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死了吗……
苏星澜费力的睁开眼睛,他能做到的也就只是睁开眼睛而已。他疼到没有了知觉,浑身上下都是打斗过的痕迹,与其说是打斗,不如说是单方面的挨揍才对!
他的体力飞速的流逝着,就像他的生命一样,再也经不起时间的浪费了。若是再没人经过,他就要死在这场雨里了。
脑子有病的人才会在半夜出门,更何况外面还在下暴雨。苏星澜漫无边际的想,人死后是去天堂还是下地狱。
他是血族,天堂应该不会收留他的才对。所以,他死后一定是要下地狱的。
“好冷……”苏星澜哆嗦着,他的嘴巴被冻成了乌紫色,脸色极为吓人,灰白灰白的,搞不好会被人当成鬼也说不定。
“我果然还是要死的。”意识开始涣散,苏星澜自言自语道,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觉得自己好累,累到睁不开眼睛……
“喂,醒醒……”
恍惚中,苏星澜看见了一个黑色的影子,那影子都主人伸出手扶住了自己的肩膀。
“救我……”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后,苏星澜彻底晕死了过去。
“不会是死了吧……”大雨哗啦啦的往脸上盖,蒋行知伸手抹了一把脸。
躺在地上的青年,面如白纸,唇上一点儿颜色也看不着。
蒋行知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紧皱着的眉头松开了些。
青年有鼻息,他还活着。若是放任不管,青年注定活不过今晚。蒋行知不再犹豫,他虽算不上什么好人,可也不能见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的眼前。
扛起一个成年男人,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更何况是像青年这样瘦弱的。蒋行知将人抗在肩头,快步走出巷口。
这里距离医院很远,街上冷冷清清的,连车影子都见不着。
“我靠……”蒋行知爆了一句粗口,但靠一双腿怎么走去医院,没等到医院,青年指定得死在自己身上。
他头疼得死,早知道出门前就先看看黄历和天气预报了,淋了雨不说,还捡着了这么一个麻烦。
蒋行知将人抱到单人床上,又把落了灰的电炉子找出来插上电。他站在床边瞅了会儿,转身去了衣柜。
他救回来的哥们儿,似乎是个喜欢玩cosplay的,他穿着一件夸张的暗红色燕尾服,里面打底用的衬衫,还是极为夸张的蕾丝款。
除此之外,还镶嵌着闪闪的细钻。在灯光下看,能把人都眼睛晃瞎掉。
“对不住了,哥们儿……”蒋行知动手解下衣服上纽扣,目不斜视,满脑子的正直无私。
将人扒光后,蒋行知的眼神就变了。青年很白,是他见过的所有人里最白的那个。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养出来的小孩。
只是,身上那些斑驳的青紫痕迹太碍眼了,有些伤口甚至往外渗着血。
那些人下手也真是重,专挑要害踢。蒋行知也算是打架的老手了,处理点儿皮外伤还是行的。
至于内伤,那就不归他管了。
急救箱里有碘伏和消毒酒精,外伤药膏以及干净的纱布。蒋行知拿棉签给青年上了药,又给青年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换下来的湿衣服暂时扔在了浴室里。
他接了热水,把干毛巾浸湿了以后,给青年擦脸,脸上的脏污被擦干净后,蒋行知倒吸了一口气。
不怪他大惊小怪,只因为青年的脸生得太好看了,像是从画里面走出来似的。蒋行知伸出手,在空中丈量了一下,再次倒吸了一口气。
脸很小,刚好一个巴掌的大小。对比之下,他就是个大脸娃娃,蒋行知很心塞,强行将视线从青年的脸上移开。
他拿了温度计,夹在青年的腋窝下,又将手搭在他的额头上。额头不烫,体温正常,他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青年淋了雨,竟没有发烧。
墙上的挂钟指向四点,蒋行知眼皮子沉得厉害。将青年安排妥当后,他才想起自己来。他和青年一样,浑身湿透。但有一点儿不同,青年有人照顾,而他没有。
苦哈哈的蒋行知爆了一句粗口,给自己找了套干净的衣服,洗澡去了。
“洗完澡就是舒服啊!”站在热水里淋那么一回,简直比神仙还要舒服了,蒋行知摸了摸下巴,寻思着改刮胡子了,新长出来的胡茬有些扎手。
他脱了鞋,爬上床,家里就这么这张床,他不能委屈了自己,他和青年挤一挤也就能睡了。
“这床怎么这么小?”半边身子搭在床沿上的蒋行知意识到自己错了,他块头大,一张床根本不够他和青年两个人睡的。
蒋行知不想打地铺,这里他是主人,凭什么他就要睡地下,再者他很穷,家里没有多余的被子,难不成他要冻死在地上?
“喂,醒醒……”蒋行知试图叫醒青年,他用手指去戳青年的脸。
好软……
青年看着挺瘦,可脸上却带着婴儿肥,不仅多肉,还很软软的。
这一戳好像停不下来了,就像面团一样。蒋行知双手并用,玩儿上瘾了。
他不满足于捏脸这项游戏,而是舔了舔干涸的嘴巴,捏起来手感很好,就是不知道尝起来怎么样。
清脆的巴掌声充斥着这间不大的小房间,蒋行知在心底面唾弃自己。青年和自己一样,该有的都有,只是尺寸大小不同。
他是失心疯了,竟然生出那样荒诞的想法来。蒋行知从床上坐起来,眼睛望着天花板,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
没过多久,他再次躺了回去,伸手将青年抱在怀里。两人都是侧着睡的,一张床勉勉强强能够睡下。
“好冰!“蒋行知天生体热,他抱着冰块一样的青年,冻得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他用腿夹着青年的脚,试图捂热,圈着他的胳膊更紧了些,折腾了大半夜的蒋行知困到睁不开眼。
没过半分钟,竟打起了呼噜,那呼噜声直接盖过外面的雷声。
意识混沌的苏星澜本能地朝着热源靠近,手脚无意识的缠绕在男人的身上,贪念的汲取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