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后第一天，周局长去乌鲁布铁，给杜局长过十年祭日，这是他和福门集团的薛总今天下午说好的事儿。
顺手把万小双也带去。
“小双，你有三年没去乌鲁布铁了吧，该去一趟了。”
“是啊，该去一趟乌鲁布铁了，但是周局，明天我去不了，明天我要回老家看我爸妈，还有我姐，刚说好的。”
“后天有时间吧？”
“后天早上，咱俩一起去乌鲁布铁，我订机票。”
三个人又说了半天话，李局长要回局里办事儿，周局也不待了，起身离开面馆，走之前拍拍小双的肩膀笑着说：“不要随便开枪！”
小双笑着看周局长一眼，十五年了，在周局跟前，万小双还是救火救急见义勇为的英雄。
周局这句话的意思是正话反说，只要打不死丫挺的，就开枪。
“周局长，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带着手枪？”
“臭小子，你往板凳上一坐，摸了一把后腰，我就知道你今天带着手枪又要整事儿。”
周局长误解了，从今早开始，自己不再有预知能力，但从今晚开始，只要一个人出门，这把手枪不会再离身。
虽然预知不到接下来别人会发生什么不测，但小双觉得十五年惹过的一些混蛋会找他复仇，不能不防。
送走这两个老警察，小双转个弯走进地下酒吧。
一个女孩子哭喊的声音隐约从一家酒吧里传出来。
他的脚步站到倾城酒吧门口，仔细听听，是女孩子被欺负的哭声。
以后想找人整事儿，就来这条地下酒吧找茬。
小双是想过一把十年前开枪打混蛋的瘾。
以便衣警察的身份走进这家酒吧，看到三个男子围着一个女孩动手动脚，嘴里的语言极其粗俗。
“妹子，饭也吃了，酒也喝了，现在不跟我们走了？哭什么哭，装什么清纯？哥三个就要和你玩，自己乖乖往出走。”
说这话的男子敞着胸部，张嘴呲牙的狼头故意亮出来。
“狼哥，甭跟他废话，我们俩架她出去，今晚好好伺候咱三个。”
这姑娘吓得缩在椅子上哭哭啼啼，肩膀颤抖。
“你...你...骗人，你是黑社会，我要回家。”
狼头男子把脖子一扭哈哈笑着说：“哈！我哪儿骗你了？哥真的是单身，做哥女朋友，哥给你一大把钱花。”
“狼牙五壮士”的名头在这处地下酒城还是蛮响亮。但在万小双眼里，屁五壮士，就五个小混混。
没想到这年头还要管小混混**女孩子的事儿。
这女孩看上去还不到十八岁，能在地下酒吧和这三个混蛋一起喝酒，在小双看来，也不是规规矩矩的女孩子，但她不愿跟这三个混蛋出去玩，说明她也不一定是个坏女孩。
女孩子坐在椅子上缩成一团，死活不愿跟这三个凶神恶煞似的混蛋出去。
天黑了，他们喝完酒的这会儿，能把女孩子领到哪儿去？百分百去宾馆开房间。
两个人上前拽住女孩子的胳膊往出拉。
女孩子从三个人的缝隙里看见从酒吧进来的万小双，死没命大喊：“救命啊救命啊，大叔救我，他们要欺负我！”
“啪！”女孩子脸上挨了一巴掌，狼头男子气哼哼骂：“喊什么喊，谁会来救你？”
万小双喊一声：“喂！人家女孩子不愿跟你们走，你们非要拽她，这就是强迫，你们这是犯罪。”
“喂！大叔，别多管闲事，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不怕死就过来！”
狼头男子嗖一下拔出一把五寸长的匕首，对着小双的肚子忽闪忽闪。
“识趣的赶紧给我滚蛋！”
“你们是铜城地下酒吧的狼牙五壮士吧？”
狼牙哈哈一笑说：“吓到了吧？大叔，哥三个今儿心情好，就不叫你下跪认错了，给哥几个把帐结了。”
小双想知道，这帮小混混有没有听过周局长名下有一名有预知能力，不穿警服，但想开枪打那个混蛋就开枪打那个混蛋的警察。
他呵呵笑着问狼头男子：“几位小兄弟，你们有没有听过咱铜城市有一个便衣警察，想开枪打那个混蛋就开枪打哪个混蛋？有没有听说过？”
这十五年时间里，有一半极端恶性事件是在这种灰色地带发生的，但自从杜局长死后，小双很少持枪亲自出面阻止这种事，都是提前告诉了周局长，周局长再派警察出警干预防控。
只要混迹在灰色地带的这些恶势力混蛋，应该听过铜城市里有这么一个持枪的便衣警察。
狼牙男子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但他手里握着尖利的匕首，胳膊往前一伸，匕首直直对着小双，骂一句：“你他妈吓唬谁，那个姓万的便衣警察就是个传说。”
“传说？看样子我不出手是不对的。”
腰后面的手枪忽一下拔出来，大喝一声：“把刀放下，蹲在地上！”
“咣当”一声，狼头男子的匕首掉落在地，他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狼哥，你这是......”
“妈的，蹲下，他就是那个警察。”
“啊？”
另两个小混子乖乖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小双想给李局长打电话，派警察过来把这三个混蛋带走，拔出匕首威胁人，这已经构成刑事犯罪，但这三个家伙被抓走关起来，其他混蛋就不知道万小双在今晚出道。
把你们身上的刀具都交出来！
咣当咣当两声，又两把刀具扔在地上。
“滚！”
狼头男子抬起头结结巴巴问一句：“你...你不抓我们？”
“明天把你们五个人一起抓走，还不滚！”
三个小混子缩着脖子弓着腰从酒吧门口出去，嗖一下跑得没影了。
这个女孩子还缩在椅子上，身子颤抖，小双看她一眼问：“姑娘，听你说话的口音，不是咱铜城人吧？”
“我...我是凉城人，他骗我，警察...大叔你救救我，我要回家。"
这姑娘捂着脸失声痛哭，从她说话打结巴的口气上看，已经喝醉了。
“我身上没有钱了，他们三把我身上的钱抢走了，我的手机也被他们抢走了，我怎么办呀......”
小双一肚子怒气，她刚才怎么不说他们把你身上的钱抢走了？又抢姑娘身上钱又拿刀子威胁警察，最少判一年，可万小双把他们放走了。
“说你家人电话吧？我给你爸妈打电话。”
“别给我爸妈打电话，我爸会揍死我的，他最反感我出来见网友，你给我一点路费，我自己回家。”
“你跑五百多公里路见网友？你这姑娘真不让人省心，你看你，都喝醉了，我送你去宾馆先睡一晚，明天再回去。”
姑娘使劲儿点点头。
可万小双半肚子沮丧，手枪拿出来了，可没打出去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