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章、天文地理“那这怎么办？我们有急事要到高昌啊！”茹茹说。
“小老儿有什么办法？我又不是河南王。”牧马人说着，一甩鞭子，赶了羊群继续南去了。
“怎么办，你快说怎么办啊？”茹茹望着罗伊铭，急切的问道。
“罗某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是河南王。”罗伊铭摊着手也学了牧马人的样子说。
“你总有办法的！你的那些主意呢？”茹茹问。
“如今到了此地，我还真没办法”，罗伊铭无奈的说着，忽然又“哎”了一声，说：“既然老丈说是河南王下的命令，那我们就去求河南王，也许他能同意，我们不就过去了！”
“他怎么会同意？”茹茹说：“你有这么大的面子？”
“我要有这么大的面子就好了”，罗伊铭苦笑了说：“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往西绕道不知几个月才能到西域，更别说经高昌再到柔然了。再说，也许封锁不严，我们就混过去了呢也说不定。再不行真不让过，我们就暂时住下来，等解禁了再过去呗，不然还能有什么好的法子？”
茹茹听罗伊铭这么说，更加急切了，说：“我不管，我要你想办法。”
“好，别急了，我的姑奶奶，急也没有用。再说你父王也有数万精骑，未必便会输给尔朱荣的。”罗伊铭安慰了说：“如今我们只有去青海湖，见机行事，也许就混过去了。”
罗伊铭既然再次这样说，茹茹也没办法了。于是二人骑了马，继续往北而去。
才行了百十米，茹茹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来，问：“刚才那个老丈人说起他们吐谷浑国主，又什么河南王的，这是怎么回事？他们的吐谷浑主叫河南王吗？”
罗伊铭笑了，说：“你说的基本上大概差不多正确吧。”
“你又卖弄，还不快说。”茹茹催促了说。
“想不到这一路上你变得如此好学了”，罗伊铭仍笑着说：“而我也确实成了一个诲人不倦老夫子老先生了。好吧，你既然问，反正刚干完事，现在也无事可干，我就再给你讲讲吐谷浑的过去现在。”
吐谷浑本来也是鲜卑慕容部的一支，其先祖曾游牧于徒河青山（今辽宁锦州东北）。之所以西迁，是源于鲜卑单于涉归庶长子慕容吐谷浑与慕容廆的矛盾。慕容廆就是前面说的前燕的建立者慕容皝的父亲。慕容吐谷浑与慕容廆两个人是同父异母兄弟，慕容吐谷浑年长。两人原本感情良好，但后来慕容廆被挑拨，两人渐次疏远，慕容廆有一次以马匹互咬为由与慕容吐谷浑起了争执，后来慕容吐谷浑表示求去，虽慕容廆致歉合好，但慕容吐谷浑认为嫌隙已生，还是于西晋太康4年（8年）率所部1700户西迁到今内蒙古自治区阴山。0年后（1年），慕容吐谷浑又从阴山南下，到了陇西之地枹罕（今甘肃临夏），并以此为根据地，子孙相承，向南、北、西三面拓展，如今统领今青海省、甘肃省南部、四川省西北等地。又四年（17年），吐谷浑逝世，其长子吐延继位，吐延死后，其长子叶延在沙洲建立了慕克川总部，开始以吐谷浑为姓、族姓及国号。
叶延死后，碎奚嗣立。并在前秦建元七年（71年）向前秦称臣，被封为安远将军。后秦弘始十年（408年），吐谷浑国主树洛干占据了莫河川，自称为吐谷浑王。后又经多次战争，势力越趋壮大。
罗伊铭说着，忍不住就掐着指头念念有声。
“你干吗呢？”茹茹不解的问。
“嗯，不错”，罗伊铭说：“我在计算呢，树洛干（405～417）后，又先后经过阿豺（417～46）、慕璝（46～46）、拾寅（45～481）等历代国主，如果我所记不错的话，现在应该就是伏连筹（490～59）国主当政的时期。（注：7世纪初叶吐蕃兴起，向青海地区扩张。在66年至66年期间吐蕃军吞并吐谷浑，首领诺曷钵率领残部投唐凉州。一部分吐谷浑人留居故地，成为吐蕃属国。现代一些学者研究认为，青海甘肃一带的土族是吐谷浑的后裔。）”
“你什么都知道”，茹茹讥笑了说：“可是你仍然没给我说清吐谷浑国主为什么又称河南王呢？”
“我本来以你的智商我不说也知道了呢，想不到你如此的秀下限，还是让我高估了”，罗伊铭被茹茹讥诮，也笑了说道：“其实这非常简单。吐谷浑实际控制的国土东至洮河、龙固（今四川省松潘），西达赤水、白兰，南至大积石山，北界黄河。北界黄河，就是说正在黄河之南。而吐谷浑建国以后呢，跟大魏一样，崇尚汉族文化，在南朝刘宋时候，就多次派使至金陵，先后被刘宋封为沙州刺史、浇河公和陇西公、陇西王。国内臣工也都有王、公等号及仆射、尚书、将军、郎中等官职，且王公服式略同于汉族，使用汉文。后再到了拾寅为吐谷浑国主时，又被封为河南王。此后南朝更迭至齐、至梁，但吐谷浑一直遣使不断，且世代都接受南朝的封爵，因此河南王的封号也固定了下来。”
“哦，原来是这样！”茹茹点了头说：“难怪呢。”
