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趣 > 亲爱的爱情(重生演艺圈宠文) >亲爱的爱情(重生演艺圈宠文)

56、第五十七章

副导听见傅君颜用鞋跟敲击车窗的声音, 一直弓着身在座位底下找钥匙的手一顿,他整个身子抖得更厉害, 只诧异地转头望着傅君颜,突然就疯了一样地开口喊:“没有用的!没有用的!流沙来了, 流沙来了!当年我村里的二宝就是在这里被流沙活活埋掉的!所以我才想走出去,我才想走出去啊!”

然后他开始疯狂地弯身摸索:“钥匙呢?车钥匙到哪去了?我的钥匙在哪里?”说着他更慌张,两只手几乎只是在胡乱而盲目地挥舞。他几近癫狂的状态让我害怕,我侧过脸借着傅君颜手机里微弱的光看副导,他这时竟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只听他又继续癫狂地哭着喊:“我怎么忘了?忘了这里会有流沙不能停车呢?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哦!不对!车钥匙在外面,在外面!我熄了火出去透气,钥匙掉在外面了!敲不开的!敲不开的!君颜啦!哥哥对不起你!敲开了也没用的!这里是死亡沙漠, 我们走不出去的!徒步走不出去的!君颜, 我哥在等我呢!他在等着我回去一起喝酒呢!还有餐厅,餐厅还没有开……君颜,我不想死……君颜!”

那样凄厉的喊叫声,活活像是有人掐着副导的脖子。而他的一双眼又几乎像要脱窗一般地瞪着, 他肥胖的身子颤抖着, 佝偻着。明明是平时对我那么和气的人,我还是因为他的疯狂被吓得打了一个寒噤,不由自主地就往傅君颜的身上靠过去。

“闭嘴!”这是傅君颜对副导唯一的回答,他的语调特别冷,清淡而严厉,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嘴里却慢条斯理地对我说:“宝贝, 不要害怕,我们能出去。现在去对副导笑一笑,告诉他不要紧张。然后把你的另一只高跟鞋给他,让他和我一样敲窗子的四个角,坚持一下,车窗一定能破。相信我,只要流沙不淹没车窗,我们就能爬出去。”

我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身子探向前座,试探地推了推颤抖的副导,照着傅君颜的话安抚地朝他笑。可副导却没有理会我,也没有接我递给他的高跟鞋,而是开始发呆,并且非常诡异的,他开始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剧烈的咳嗽。

我有些害怕,但还是努力笑着试探着说:“副导,你振作一点好不好?不要这个样子……”

傅君颜听了我的话也侧过头,语重心长地说:“副导,天助自助者。像你当年一样,一心想着走出去就能出去。”说着,他手中依旧有序地一次次敲击着车窗玻璃的四角。副导听了,却突然直直地望着傅君颜完全安静了下来。他突兀地摇了摇头,缓缓地坐直了身子,只回首空茫地再看了我们一眼,就趴在方向盘上,不动了。我眼皮一跳,知道,这是放弃的姿态……

我又轻喊了一声:“副导?”副导却只是趴着,一动不动,也再不理会我们。

我仰起头闭了闭眼,止住心中的茫然转过脸,而傅君颜挺直着背就挡在我面前,他没有一丝动摇,敲击车窗的动作依旧连贯而沉稳。这里的空气因为车的下沉和沙尘的溢进而变得越发稀薄,傅君颜嘴里却不慌不乱地提醒我说:“宝贝,感觉头晕的时候自己掐人中,坚持一下,马上就能出去了。”

我的脑袋渐渐也有些发沉,这时所有的声音都变得无比清晰,甚至刺痛耳膜。终于,就在近乎绝望的边缘,哗的一声玻璃粉碎成了无数个小块,许多流沙顺势滑了进来,车子下沉的速度也明显地更快了。

