失去攻击能力的情况下,狂兽联盟的毁灭是必然的。”
壶噜反驳道:“现在就是他们的极限火力,难道他们还有秘密武器?”
“肯定有啊,而且是一样很好用的秘密武器呢。”嬴野的语气带笑,无师自通的散发着,一种老阴哔的邪恶气场。
看向屏幕的眼睛透着光亮,仿佛是向老师炫耀毕业作品的学生,身姿自信沉着中,还有点小小的骄傲。
“挺有信心的,难道实验体还有变化?”壶噜有点不再笃定,自己的结论。
“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
……
“各位通过你们刚才的讨论,我简单进行总结。
这只血兽的起源,应该和操控喀米尔号的暴徒阿飞有关!
甚至据一部分幸存者描述,他们看到了暴徒阿飞,化作血兽摧毁第一个部落时的景象。”
“如果这一切成立,那么我手上的黑盒,就是决定这场战役的关键。
据我所知,暴徒阿飞没有家人、没有伴侣,和他关系最为亲近的人只有一个,名叫阿玲。
她的样貌,和这个在盒中,沉睡的少女一模一样。
所以我的作战方案,就是利用这点,利用这个我们无法打破的盒子,来驱使血兽远离我们的领地。
如果血兽真的,在乎盒中的少女远离领地,我们甚至可以利用这点,来驱使它为我们所用!”
……
上头的发言余音袅袅,还回荡在阿汤的耳中。
有道是‘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要不是上面的姥爷们,给出了一个阿汤无法拒绝的价钱。
他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小人物有一天,会成为拯救联盟的救世主。
此时坐在颠簸的交通工具上,看着熟悉的建筑物在窗外远去,景物开始荒凉。
在恐惧的驱使下,他的心底产生一种强烈的逃跑冲动。
可惜……“你能不能,不要抓住我的腿?有点痛。”他扭头对身旁的面瘫监督者说道。
“不能。”
派来的监督者说着,不但抓住他的腿,还给他套上囚犯用的监禁项圈,与项圈相连的锁链‘哗噹’作响。
之后载着他们的,仿佛板车的交通工具,一路跨越几个荒废的部落,抵达了前线。
远远的,一股热浪扑来。
看着最前方的火海中,正在扑腾嚎叫的巨大血兽,阿汤的脑子一片空白。
当再度回神时,他已带着长盒,来到了离那片火海最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