“不光吐谷浑想和南朝通使友好，你们柔然又何尝不是呢？”罗伊铭说：“前面我就对你说过，南朝宋时，柔然就曾多次遣使到宋朝，双方并建立了针对北魏的联盟，《宋书》记载曰‘克期共伐魏虏’。而当时走的路线就是吐谷浑，然后往南千里而抵益州，然后辗转再到金陵。至南齐刚建立时，柔然又接连遣使向南齐贡献了貂皮、狮子皮裤褶及马等物，打算再次联齐伐魏。只是当时由于萧道成刚即位，未敢贸然出师。4年前，也就是南齐的永明三年（485年），南齐派使者到了柔然，当时正是你们柔然的豆仑即伏名敦可汗刚即位，南齐使者见柔然可汗不拜，结果被杀，柔然与南齐因此交恶。直到后来南梁天监十四年（515年），柔然才再次向南齐遣使，并进献了马和貂裘等物。因此，可以说你们柔然一直都和南朝有联系。要说联系中断，也只是最近几年的事，是因为你父王受北魏恩惠，被封为朔方郡公，因此才和南朝关系远了。要是早知道你父王如今也有伐魏之意，前次元颢北伐时，倒可真让萧衍遣一使者到你们柔然，如此南北夹击，也许就不是今天这个局面了！”
“是啊！”茹茹说：“可是你现在说还有什么用？”
“当时谁也没有前后眼啊”，罗伊铭笑了说：“再说当时我要是真出了这个主意，萧衍要是真答应了，萧统要是再顺便派使者向你父王求亲，而要是你父王再答应了，到时你要是又真答应了嫁给他，让我怎么办？”
“你混蛋！哪来这么多要是？”茹茹说：“你再怎么说，这辈子我就跟定你了！”
“北伐路上，你看萧统还让人给你捎书信来，也是真够痴情的”，罗伊铭说着就又吟诵出来：“公子无于隔，乃在天一方。望望江山阻，悠悠道路长。别前秋叶落，别后春花芳。雷叹一声响，雨泪忽成行。怅望情无极，倾心还自伤。”罗伊铭吟完，又笑起来，说：“可真够肉麻的！你知道我当时心里什么滋味吗？”
“谁管你什么滋味！”茹茹说：“你坏死了，又来取笑我！”
“我跟你说，我当时可真吃醋了！”罗伊铭说。
“真的？”茹茹问。
“真的。”罗伊铭回答的一本正经。
“醋死你！”茹茹得意起来，不待罗伊铭还嘴，又问道：“好了，我刚才听那老丈又说什么青海湖、伏俟城的，你知道不？知道再给我讲讲。”
“这更简单”，罗伊铭说：“伏俟城是鲜卑语，翻译过来是‘王者之城’的意思。伏俟城东连西平（今青海西宁）、金城（今甘肃兰州），南下可达益州（今四川成都），西通鄯善（今新疆婼羌），如今河西走廊不通，伏俟城在东西方的交往中就显得更加重要。（注：特别是在公元四世纪至六世纪河西走廊一度阻塞不通的情况下，东西商旅往来多取道祁连山南，经青海西达南疆。这样，伏俟城就成为这条交通孔道上的重要枢纽。）如果我们真往西域，正可取道此地往西而去。可惜我们要去往柔然，只有往北经祁连山再至高昌。
伏俟城城北为一河绕行，鲜卑人叫做菜济河，周围是一望无垠水草丰美的大草原。比我们现在行径的这片草甸不知要美上多少倍。而更美的地方确是在青海湖，青海湖在伏俟城的东面15里。青海湖是一个咸水湖，湖的四周为巍巍高山环抱，北面是崇宏壮丽的大通山，东面是巍峨雄伟的日月山，南面是逶迤绵延的青海南山，西面是峥嵘嵯峨的橡皮山。整个湖区有大小河流近0条。湖东岸又有两个子湖，一名尕海，为咸水；一名耳海，为淡水，非常的神奇。如今我们就走在青海南山的山麓东面边缘，我想不用多久我们就能到青海湖了。”
“你这么说，我真恨不得现在就长了翅膀飞过去”，茹茹说：“只是也不知你说的这些究竟是不是夸张，我就不信有这么美的景色！”
“怎么会，我只怕刚才所说还难描述其万一呢，哪里还会夸张？”罗伊铭说。
“要真这样，我可是一刻也不愿等了，我们快赶过去吧！”茹茹说着，忽然“驾”得一声拍了*坐骑往前奔驰而去。
“你等等我啊！”罗伊铭拍马也紧紧跟了上去。
话说越过青海南山东麓，果然没多少工夫，二人便远远看见了一片闪着银光的大湖。
“哦！”茹茹欢呼起来。
罗伊铭此事也骑马赶到了茹茹身边，指着无边秀色说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天呢，我真没想到这里比柔然的大草原还美！”茹茹叫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堂吗？”
罗伊铭也跟着激动起来，坐在马上朝远处放眼望去。但见青海湖被苍翠的远山合围环抱着，碧澄的湖水波光潋滟，葱绿的草滩仿佛无边的缎子，成群的牛羊飘动如云，成百上千只的黑颈鹤在东岸的湿地上啁啾栖息盘旋，而在青海湖西岸的草原上，则星罗棋布的镶嵌着一个个数不清的白色圆顶帐篷，小的如同一个斗笠，隐隐约约还传来人说话和马嘶叫的声音，当真是是一副水清天蓝草绿物美、充满了诗情画意的画卷，只看一眼已让人流连忘返心旷神怡。
“啊，太美了！真是太美了！”茹茹已忍不住从马上跳下来，跪在草地上，双上作拥抱蓝天状。
“看把你疯的！”罗伊铭说着，也从马上跳了下来。
正在这时，忽然听得“嘚嘚嘚”的马蹄声，果然不片刻功夫，就有五个骑马的士兵从左后方矮矮的草山后赶了过来喝问道：“你们是何人？如何胆敢闯我吐谷浑禁地？”两个士兵的身后不远处，则是一群吐谷浑士兵。在士兵的中间，有一对年轻的那女则特别显眼。
下一章《慕容青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