傅君颜见玻璃碎开了,转过身就急忙把我往前一让,他说:“宝贝,快往外爬。”然后,他也不再说话,就用力把我往车窗外面推。这时,车里可以活动的空间已经非常小了,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让我脱掉棉袄。而他的力道太大,掐得我手脚生疼。那一瞬,不停有沙灌进我的嘴里,我被呛到咳嗽,而风更加凄厉地吹着,冻得我浑身打哆嗦。其实爬出车的那一瞬很快,我却觉得似乎已经很久了。最终,当我迷迷糊糊摔在沙地上,只剩下大口大口的呼吸,狂风刮着我的脸生疼,我竟然也不觉得难受。

我迟钝了半秒,才趴在地上望着在车里,我只能看得见半边脸的傅君颜。我见他伸手去拉副导,却被一再的推开。副导开始疯狂地哭笑着喊:“我娘来接我了,我爹娘来接我了……”他笑着笑着,却咳嗽得越来越厉害,手依旧怪异地掐着自己的脖子,然后猛地口里吐出白沫,整个人亦开始剧烈的抽搐抖动。

我清晰地看见傅君颜眼底一痛,再次伸出的手还僵在半空中,这时车子的下沉也开始越来越快。我顾不了那么多,趴在沙地上爬向他,只是近乎失控地喊他的名字:“君颜!君颜!来不及了!快出来!快出来!”

傅君颜听见了我的呼喊声转过身,他眼底一痛,终于收回了伸向副导的手。然后他转身毫不犹豫地就从身后拿起我的棉袄往外扔,接着又在后座抓起两个水壶扔向窗外,我看他拿水壶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果断地开始往车窗外爬。

流沙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我几乎是爬着过去拉他的手,而这时,整辆车已经近乎被没顶了。最后,傅君颜只有两只手露在窗外被我死死地拽着,而他的身体全部被埋进了沙里。

我开始害怕,几乎是疯了一样拼命地拉着他的手把他往外拽,眼泪忍不住地就掉了下来。那样的心情太复杂,我甚至有一刻在想,他要是没了,我也不活了……

当终于,傅君颜从沙里爬出来的时候,他几乎像失了所有力气一样瘫倒在沙地上一动不动,整个人剧烈的咳嗽,口鼻里全是沙。

我不管不顾地哭着爬过去死死地抱着他,捶着他的胸口就喊:“傅君颜你疯了吗?你疯了吗?你救人就算了,你浪费时间扔衣服做什么?扔衣服出来做什么?”

他又咳了几声,才有了些力气伸出手来回抱我,我听他平静地笑着对我说:“呆河豚,你怕冷。”我听了,抱着他的手一松,只觉得更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像被人掐住了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半天,也只有喘息。

我撑着自己的身子,手上不停地用围巾替他擦脸。可是,怎么擦也擦不干净,我们俩身上到处都是沙,根本没有干净的地方。终于,傅君颜压住我的手,微微摇头,他无奈地说:“傻孩子,别哭,我们只有两壶水了。”我闻言无力地望着他,额头沉沉地靠在了他的肩上。

我们筋疲力尽地就这样倒在沙地上,四周黑漆漆的,身下的流沙也似乎很柔软温柔。谁也无法想象,就在刚刚的那么短的时间里,它是怎样无声地就吞噬掉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周围能入耳的,只有风声和彼此的呼吸声。四下一片冰凉,温暖的,也只有我们彼此身体的温度。

然后傅君颜慢慢地蹲起来站直身子,起身捡起抛在了不远处沙地上的棉袄,回来,蹲下身默然地看着我,轻轻地揉了揉我的发把棉袄披在我身上。照顾好我,他才又走了几步,背对着我弯身去捡水壶。

我的心下一片混乱,才迟钝地在脑中不停地问…副导呢?副导呢?真的没了吗?

