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巫女偷渡了大概三千多的军队混进了阿斯兰的防线内部,斯塔利和福尔小心翼翼地潜伏在驻军附近的山坡上,寻找着里昂的踪影。
高高的山坡上,斯塔利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由上而下俯视着整个白巫女军。
“你们平时看到白巫女有什么感受?”
越是靠近白巫女的身边,厌恶的感觉就越是严重,仿佛自己身前是什么恶心的污秽,斯塔利恨不得立即离开。
但里昂还在白巫女手里,他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悸动,询问旁边的福尔试图分散注意力,同时寻找着潜入营地的办法。
“很多心智不坚定的人都会被白巫女的血脉魔法所魅惑,但我们并不知道那张人类的皮下究竟是哪个种族。”
狐狸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好吧,没有什么...嗯...厌恶,恶心的感觉吗?”
“有的。”狐狸点头,斯塔利略有些期待地看着他,“西海的人鱼一族很讨厌白巫女,因为他们天生的血脉秘术对于魅惑的魔法很敏感,这是他们与水妖一族历年来的斗争中融入血脉的天性。”
好嘛,我又不是人鱼,就是不知道白巫女是不是水妖了。斯塔利暗搓搓地翻了个白眼,记下了这条信息。
正值敌人换班,斯塔利也不着急,从怀里取出一张小小的白纸,用魔杖在上面点了一下,白纸立即叠成一只纸雏鸾,看着他,噗嗤噗嗤挥动着翅膀。
“里昂,里奥之子。”他念,纸鸾点点头,噗拎着翅膀向着驻军深处飞了过去,斯塔利和福尔对视一眼,放慢了脚步跟在后面。
斯塔利往两人身上施加了幻身咒后,他们绕开了前来换班的矮人,深入内部。
纸鹤慢慢飞到了一个褐色的,很大,但看上去很久都没有洗的帐篷内,福尔嫌弃地捂住了鼻子,斯塔利挥手解决了门口一脸看到鬼的样子的守卫,没有给他尖叫的机会。
做完这些,他才有时间打量这个脏的不像话的建筑。
大概是因为充当了牢狱的原因,这个帐篷内显得阴森,当然也有夜晚的原因。
帐篷内的光线格外的暗淡,积水混合着腐烂的气息充斥在内,边边角角早已经起了霉菌,还有地上也附着大片大片的青苔。
滴答滴答的水滴声掩盖了脚步,斯塔利听着狐狸的指挥慢慢地摸索到了帐篷深处。
没办法,人家看的比自己清楚。
一路走来,没有任何人,他们在最里面找到了一脸憔悴的里昂,小伙子被锁得严严实实,正一脸吃惊地看着向着他飞来的纸鹤。
门口的守卫没有任何声响,他敏锐地注意到了周围的光线有些扭曲,试探地低声询问:“有人吗?”
“你的面子还真大,白巫女专门找了一顶帐篷来关你,还有专人看守呢。”
讥讽的语气,让里昂激动地想要站起来,却被锁链拖拽得动弹不得。
“我知道是你,那天的人类!”他压低了声音,但难掩其中的兴奋,斯塔利显出身形,歪歪头,不解低看着他。
“我们必须阻止白巫女,他们将在黎明破晓地时候进攻营地!”
“我已经让营地里的人转移了,只需要等待阿斯兰的军队回防就行。”斯塔利低下头,打量着锁链的结构。
还好,只是普通的锁,没有任何魔法
附着其上,斯塔利想了想,用魔杖点在上面,放了一个禁声咒。
轰隆!
虽然没有声音,但锁链突然断裂和爆炸还是让旁边的两人吓了一大跳,里昂在自己身上摸上摸下,确定了自己没有一起被炸成两节后才松了口气。
福尔咽了口唾沫,讪讪地收回了爪子里的铁丝。
“听着,我没有在开玩笑,他们在黎明地一刻就会发起进攻,我听到了他们的阴谋!”里昂见斯塔利毫无反应,加重了语气强调道。
“我也没有开玩笑,现在营地里的人估计已经转移成功了,我猜到了白巫女的阴谋!”斯塔利狠狠地瞪了这个熊孩子一眼,往三人身上添加幻身咒。
里昂愣了一下,反应了过来。
“不,他们的目的从来都不是营地!”男孩加快语气,向他们讲述了他在驻军内的见闻。
“当他们发现了我们的时候,我将他们引向了与营地相反的方向,当时我觉得自己死定了,但白巫女没有杀死我,他说他需要三百人的血祭来做什么。”
斯塔利瞥了他一眼:“那她为什么不从自己的军队里抽人?两千人就足够攻下整个营地了,毕竟她亲自带队。”
“我也不知道,但他们就是留下了我。”里昂摇摇头,表示不理解,“我听到他们想要利用上古石台来干什么,一旦让他们成功,他们就会毁灭整个世界!”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斯塔利冷冷地说道。
里昂顿了两秒,似乎是在思考他说的话。
“你......”
