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伸手捶捶管亥的胸口道:“打不过没关系,只要知道自己的差距在哪儿,以后追上去便是了。你现在快去点齐三千人马,稍后随我一同出征。”
管亥一听有仗可打,立刻就来了精神,他忙追问道:“徐军师,咱们这次是要去攻打何处?”
“黎阳,主公命我带领你和蒋奇、审荣二位将军前去协助郭蕴将军攻取黎阳。”
“太好了,我这就前往军营去招集部曲。”管亥说完,迈开大步,一阵风似地跑走了。
等管亥走后,徐庶正要带人去城里向蒋奇、审荣二将传令,忽见缪宣凑过来冲他问道:“徐参军,您是要领兵前去攻打黎阳吗?”
徐庶诧异地道:“是的,你问这事做什么?”
“徐参军,你这次出征,能不能带上卑职一同前往。”
“带上你?这可不行,你是主公的侍卫统领,没有主公的命令,我可不敢带着你去出征。”
缪宣急道:“徐参军,要是我能求得主公同意,你能不能带上我一起去?”
还没等徐庶开口回答,就听见郭潇从军帐里走出来道:“元直,你就将缪宣也带上吧。”
徐庶点头道:“主公有令,末将尊命便是。”
缪宣见郭潇同意他跟随徐庶出征,心中自是万分的感激,他快步走上前,冲郭潇大礼叩拜道:“卑职多谢主公成全。”
郭潇伸手扶起缪宣,又解下悬怪在腰间的青虹宝剑,伸手递给缪宣道:“你带上这柄宝剑防身,再从侍卫营中挑选三百骑兵,随你一同出征。”
缪宣双手接过宝剑,眼含热泪地道:“多谢主公!”
郭潇抬手拍拍缪宣的肩膀,叮嘱道:“我还是那句话,能有机会报仇更好,如果没有机会,你也不必强求。来日方长,报仇不必急于一时。”
“卑职明白。”
“去吧。”
“诺。”
…
徐庶率领六千人马经过一天一夜的急行军,终于在第二天中午时分赶到黎阳城外。
郭蕴带领法正、秦禄出营相迎,将徐庶等人迎至军营内休息,众将互相见礼之后,便聚集在中军大帐内商议如何攻取黎阳城。
并州军来了援军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黎阳城内,黎阳原先的主将阴夔听到消息后,立刻向夏侯惇建议道:“夏侯将军,并州军既然来了援军,想必邺城已经失守了,咱们赶紧撤回黄河东岸去吧。
夏侯惇点头道:“军师返回东郡前曾经有过交代,只要并州军的援军一到,咱们就可以撤回东岸。只是,如果咱们在白天撤兵,并州军必定会前来阻拦。我认为应该等到半夜时分,再行撤兵。”
夏侯惇的副将韩浩上前劝道:“夏侯将军,并州军的主将郭蕴足智多谋,咱们晚上撤兵,反而更加容易被他们伏击。还是趁他们援军新至,人困马乏之际,赶紧撤退为上。”
夏侯惇摇头道:“韩将军此言差矣,白天并州军拥有骑兵之利,如果白天撤兵,就会被敌人的骑兵追上,我军如果被骑兵偷袭,肯定会吃大亏的。还是等到半夜时分再撤往东岸,皆时既便敌军能追上来,我军在东岸的援兵也可以及时赶过来接应咱们。”
阴夔和韩浩还想要再劝,夏侯惇冲二人一摆手道:“我心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劝。”
阴夔和韩浩等人只得无奈地抱拳应道:“诺。”
…
夏侯惇打算的很好,可等到晚餐过后,并州军就点起了火把,准备连夜对黎阳城发起全面的进攻。
夜幕降临,在一堆堆火把的照耀下,有一队骑兵从并州军的营寨内急驰而出,奔至离西城门一箭之地外停了下来。
其中有一员青年武将骑着枣红马越众而出。他手里举着一个铁皮小喇叭大声地冲城头喊道:“城头的袁军士卒们听着,我是袁使君帐下的都尉审荣,邺城已经被郭使君领兵攻占了,你们的家眷全都安好无损,等着你们回去和他们团聚…”
城头的夏侯惇一听到审荣开口劝降,就知道不好,他立刻下令道:“审荣是叛徒,快放箭射他,给我射死这个叛徒!”