我近乎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身体开始后知后觉地颤抖。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我趴在沙地上,僵硬地伸出手,徒劳地在沙地上挖了又挖,可不管我用多大的力气,却只有流沙划过我的手心,其他的什么也没有,眼前的沙地,也一点变化都没有……

傅君颜这时才回到我身边,他手里拿着最后从车里抛出的两个军用水壶。他看着我双手抓着一把沙怎么也不放发愣的样子,眼底滑过深深的心痛。

然后,他把水壶放在一边,似乎怕吓着我,轻轻地喊了我一声,才蹲下身双手死死地握住我的手,我听他无比温柔地说:“不要怕,我在这里。宝贝要乖一点,来,跟着我一起,松开手,放轻松。”我就抬起脸望着他,跟着他一起缓缓地放松力道,流沙从指缝中划过,化为虚空。

他朝我鼓励地点点头,伸手拉我起来,然后把我搂在怀里,无声地一遍一遍拍着我的背。可傅君颜满手都是沙,我也好不了多少。然后,我看他微微侧过脸,望着车子被埋没的方向,久久地沉默。

而我僵硬地抿着嘴忍着泪,心里还存留一点侥幸,红着眼眶颤抖地问他:“副导刚刚,也许是晕过去了对吗?我们挖他出来好不好?也许,也许还能有救的……”

“他死了。”傅君颜闭了闭眼,毫不留情地否决了我无望的幻想,他眼底沉重,怅然地把头搭在我的肩上,一字一句条理清晰地开口,他说:“副导有严重的哮喘,刚刚他吸进了大量的沙尘,本来就可能导致呼吸不畅,可那并不致死。但他最后出现了严重的心肌梗塞现象,又或许是他自己把自己掐死的……我只可以肯定,当我爬出来的时候,他确实已经断气了。”

说着他顿了顿,才继续道:“我想,是他内心的极度恐惧,加速了他的死亡。而且,宝贝你要明白,我们徒手,是没有办法在沙漠里挖出一辆车的。”傅君颜平静地说着,他松开环着我的手,僵硬地扬起唇角安抚地对我笑。我因为他的镇定安然而觉得安心,却实在不喜欢他这样沉重的笑容……

然后,傅君颜退开一步看了看我,摸摸我的头,伸手取下我脖子上的围巾搭在手臂上。接着,他微微垂首认真地替我穿棉袄,细心拉上棉袄的拉链,又把棉袄领子立起来,尽量地拉拢,不让风漏进去。然后,他拿起挂在手臂上的围巾看了看,嘴角勾了勾,手抓着围巾的两头就开始用力,很快,哗的一声围巾被撕成了两半。

他拿起一半围巾毫不犹豫地就盖在了我的发上,像阿拉伯妇女的装扮一样的,把布妥帖地缠绕了几圈遮住我的脸,最后,只让我露出了一双眼睛。然后,傅君颜又把剩下的围巾撕扯成两半,他蹲下身,拍拍我的手让我撑住他的肩膀,捧起我赤着的脚丫,就开始用围巾细细地包裹。我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一直是赤着脚的。

我撑着他肩膀的手微微用力,他似乎知道我心中的波涛汹涌,手上为我缠脚的动作没有停,仰着脸,沉静的眸子望着我,依旧那么黑亮光明如星空浩海,他哄着我说:“宝贝要委屈一点,我的鞋子你穿了太大,在沙里走不方便。夜里冷,白天热,宝贝就先穿我做的布鞋。等我们走出去了,我赔你很多双好看的鞋子好不好?”

我点点头,红着眼说:“傅君颜,我要很多很多……”

他点点头,呼出一口气来,把‘布鞋’稳妥地绑好,站起身,隔着围巾摸了摸我的脸。然后,他回身,望着身后平静的沙地,垂睫低声说:“来,我们给副导鞠三个躬吧。”

我点头,想起副导,却还是觉得胸口压抑着一块大石,闷着难受。半响,我终于忍不住仰起脸问:“如果我们走出去找到人,他们能不能把副导找出来?一个人被关在那么狭窄的车里,他该多害怕呀?”

