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万万没想到,他无意中抓捕的这个女真奸细身上,居然藏着轰天雷的火药配方,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
白胜一边飞报晁訾,同时对这个女真奸细进行严刑拷打,务求挖出这条配方的来历。
天气虽然已经开始回暖,不过地牢里却依旧阴森湿凉、寒气逼人。
那个女真奸细赤身裸体地成大字型被铁索拷在木桩上,身上已经伤痕累累,不过这家伙显然是个属鸭子的,嘴硬的很,不论如何拷打,就是不肯吐露一个字。
白胜吃过饭后,又来到地牢,看到他后,手下负责拷问的暗卫忙过来,一脸惭愧地说道:“大人,小的无能,这小子嘴太硬,鞭子都抽断三根了,仍是不肯招”
白胜点点头,如果这么容易就招认,他也不会被选派到洛阳了,不过殿下曾说过,是人就有弱点,只要找对方向,铁嘴钢牙也一样能让他开口。
缓步来到桌前拿起准备记录口供的纸看了看,却见上面连个名字都没有,显然到现在连他的名字都没问出来呢。
女真奸细的衣服胡乱堆在一角,那份记录轰天雷的佩方,就是在衣服的夹层里找到的。
转头看了眼已经晕死过去的女真奸细,命人用水泼醒他。
“哗!”
地牢里本就阴冷,女真奸细又没穿衣服,一盆冷水下去,顿时让他整个人一激灵,然后才慢慢睁开眼睛。
这人估计也想开了,招与不招都是死,不招的话,起码他的家人还能有保证。
冷冷地看了白胜一眼后,又把眼睛闭上了。
白胜知道他不是哑巴,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当看到他胯下那一堆脏兮兮物什的时候,忽地想出一个损招来。
“来人,去抓五十只老鼠来,然后在弄个大瓮,既然这位朋友不愿配合,咱就好好招待一下这位女真英雄,免得回头人家说咱梁山好汉不好客”
女真奸细虽不知道这是什么刑罚,但直觉告诉他,这小胡子想出的办法,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不由再次睁开眼睛,怒瞪着白胜,若眼神能杀人的话,白胜已经死过无数次了。
白胜慢条斯理地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招还是不招?只要你肯招出你身后的人,我不但放了你,还会派人去把你的家人接过来,然后送你们去青州,那可是我们梁山的大本营,在那里,没人会认识你们,你们可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如果可以,谁愿意干这提心吊胆的活?可以说白胜最后一句话是最吸引人的,但女真奸细显然不相信白胜能说到做到,撇了白胜一眼后,又把头转了过去。
白胜冷笑一声,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说话间,一个能容下整个人的大瓮被几个狱卒搬了进来,随后又有人拎着个蛇皮袋子,将一袋子的老鼠全部倒进瓮中,这么多老鼠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弄到,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白胜笑嘻嘻地对手下人道:“听说老鼠这东西最喜欢钻洞,有点缝隙就想往里钻,来人,把这位女真朋友请进瓮中,对,有句成语怎么说来着?”
旁边有手下适时地道:“是请君入瓮,大人!”
“对、对,快请这位女真君入瓮”
在众侍卫和狱卒的哄笑声中,一脸惊恐的女真奸细被从木桩上解下,然后就要往瓮里按。
这人就是这样,那怕他再刚强、再不怕死,可遇到这么恶心的刑罚,一样让他体软筋酥,此刻那惊恐至极的表情、以及奋力挣扎的身躯,都足已证明他现在的心情。
白胜在一旁察言观色,感觉差不多了,忽地拍拍脑袋道:“等等,差点忘了一样东西,来人,再去抓几条长虫来,长虫最喜欢吃老鼠,万一老鼠伤到这位女真朋友,这些长虫就可以替他报仇了”
听白胜说的有趣,几个手下答应一声,又嘻嘻哈哈地转了出去。
“大、大人,我说、我说...”
女真奸细终于抗不住了,一瓮老鼠就够恐怖了,再放几条蛇进去,不要说会不会被咬死,想想就够让人毛骨悚然的。
人的心理防线一旦崩塌,就再不会有半点保留,女真奸细不但交代了洛阳怡芳院的闻先生,甚至还交代了他回金国后会去那里报告,也就是他的上级领导。
不过还有一点最让白胜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原来这个女真奸细从洛阳出来的时候,并不是他一个人,他还有一个同伴,而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将这份配方抄写了个副本,然后二人分路而行。
经河间去幽州这条路,是他们经常走的,原以为是最安全的,却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白胜。
交代完这些,女真奸细一脸希望地看着面色铁青的白胜,小心道:“大人,您说放过我...”
