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女魔头之名
白茫茫的雾犹如无法驱散的梦把所有的一切笼罩。
静静的,仿佛可以听见雾在虚空中弥漫的声音。
这是一个冰冷的世界。
所有的东西都被一层仿佛冷的颜色覆盖。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
那你就去死吧!假如你想死的话。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季冥霎时从梦幻中惊醒过来。
不知为什么,他总是失神。这个世界的每一件事物都在牵动着他的神经。
当声音落入耳朵里,季冥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瞬间已是出现在我的面前。
黑色的衣衫,披肩的长发,流里流气,他就像是一个流氓。
可是你知道的,他并不是流氓,他叫艺术家。
他伸手一把揪住季冥的衣领,把他如小鸡一样提了起来。他的速度快如闪电。季冥根本无法闪躲。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悬在了空中。一阵窒息感传来。
心中的那股杀气消失。季冥拥有的力量也消失了。现在,他跟普通人没有两样。眼前的这一群人并非普通人,他们要杀死他,跟杀死一只蚂蚁没有两样。
只需要一根手指头就行。
告诉我,你是谁。艺术家有些不耐烦地说。
季冥还没来及挣扎,一节冰冷、黝黑的枪管骤然伸出抵在了他的眉心。
别考验我的耐性,我现在最缺的就是耐性,假如你不说的话,我不介意动动我的手指头,让你为艺术做出点贡献。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且邪恶,充满了诱惑。
季冥感觉到他就像是凑在他的耳边跟说悄悄话一样,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季冥睁大眼睛。本来他想挣扎的,可是他猛地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动不了。艺术家的气机紧紧的把他锁紧。他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和舌头能动之外,只剩下了感觉。
艺术家,你要干什么!
曼达阴沉着脸在一旁喝斥。
唉,果然,果然,果然——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古人诚不欺我也。诗人摇头吟诗,在一旁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他们其实都是一群冷血的人。刚刚看见一号城的惨状,他们沉默,是因为他们感觉到了危险。兔死狐悲。他们仅仅是兴起一种狐狸式的悲哀而已。
啊——对不起,我失态了。艺术家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感觉十分的不好意思,缩手一摸后脑勺,一副十分抱歉的模样,即刻转身弯腰向前面的曼达深深一鞠躬,温文尔雅得像是在邀请一位女士跳舞。跟刚才的凶神恶煞的模样判若两人,看得诗人骑在鼻梁上的眼镜差点暴跌下来。
可是,艺术家好像忘记了,他手上还提着一个人呢。他一松手,已经感觉到窒息的季冥马上就从半空跌落到地上。他感觉自己又恢复了身体的自由,只是一时仍缓不过气来。
嗯,我还有话问他,你先退下。曼达面无表情地说。
是,我的女神。艺术家又是一鞠躬,缓步走回曼达身后。
诗人受到打击了。这也太假了吧。这可完全不像是平日里自己这位被大家称为“女魔头”的上司的作风啊?擅自出手,竟然没被修理一顿。难道是月经来了,从而导制神经错乱,性情转变?诗人暗暗点头,对自己的猜测点击确认。
我最后一次问你,这些人真的是你杀的。曼达看着坐在地上抚摸着脖子喘气咳嗽的季冥。
是我杀的。季冥抬起头看向发出声音的曼达。
为什么?
因为我无法控制心中的那股杀气。
你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想不起来了。季冥皱眉,这个问题他一直也想知道。假如他知道自己是谁的话,他还会在这里吗?
你想死吗?
不想。
那你为什么不说真话?曼达仍是不相信季冥说的是真的。因为这确实无法让人相信。假如是你,你会相信一个没特殊力量的人可以屠杀一个城市的人,还把整个城市破坏得就像刚打完一场战争一样吗?
答案否定。所以,你懂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季冥从地上站起来,随手轻轻拍打了几下身上的尘埃。但他的眼睛没有从曼达身上挪开。相反,季冥毫无惧意地迎向那双似是蕴藏着雷暴的阴沉眼眸。她生气的时候就像是一朵黑色的玫瑰,浑身带刺。
女人生气的时候也很美。这种美很有趣。
不知为什么,季冥感觉自己对美总是那么感兴趣,任何时刻都不忘关注。美总是吸引着他的眼球。不管如何狼狈与不堪,一看见美的事物,再大阴霾就再也无法把天空遮蔽,总是会裂出那么一丝缝隙漏出光来,让人感觉到希望。虽然他忘记了自己,忘记了过去,搞不清现在,也不知道未来。但潜意识里自然而然就生出了某些欲望。也许,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吧。季冥猜。
但,季冥感觉仍是有些郁闷。杀人应该不算是一件好事吧?难道这也需要我撒谎,然后再去证明吗?为什么不相信他说是真的?
很好。曼达感觉自己耐性已经到尽头了。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烟枪,杀了他。她看着我,眼睛都没眨一下。
是。季冥听她身后传来回答的声音。声音很轻,他分不清是哪个人发出的,可是却无比晰,好像在他耳边说的一样。他感觉身上鸡皮疙瘩又是冒了起来。
我的女神,我愿意为你效劳。听到有任务,艺术家如鬼魅般身影一闪即刻出现在曼达身侧,如刚才那样对着她又是深深一鞠躬,谄媚地漫声吟唱。那速度,快得像抢食的恶狗。模样,恶心得直让人反胃想吐。
曼达眼睛里的酝酿的雷霆瞬间达到饱和,额头青筋如蛇蠕动、暴起,美丽的脸庞霎时变得无比狰狞、恐怖。
滚——
呼啸而出的河东狮子吼!
曼达想也不想,抬脚就踢,疾如闪电,几乎就在艺术家出现在她身侧站住的瞬间,她的脚下一瞬间已是踢到了他的身上。
砰!结结实实的一脚。
大家只感觉眼前一花,艺术家的身体已被踢飞,腾云驾雾般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抛物线,化作一点星光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不知飞到哪去了……
啊——
大家听到艺术家消失前发出的由远而近,然后又由远而更远的拉长的惨叫声。那声音好像是从高空飘下的羽毛,久久都未曾飘落。
所有人瞬间石化,目瞪口呆,足足缓冲了几十秒才回过神来,齐齐看向曼达。
——太可怕了,太震撼了!
——冲冠一怒为红颜,红颜一怒更可怕!
啊啊啊啊啊啊啊……
众人无语。
哥哥地,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他当我是死人啊!啊?曼达破口大骂。
曼达身后剩下的八个大男人噤若寒蝉,再也没有任何的冲动,气也不敢多喘一口。
烟枪,我叫你杀了他,你耳朵聋了?曼达蓦然回首,突然又怒不可遏地大叫。
是,是,是,马上。我看见一个嘴里叼着一根烟的人慌张地跑了出来,他一说话,烧了半截的烟不停地上下晃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