傅君颜没有回答,而是极深地望着我,他搂着我走了几步,然后我听他开口唱:“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这是副导最爱的歌,从电影开拍,我几乎天天都能听到他唱,从最开始的好奇,到后来的耳根磨出茧。却不知道最后一次听,是在这样凄婉的情景下,傅君颜双眼泛红地唱出来的……

我们对着沙地三鞠躬,傅君颜沉默了一会,才转过脸来看我。他的羽绒衣被留在了车里,身上穿的衣服并不多。但他拉起我的手,手心却很温暖。我听他说:“宝贝,趁着天黑,我们要赶路了。”

我点点头,紧紧地握着傅君颜的手跟着他走,只是偶尔,我们都会不约而同地回首,望着那个方向,那一片黄沙。那里面埋葬着一个中年男人,他年少时费劲心力地离开这片土地,人到中年,却以这样突兀而惨淡的方式回来……

因为不时的回头,我们走的很慢,傅君颜突然拉着我的手停下,他自言自语地说:“我们刚到新疆,副导代剧组来接我们。我看他待你温和,从车里捧出来早就准备好的哈密瓜给你解渴,所以才多关心了他几分。我还答应他,餐厅开张的时候要给他哥哥捧场……”语落,他却伸出手掌捂住我的眼睛,拉过我往后回顾的身子,他说:“宝贝,别回头,我们走。”那一声,带着太厚重的苍凉,像是对我说的,也像是对着他自己说的。

深夜的塔克拉玛干沙漠特别的冷,傅君颜用围巾把我裹得那么紧,可风吹起的沙尘还是偶尔刺疼我的脸。脚底隔着围巾,也仍然有刺骨的凉意。而傅君颜,他没有穿棉袄,只穿着一件鸡心领羊毛衫和白衬衣,那些,在这温度零下的夜里根本无法御寒。

可傅君颜怎么也不让我把棉袄脱下来两个人一起披,我要把遮住脸的围巾取下来给他,他也不肯要。他说:“宝贝乖,不要闹,你冻坏了怎么办?”

那么温柔的语气,却让我好难过。我就一直在无边的黑暗中跟着他的脚步,仰望着他的侧脸,心里好怕好怕他被冻坏。走了很久,我们到了一片戈壁滩,傅君颜终于停下脚步,他拉着我仔细地在黑夜中观察戈壁的走向,又抬眼望着天上的星星再一次确认方向。然后侧过脸问我说:“累不累?”

我摇摇头,知道沙漠的白天要经历暴晒和高温,更不好走。只是问他:“傅君颜你冷吗?”

他摇头说不冷,然后还反过来问我:“宝贝是不是冷了?”

我半垂着脸摇头,只是推开他半圈着我,把我挡在怀里,努力为我挡风的半边身子。伸出手环上他的腰,也想为他挡去一些寒冷,哪怕一点点也好。他没有拦我,只是深情地望着我,坚定地对我说:“宝贝,你一定要坚信三件事情。第一,我们会活着走出沙漠。第二,我不会逞强,我会好好活着带你走出去。你连方向都认不清楚,傅君颜不会傻到以为牺牲了自己,顾宝贝一个人就可以安全。第三,安安在等我们回家,他这么小已经没有了父母,我们不能再遗弃他一次。”

说着,他把一直拿着的两瓶军用水壶在我面前举了举,又让我掂了掂,我听他说:“你看,水壶里的水几乎是一样多的,我们一人拿好一瓶,一直坚持到走出去好不好?这很公平对不对?”

我点头,接水壶的手却一顿,我咬了咬唇说:“傅君颜,我不知道出去的路有多远,可是既然我们的水一样多,你就得答应我,公平,就要公平到底。不管怎样,你不可以再偷偷把你水壶里的水灌给我,也不可以让水给我喝。一口也不可以!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你的……”他听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重重地点头。

“还有,如果你冷了,或者觉得难受,你要告诉我,我把衣服脱给你,哪怕你穿一下也好。”他听了摸摸我的脑袋,这次却摇摇头说:“不会,我很强壮。”

相关推荐:穿越我是小锦鲤后妈向前冲大宋小后妈职业扮演系统联盟语音包,扮演角色就变强网游火影之巅峰之战国民男神离婚吧海贼里的超兽战士超兽之云逸我和渣攻的白月光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