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都冷笑数声,将那柄血淋淋的单刀递到那汉子鼻尖前晃了几晃,怒声喝问道:“倘若有半句虚言,我当把你来一番剥皮拆骨。我且问你,坜崌山猛虎寨到底盘踞在何处?该当怎生一个走法?”那汉子瞧见血迹斑斑的刀刃仅在眼前鼻尖上晃悠不止,只为吓得脸上全无血色,颤抖着声音说道:“不敢,不敢,没有虚言,绝对没有半句虚言。小人定当如实禀告,大侠饶命则个。”又是捣蒜一般频频磕着头。
阮玥现身走过来抬起脚尖往那汉子脑袋上狠狠踢去,叱骂道:“休得啰哩啰嗦,要痛快的便快些讲出来。”那汉子张眼瞧见是那白衣少女阮玥一并追来,知道女人转瞬无情,自己偏偏又是在干那男女苟合勾当,禁不住暗暗叫一声苦,想道:“老子此番命休矣。”虽则受此狠踢痛得“哎哟哎哟”直惨叫,却不敢有所躲闪,悲苦着一张脸,慌忙说道:“是,是,惟盼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阮玥冷冷说道:“那么还不快讲?”又复一脚重重踹出。那汉子哪敢再来呼痛?忍住慌忙说道:“是,是,小人断断不敢有所隐瞒。那坜崌山猛虎寨便在前方不远,翻过眼前这个山头,再里去十五六里就是了。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惊怖得只是在地上急磕脑袋,砰砰大响。
便在这时,众人听到旁侧突然传来沉沉的一声闷响,丰子都和阮玥回头看去,却见是那妇人愤羞难抑,刹那间想不开来,只和身一头撞在石壁上。丰子都阮玥两人不禁大惊,急忙抢身过去察看。但见石壁棱角尖锐,那妇人脑浆迸溅,纵使大国手也经已难救。
如此一来,丰子都悲愤难抑,瞬息只觉胸口有一股怒火在熊熊燃烧,既为十分炽痛又是十分苦楚,由不得圆睁虎目,执刀指着天际暴声狂叫道:“苍天无眼,忒也可恨可恶。不行,断断不行,老子须万万轻饶那些狗贼不得。”念及此,转身过来便去寻找那个坜崌山猛虎寨匪徒。
那猛虎寨匪徒既见妇人性烈,径撞石壁而死,顿知形势大大不妙。再看到丰子都握着刀怒气冲冲赶来,他吓得惟是“妈呀”一声惊叫,遂顾不得身上阵阵剧痛,脑袋时晕时眩,忙不迭地跳起身,慌不择路,连滚带爬,沿着山道只是急急遁走。
丰子都怒不可遏,心想今日不亲手一刀斩杀此匪徒,自己将难容身于天下,亦无面目地下再去相见殷大哥。当即喝道:“狗贼,却往哪里去逃?”拔步随后追赶。丰子都虽则从来没有修练过何种轻身功夫,但仗着一身世所罕闻的雄浑内力,这一突然发力,脚下还是逾若奔马。
那汉子正恨不得手脚并用,夭夭忙忙急走间,忽然听到脑后刀声锐响,知道是丰子都已经从后赶上。这一下他不禁魂既飞魄又散,心胆俱丧,来不及回头,嘶声哀叫道:“爷爷饶命。”言犹未毕,却猛觉脖颈处一凉,一颗脑袋经已滴溜溜滚前飞出。
丰子都挥刀一刀斩杀那坜崌山猛虎寨匪徒完毕,犹觉气愤难平,遂又大喝一声,喝声中抬腿一脚将其尸身远远踢掼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