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书阁。
李雉奴正翻找着书架上的书,最终,他从书架的最顶层拿下来一本布满灰尘的的书。
看到这本书,李雉奴终于松了口气,好在,他之前虽说并未修习剑道,但在长安城时,也看过不少古籍的。
是李青雀,又不是李青雀。
想着李高明方才说的话,李雉奴翻找了数十页,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内容。
他从前看过这本书,如今也还有些记忆,李青雀如今的情况,恐怕是已经被人控制了灵魂,甚至,他的身体也已经不属于他了。
若是想要确定李青雀目前的情况,那便只有一个办法,以身试险。
毕竟李青雀过去的二十年都是和他们相处在一起的,他平日里性子究竟如何,李雉奴倒也是清楚的很。
听到李雉奴的想法时,李高明终于抬起头正视起来了李雉奴。
“你如今剑道才修习到剑师,虽说已经有了防身的资本,可李青雀手中握着无数秘法,你有何资本和他抗争?”
闻言,李雉奴一愣。
他方才只是想着尽快摸清楚李青雀的底细,却完全忽略了这件事情。
况且,若是那人不是李青雀呢?那神秘人的实力只会比李青雀更强,而他作为目前李家唯一的继承人,那神秘人又怎么可能对他仁慈?
见李雉奴也有些犹豫,李高明总算是松了口气,又道:“若是你想试探他,倒不如试试替身。”
“替身?”
李雉奴一愣,而后心中立刻想起来十年前李高明曾用过的秘法,当下也是抬起头看向了李高明。
见李雉奴看着他,李高明又缓缓点头,开口道:“没错,就是替身。”
所谓替身,乃是一个木偶加了人的心头血制成,再注入一股剑气,便可与活人无异。
只是这方法早已失传许久,若不是见李高明用过这方法,李雉奴恐怕还不知道该如何做。
称心不知何时早已经拿出一个木偶来,李高明见状,扎破李雉奴的手指,顿时,几滴鲜血便滴在了木偶上。
见李雉奴面有疑惑,李高明又道:“心头血太难取,你这替身也用不了几日,倒也不用费尽周折。”
顿了顿,李高明又继续道:“更何况,十指连心,这些血,足够这替身撑一个月了。”
闻言,李雉奴才放下了心。
随着一道红色的剑气注入那木偶,那木偶竟是直直的从地上坐起来,机械的转头,看了看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李雉奴,而后微微行了个礼。
长安城。
看着一袭黑衣的杨广,安禄山和那男子对视一眼,也知道这男子要去干什么了。
只可惜了那李家三公子太过弱小,要不那副皮囊,可是少之又少的。
李家三兄弟的容貌皆是遗传了长孙氏,个个皆是容貌俊郎,可惜李高明患有腿疾,李雉奴又不修习剑道,最终,杨广还是选择了李青雀。
那愚蠢的二公子当时在听说了杨广选择他的原因后,竟是也没多想,还得意洋洋了好一阵,甚至觉得自己当时害李高明坠马是正确的选择。
要怪只能怪他们投错了人家。
杨广嘴角微微扬起,随即,便消失在了李家的大殿中。
如今,是时候去会会那孤身一人的李雉奴了。
傍晚,正当天色昏暗之时,一个黑色的身影,悄然出现在碎叶城李家。
李家的侍卫皆是昏昏欲睡,一时不查,竟是让那黑衣人从大门越过,直接进了李雉奴的院子。
李雉奴和称心一左一右躲在两旁的衣柜中,皆是屏气凝神,看着外面的情况。
李高明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在得到“李青雀”已经从长安城出发的消息以后,他便不知躲到了哪里,只留下了称心,去守着李雉奴的安危。
杨广进门,只见“李雉奴”睡在床上,当下也是冷笑一声,而后拿出腰间的佩剑,架在“李雉奴”的脖子上,而后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只是这一个动作,李雉奴便确定了,这人不是李青雀。
李青雀平日里握剑都是用左手,佩剑应该在左边才是,可这人的佩剑在右边,又是右手拿剑,又怎么可能是李青雀?
况且,自己那二哥平日里性格暴躁,做事也不是如何缜密,又怎么可能有心情去探他的鼻息?
可仔细看看,他脖子上,确实还能看出来那块血红色的胎记。
看到这里,李雉奴总算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这个李青雀,早已经不是李青雀了!
李雉奴心中不禁一阵后怕,还好今日有大哥,要不他的一条小命,也许便葬送在这人的手上了。
而杨广见李雉奴呼吸平稳,而且刀架在脖子上也没有任何反应,当下也是没顾上想太多,扛起那躺在床上的替身,便朝着窗外飞去。
确定那人走远了,称心才先一步从衣柜里走了出来,而后敲了敲李雉奴衣柜的门。
“三公子,他已经走了。”
闻言,李雉奴才松了口气,他看了看四周,却依然还是没看到李高明的影子,当下也是疑惑道:“大哥呢?”
往日,有称心的地方便一定有李高明,今日竟是有些不同寻常了。
听到李雉奴的问话,称心想了想,终于还是答道:“大公子早些时候说要去西域找李公子,商议接下来的事情,如今怕是已经离碎叶城有些距离了。”
李雉奴点了点头,但心中却是疑惑李高明何时跟李白有了交情。
称心见状,也是不想让李雉奴想的太多,当下又继续道:“属下年幼时一直在这碎叶城,和李公子是旧识,大公子爱才,早在比试时便私下和李公子约见过了。”
是这样么?
李雉奴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没再多想。
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想出解决办法,再者便是尽快提升自己实力,否则到时候那人发现那木偶是个替身,一定会卷土重来。
想到这里,李雉奴又不禁想起来了武如意。
不知这么久没见,她是不是还恨着他,若是不恨了,那他便也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