话未说完就被白胜一脚踹倒在地,只听白胜怒骂道:“我放你姥姥!拖延了这么长时间,你那同伙都到幽州了吧?啊!还想让我放你,好,老子现在就放,来人,把这狗杂碎给老子塞瓮里去”
白胜真的是气坏了,他一般还很少有食言的时候,实在是这个女真奸细太可恨了,轰天雷的配方流落到金国或是辽国去,将对前方将士造成多大的伤害?那损失根本是无法估量的。
踹倒女真奸细后,不再理会他苦苦的哀求,转身大步跑了出去,他首先要通知在幽州的部下,严查从中原要出关的女真人,虽然他知道能抓住人的希望已经很渺茫,但总是要试一下的。
随即白胜又给戴宗去信,将女真奸细藏身怡芳院的事告诉他,让戴宗立刻带人抓捕,以免造成更大的危害。
其实即便没有白胜这封信,怡芳院也已经进入戴宗的视线,原本是想从王时雍身上得到点什么,现在看来,那座怡芳院已经不是一座青楼那么简单了。
在请示了晁訾后,戴宗派出影子暗卫,将整座青楼的人全部了起来,只是除了一大群妓子,并未抓到什么有用的人,也未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很快,关于这次行动的所有报告,就摆到晁訾桌上。
将戴宗整理的东西看了一遍后,晁訾却没有怪罪一脸愧色、站立在一旁的戴宗。
沉吟片刻,道:“回头去整理一份所有离开梁山人员的名单,多关注一下这些人,有危险的挖出来,需要帮助的,我们也决不袖手”
“哦、还有,留意一下时迁的动向,必要时出动人手配合他”
事实上,从赵楷神秘消失,晁訾就觉出身边一直有双无形的手,一直在操控着这一切,暗卫们走正常渠道抓人,不见得行,时迁走的是旁门左道,说不定就会有惊喜带来。
戴宗答应一声,转身刚要走,忽又想起一件事来,道:“殿下,那个叫拓跋英杰的人,说是奉他们西夏皇帝密旨来见您的,至于什么目的,就一定要等见到您才肯说了”
晁訾点点头,那天抓了几个党项人之后,他就调阅了一下有关西夏的情报,发现西夏现在是梁太后主政,西夏皇帝就是个摆设,如此一来,拓跋英杰来找他的意思就很明确了。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晁訾还不想管西夏的事,毕竟中间还隔着个种家军呢,而且晁訾现在的注意力还在北方,所以不可能给他们什么实质性的帮助,还是让他们自己先掐着玩吧!
拿起白胜的那份奏报,忽地一笑道:“我就不见那小子了,你送他几颗轰天雷,然后放他走,反正那东西很快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说到这,脸色一整,继续道:“告诉白胜,把手头的东西放一放,即刻赶往登州,那里才是重中之重,轰天雷是小,其他东西决不能再外泄了”
“遵命,我这就去安排”
戴宗躬身施礼,领命出去了。
晁訾坐在椅子上批阅了一会奏章后,直起身,道:“来人,去把蒋大人找来”
天气越来越暖和,晁訾已经定好要开始北巡,先期的准备也已经开始,在查阅各地奏报的时候,晁訾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修路。
古时候没有水泥,官道都是用黄土夯实的,虽然也很坚固耐用,但官道毕竟还是少数,而且很多地方年久失修,到了雨水天,那就根本不是路了。
而天气转暖,大地回春,积雪融化之后,地面跟下雨也没什么区别了,所以必须要修路。
时间不大,蒋敬匆匆赶了过来。
晁訾也不多话,直接拉着蒋敬来到地图旁,指着从洛阳一直到太原以及幽州一线,道:“安排人测量一下,修这么长的路需要多少银两,动用多少人力,这件事要尽快落实下去”
听完晁訾的话,蒋敬皱着眉头沉吟片刻,道:“以往修路,交给地方官府就行,百姓都有徭役在身,只要提供伙食就行,无需额外提供饷银,所以用不了多少银两,只是殿下出行在即,这么短时间内,怕是修不完吧!”
晁訾拍了拍脑袋,他还在用前世的用工制度思考这时代的人,要知道这时代什么兵役、徭役的,都是百姓必须执行的,百姓都认为是天经地义,没什么不对。
脑筋忽地一转,想起后世的一个兵种来、工兵。
发给饷银,无需上战场,却与士兵享受同等待遇,这样一来,即平添了一种就业方式,同时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惠民了。
当晁訾把这个想法对蒋敬说了一遍后,蒋敬先是目瞪口呆,继而心悦诚服地道:“殿下英明,臣要代普天下的百姓谢谢殿下”
蒋敬说着,真的给晁訾深施一礼,不过还没等晁訾自豪高兴,就又道:“老臣还有件事想问殿下,听说殿下开始选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