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只好闭嘴,她是不会跟婆婆撕破脸的。
这协议她不签。
无论如何她都不签。
这不仅是陆川尧的叮嘱,更是她对那个男人的爱。
在没有确定他是否危险的时候,她不会轻言放弃这份感情与婚姻。
何芊伊哭红双眼,她从未如此讨厌眼前这个女人。
以前只觉得家世低,配不上川尧,可惜是老爷子钦点的孙媳妇,她不好开口。
却没想到这女人如此不识抬举,脑子更是听不进长辈的话语,尊卑不懂的玩意儿。
双眸难掩厌恶:“难道你贪恋陆氏的财产?”
呵,陆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只要你把这协议签冷,你想要多少钱都可以,随便你说个数,或者陆氏的股份,我都给你。”
“妈,这不是钱的事情,”沈知夏知道这句话说完。
她明白,眼前的婆婆一定气个半死,觉得她柴米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何芊伊攥紧了手,紧紧的攥着被眼泪打湿的帕子。
行,她退一步。
此刻,她一想到儿子和丈夫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在M国受苦,她整个人显得苍老许多。
话语柔了下来:“你的心里川尧是避风港,我的心里川尧还是孩子,你懂吗?”
沈知夏心里何尝不担忧?
“我懂,我也很担心他。”
想到何芊伊说陆川尧孤身前往,心里很是后怕。
可是那个男人既然这般叮嘱,定是有十全的把握。
在她心里,那个男人不一般人,他坚毅而勇敢。
他是骑着白马的王子。
何芊伊拿着手帕擦着泪水,一番苦笑,你懂个什么?你只会躲在我儿子身后。
“这份协议你暂时可以不签,你说的对,妈应该相信川尧,应该相信自己的宝贝儿子。”
起身走到沈知夏面前,一副慈祥模样。
拉着她的手。
语重心长的开口:“若是一周后川尧还没有消息,我希望你签了这份协议,答应妈,好吗?”
沈知夏知道她此刻演着慈母心肠。
内心理解何芊伊的处境,一周时间,是这个当母亲的最大的让步。
何芊伊拉着她的手,安抚着她的手背:“白若素见到了协议肯定会求着她外祖父放人,等他们父子平安归来,这份协议不作数,你还是我们陆家的媳妇,依旧高高在上。”
沈知夏明白,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
“好,”她妥协。
一周的等待,也是她的极限。
何芊伊让管家收拾了一处屋子,她要住这里。
沈知夏回了自己房间,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抱着膝盖,看着窗外的夜色。
心里百般不适滋味。
陆家遇到这么大的事情,那个男人竟然不告诉自己,坏蛋,坏蛋:“大坏蛋。”
咽喉哽咽,鼻头酸酸,掉下了几滴泪。
第二天睡醒。
她出奇的没睡懒觉,伸出手摸着身边的位置,好凉啊!
若不是知道他此刻身在M国,她还以为他一早都去公司了。
怎么办?
川尧,才分开一个晚上,我想你想的不行,想的快要喘不上气。
身子蜷缩在床上,抱紧了被子。
一番收拾下楼。
何芊伊已经在用早餐,她此刻依旧尊贵,不像昨晚那个哭泣的妇人。
“妈,”她喊了一声坐在餐桌旁:“您起的真早。”
林管家问:“少夫人想吃什么?”
“三明治就好,”沈知夏端着面前的牛奶。
何芊伊放下手里的面包,叹了口气:“最近一点胃口都没有。”
沈知夏知道她什么意思,故意岔开话题:“妈,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吃早餐呢。”
“没心情吃了,”何芊伊擦擦嘴,起身离开,上楼。
沈知夏攥着杯子,杯中的牛奶有些烫手。
林管家端着三明治,放在她的面前:“夫人,八分熟的蛋和火腿,可以吗?”
“可以,”沈知夏拿着三明治,慢慢咬了一口,慢慢咀嚼。
林管家知道,少爷舍不得让夫人难过,临走前还叮嘱,让他照顾好夫人:“少夫人,大夫人的脾气就是这样,您别忘心里去,先生还是很疼您的。”
沈知夏内心苦笑:“我是只是担心老公。”
叹了口气把三明治放在盘子里:“我去上班了。”
她也没有任何胃口吃饭,咀嚼在口中的三明治,全然没了滋味。
开车到了公司。
第一次,她埋头工作,认真的看着每一个文件,却发现她一只逃避的工作。
这般简单。
季弘车发现沈知夏到公司比他早,有些差异。
拿出微信联系诺疏。
诺疏收到微信,也诧异。
走出自己的办公室,来到沈知夏的办公室,敲开门,走进去:“知夏。”
“嗯?”沈知夏抬起头看着诺疏:“有事吗?”
诺疏开始胡掐:“工厂的一些事情,你要和我一起去处理吗?”
工厂?
应该不是很严重。
拒绝了诺疏:“你和沐乔去处理吧!她对衣服更加了解。”
诺疏没见过沈知夏这么认真处理工作。
她一项都是,能偷懒,绝对不努力。
担忧的问:“你还好吗?”
沈知夏手中的笔停了下来:“我没事,挺好的,”抬起头给了她一个微笑:“快去工作吧!”
诺疏有些失落的走出办公室。
拿出手机给季弘琛发微信:知夏是很奇怪,可是她不愿意开口。
中午,大家都在吃饭。
胖头浣熊等着沈知夏出办公室,等了半个小时,大家都去吃饭了,办公室剩下寥寥几个人。
确认沈知夏独自在办公室。
他拿着礼盒,离开办公桌,偷偷摸摸的看着周遭的同时。
来到办公室门口。
伸出手‘叩叩’敲门,然后推开走了进去。
沈知夏看着胖头浣熊,发现他手中拿着礼盒,疑惑凝眉?
胖头浣熊憨憨笑着:“之前你生日,本来送你礼服的,谁知道阴差阳错的给错过了,当初只给你看了画稿。”
拿着礼盒放在桌子上:“现在衣服补给你的。”
沈知夏这才想起,生日的前一晚,他是说过这条裙子作为她的生日礼物,事后,她给忘记了。
没想到,他还记得。
打开桌子上的礼盒,看到了一件白中透着极其淡的桃花红,情不自禁夸赞:“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