“就算你们的世界毁灭,又和我有什么关系?也许我会和我们老大申请一下,让你们逃往我们的世界,但那也得看我心情。”
冰冷的话语敲打在两位纳尼亚居民的心里,让他们感觉很难受,但斯塔利很快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还是说你觉得我能在这里对付三千号人,包括两个高端战力拖到天亮?”斯塔利摇摇头,走出帐篷,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我不想拿生命开玩笑,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交给阿斯兰解决。”他朝着后面发呆的两个人挥挥手。
“不过我们可以回去藏起上古石台,或者干脆拆了它,虽然不太现实,然后再做一个假的,反正白巫女又不住在那里。”
抬头思索了一下,斯塔利觉得还是不能太冷淡,于是他向两人提出一个比较靠谱的办法。
里昂回过神,点点头算是答应。 福尔松了一口气,跳到斯塔利的肩膀上。
“我还以为你是认真的呢,陛下。”
“开玩笑,真的这样回去我的朋友怎么看我。”
斯塔利回头,往啪嗒啪嗒的里昂的蹄子伤加了个禁声咒,几人鬼鬼祟祟地走出了帐篷,幻身咒好用极了,一路走来,只有一只打瞌睡的鬣狗似乎闻到了他们的气息,但下一刻就被福尔咬断了脖子。
几人有惊无险地走出了白巫女的营地。
“我本来以为我会死的很有尊严呢。”里昂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当奥古斯丁的斧子架在我脖子上的时候我都吓傻了。”
“所以说死亡是最糟糕的事情。”
斯塔利瞥了他一眼,拎着福尔的脖子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嘿!”里昂不满地扭动两下身子。
“闭嘴,让我想一想该怎么藏上古石台,那玩意硬的一批,根本拆不了!”
几人纷纷带着郁闷的心情开始向着营地赶去。
“营地转移完成了没呢?”这是福尔。
“我为什么会同意他们两个骑在我的背上?”这是里昂。
“白巫女要上古石台干什么?我之前也没觉得那玩意儿有这么重要啊?”这是斯塔利。
一百里,也就是五万米,看起来很远,其实也就是一个小时左右的高速,更别说纳尼亚的生物跑起来并不一定比高速上的汽车慢。
体力的限制让这段路程变长了不少,但也仅仅过了一个半小时,几人就赶回了早已空无一人的营地。
斯塔利翻身走下已经气喘吁吁的里昂,着着急急地向着上古石台走去。
此时距离破晓已经不足两个小时了,白巫女的军队也差不多出发了,在发现里昂不见了之后,他们一定会加速赶路的。
既然不能拆了台子以泄心头之恨,那就只能将它藏的深一些了。
斯塔利仔细打量,发现台子在地下的根基并不深,而且地下没有任何东西,只能说明秘密藏在石台本身了。
连爆破咒都拆不了的石台。
斯塔利抬手一个漂浮咒,却被石台上附着的魔法狠狠地击退了过去。
一只金光闪闪的狮子威风凛凛地趴在了石台上,仿佛在宣示主权般咆哮一声,福尔和里昂闻讯而来。
“阿斯兰!”斯塔利咬牙切齿地看着那只狮子,他摔得浑身酸痛,想要站起身,却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手脚了,显然上面附着的魔法不只有一个击退。
突然,光影狮子的眼眸变得有神,它扫视周围,惊讶地发现了瘫倒在地上的斯塔利。
“斯塔利?”他小心翼翼的问。
“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解除我身上的禁制,然后要么拆了这个该死的台子,要么把他藏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否则我迟早拆了它!”
老狮子有些心虚地看了眼周围。
“你们把营地里的人转移了?”他问,斯塔利骂骂咧咧,让他不要转移话题。
“你的朋友已经到了我的身边,我们在今天早上就能赶回去!”阿斯兰正色,“很抱歉,上古石台没法转移,否则我早就做了,得麻烦你......”
“骗子!”冰冷而清脆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斯塔利愣了愣,没有想到阿斯兰闹的是哪一出。
“我们得麻烦你撑到我们赶到,我......”
“你又这样!”这次是一道低沉的男音,斯塔利听清楚了,是弗雷德的声音,想来上一个应该是卢娜。
对面显得吵吵闹闹,斯塔利和福尔对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你这个...还是远程连接。”斯塔利挑起了眉毛。
“别贫嘴,我会给你一部分力量,营地的情况就靠你了,切记不要死磕!千万不要让简蒂斯靠近上古石台!”
老狮子显得很无奈,金色的影像闪烁着,显得有些不稳定,从嘴里不停地蹦出斯塔利小伙伴们的责问和关心。
金色的光线照进斯塔利的体内,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膨胀的金色力量传遍四肢五骸,让人舒服得想要叫出来。
炽热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