城头嗤嗤嗤地射出一波箭矢,因为离得较远,箭矢飞到半途中就坠落在地上。
审荣继续大声地喊道:“你们听着,高使君就是被夏侯惇害死的,曹操为了夺取兖州,不但对袁使君见死不救,反而派夏侯惇暗害了高使君。这样一个大奸贼,你们还想要为他卖命吗?都放下武器归顺朝庭吧,不要再为曹贼卖命了。”
管亥望着前面吐沫横飞的审荣,回头向徐庶问道:“徐军师,光靠这样喊话有用吗?还是让我带人去攻城吧。”
徐庶笑道:“有没有用,等咱们稍后攻城的时候,你便知道了。”
城头之上,夏侯惇见审荣越喊越难听,气得他连声大叫道:“开弓放箭,给我射死他。”
韩浩在一旁劝道:“夏候将军,可以擂鼓助威,这样士卒们就听不到那个叛徒的声音了。”
夏侯惇忙道:“传令,擂鼓敲锣,准备战斗。”
城头锣鼓声一响,立刻就掩盖了审荣的声音。
徐庶让人将审荣叫回来,然后传令让管亥、蒋奇、审荣各领一千士卒向三面城墙发起进攻,只留下东面城墙,让守军逃跑,徐庶则亲自登上了望台上督战指挥。
…
由于并州军来了援军,城头的守军变得士气非常的低落,他们再被审荣这么一挑拔离间。袁军和曹军士卒之间就互相提防起来,大家都觉得自己身边的队友不可靠,打起仗来也不再是全力以赴,一心一意地对外了。
管亥、蒋奇和审荣三人各自指挥着自己的部曲搭乘着几架吕公车同时向城头发起猛攻,和守城的士卒展开激烈的肉搏战。
韩浩、邓升、夏昭三人亲自登上城头督战,这才将幽州军赶下了城去。
只是,还没等守军来得及欢呼庆祝,徐庶就指挥着投石机向城头投掷了一批火油罐。
火油罐砸在城头,里面的鱼油四处飞溅,吓得韩浩连声喊道:“敌人要火攻,你们快点躲进藏兵洞里去。”
可惜,韩浩的话还未说完,城下的弓弩手们快速地向城头射出几十支火箭,火箭落地,立刻点燃了满地的火油,将曹军士卒前后的道路都给封堵死了。
紧接着,徐庶又指挥投石车对着城头的守军猛轰乱砸,数百名曹军士卒不是被火油烧死,就是惨死在石块之下,只有极少数反应快的士卒躲到城墙的死角处,才幸免于难。
城头的火势一灭,管亥立刻带领一千士卒扛着云梯冲向城墙。
管亥一手举盾,一手抓住云梯,快速攀上城头,城垛后仅剩的几名曹军士卒,手举长矛刺向管亥,管亥手里的大铁盾向前一推,封住几支长矛,然后纵身跳入城垛后面。
他伸手抓住一根刺过来的长矛,一脚踹飞那名士卒,管亥手舞着长矛左挑右刺,瞬间便杀死几名守城的曹军。
跟在管亥身后的两名亲卫身手敏捷地跳入城垛,手举铁盾护卫在管亥的身边,与前来增援的曹军士卒们撕杀在一起。
徐庶在城外的了望台上看到管亥杀上了城头,他立刻下令,让投石机延伸轰击,阻断曹军后面的大队援军士卒。
韩浩见敌军又杀上了城头,他也顾不得头顶那些如雨点般的石头威胁,带着自己的数百名亲卫,手举铁盾杀向守在城垛口的管亥。
这时,管亥的亲卫也有数十人登上了城头,呈半月阵的队形护住城垛口,拼死掩护着后面的士卒陆续登上城头。
眼看着敌军登上城头的士卒越来越多,邓升在一旁劝道:“韩将军,黎阳城已经守不住了,咱们赶紧撤吧,”
韩浩摇头道:“夏侯将军没有下令撤退,咱们岂能无令后撤。”
邓升急道:“夏侯将军只怕是早就领兵跑了,咱们两个肯定是被他抛弃了。”
韩浩怒道:“你别胡说,夏侯将军岂是那样的人。”
韩浩的话音刚落,一名小校骑马急奔而来,冲韩浩禀报道:“韩将军,夏侯将军让卑职赶来通知你,夏昭狗贼献南城门投降敌军了。黎阳城已经守不住了,夏侯将军让你们赶紧向东城门撤退,随他一起撤往黄河东岸。”
韩浩点头道:“我知道了。”
邓升在一旁急道:“韩将军,咱们快走吧,再迟一步,只怕就走不掉了。”
韩浩鄙夷地瞅了邓升一眼道:“你慌什么,大丈夫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有何惧哉。”
韩浩说完,亲自断后,掩护着士卒向城下撤退。
等士卒们全部撤下城头,韩浩和邓升带领他们顺着街道向东城急行。众人行不多远,就见前面冲过来三百名骑兵,当先一员骑在马上的小将正是缪宣。
缪宣手举着大刀,刀尖向韩、邓二人一指,大声地叫道:“敌将,你们逃不掉了,赶紧弃械投降,可免一死。”
邓升一见有一队骑兵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心中发慌,冲韩浩急道:“韩将军,现在怎么办,要不咱们就投降了吧。”
邓升的话音刚落,对面的缪宣立刻瞪大眼睛望着韩浩,愣了许久,他才嘴唇颤抖地冲韩浩问道:“你就是韩浩?”
韩浩浓眉一竖,“不错,我就是韩浩。”
“韩浩狗贼,拿命来。”
缪宣大吼一声,拍马举刀杀向韩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