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皙坐在病床旁边看着尚未清醒的李潇然,心中忽然情绪翻涌,他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就算有机会…可他还是很难过啊…
他回忆起第一次遇见李潇然的场景,她是那么的张扬,眼睛里永远都有希望,曾经对她慕名而来的人有很多,可她对那些人永远不屑一顾。
因为她是李潇然。
那么美丽,又耀眼。
他记得他们一起参加合唱比赛的情景,明明得了第二,对自己却从来不认输。
“严子皙,下次我一定赢你!”
可以没机会了,再也没有了。
也是从那天开始,他开始正视邵亦成的女朋友,他也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一个已经稍稍有了点名气的歌手,对上这样强的对手,总有种惺惺相惜的情意。
从那天开始,他就当了他们俩的电灯泡。
他还记得他俩领证那天,也是一个雪天,他为了耍帅特意穿了一件有些轻薄的大衣,做了一个很流行的头型,三个人就那么站在民政局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要结婚的是他。
来往的人频频注视他们仨,签字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站着,屋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盯着他,还反反复复向李潇然和邵亦成求证:“双方真的是自愿的吗?你们有没有谁不同意?”
看那样子生怕严子皙抢婚。
他的打扮实在像那种女主前脚离婚,后脚就带人家领证的人,让大家不免担心。
严子皙就直勾勾盯着他俩,直到扣上钢印,才听到他很不屑的“切”了一声,却也放松下来,嘴角微微一笑。
原来他今天的任务是来当保镖的啊!
“潇然你什么品味,选他都不如选我!”严子皙撇了撇嘴,神色却掩藏不住的喜悦。
“你少贫,就你?你一个万年老光棍懂什么?”李潇然拿着结婚证向他炫耀,“你看,你已经没机会了,本小姐已经嫁为人.妻,要不你排排队等我离婚那天吧!”
邵亦成又接过话:“你是不是我兄弟!都这时候还想跟我抢老婆,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这么阴险!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怎么了,虽说朋友妻不可欺,可我是你爸爸,潇然又是我最好的朋友,要不今天开始咱俩各论各的?”严子皙一边说一边在旁边哈哈大笑。
“我是你爸爸!”邵亦成跳起来用手肘用力的顶一下严子皙的肩膀。
“严子皙,我俩结婚你穿的油光水滑的干什么,不知道还以为你结婚呢!”李潇然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呵!十年你都接不上婚!”
严子皙小跑到两人身前,歪头看着他俩:“瞧不起我,是不是瞧不起我!我怎么接不上婚呢,我这不先来熟悉熟悉流程吗?”
“那有用吗?”邵亦成翻了一下白眼。
“你俩大喜的日子别打击人啊!你要这样我可抢婚了!”严子皙假装委屈却嘻嘻直笑。
“你没机会了,我们是受法律保护的!”邵亦成抓起李潇然的手就往前跑,跑的离严子皙远远的,抱着李潇然就开始转圈!
“我们结婚啦!”
严子皙站在后面,双手插在口袋里歪头对着他们笑。
那是他们最好的时候。
“别扔下我啊!我也要转圈圈啊!”严子皙装模作样的往前跑了两步赶上他俩,从中间穿过,双手挂在二人肩膀上。
“走,大喜的日子,爸爸请你们吃火锅!沾沾喜气!”
火锅店里飘着氤氲的热气,严子皙从兜里掏出一张卡放在桌子上,略带骄傲的看着他俩,歪了歪嘴:“大喜的日子我也不能空手是不是,这是我新专辑赚的钱,虽然没有很多,不过应该够你们用几个月了,哈哈,饿不死,饿不死!”
“哎!要说谢谢是不是!快快快,说两句我听听,让我感受一下有钱人被捧上天的感觉!”严子皙看着他俩兴高采烈地说道。
“做梦吧你!兄弟感受到了,钱我就不收了!”邵亦成把卡往回推了推,想让严子皙收回去。
“客气了是不是,又没说给你,这是给我那没缘分的前妻潇然的,就当分手费哈哈哈哈!”严子皙丝毫没有注意自己偶像身份,放肆大笑。
“算了子皙,你做歌也得用钱啊!我们心领了!”李潇然稍正色说道。
“潇然你也跟我客气,我再说一次哦,这钱你们必须收,我自己就一个人,没有用钱地方,你们以后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再说了,做歌还有公司,不用担心我。”严子皙微笑。
“可是…”
“没有可是,你们要是实在不好意思,等你们以后有孩子了,就当我给孩子的,我先包他三年衣服,要是女孩我就供到她18岁,要是男孩你们就自己想办法吧哈哈!”
“你这有点偏心啊!”李潇然说道。
“那怎么是偏心,我得让孩子知道,她妈有那么个未成文的半前夫,对她比她爸都好,让她妈后悔去吧!那男孩就不行,过两年我就打不过了!”严子皙夹了片肉塞在嘴里,烫的他有些说不清话,“还…有咯…那时候…我肯定超级有钱,而且相当有名…有名…这点小钱根本不在话下!”
严子皙赶忙喝了口水:“好烫好烫!呼!还有哦,我新专辑上线之后有专门给你俩做的歌,到时候一定要听!一定要听!可别说兄弟不仗义!”
“还有给我们的歌?那我得仔细审审,要是我满意,兴许哪天我就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到时候我们就四个人啦!我就不用整天跟两个大男人在一起了!”李潇然兴奋的拍了拍手,眯眼一笑。
“哼,女人,麻烦,再说吧!”严子皙挠了挠头,没在说话,低头又大口吃了起来。
感激的话不用多说,他们心里都懂,以为这就是一辈子的事情,那时的严子皙意气风发,那时的邵亦成和李潇然还每天沉浸在甜蜜之中,虽然三个人的生活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可总是有希望的。
看着床上气息虚弱的潇然,严子皙总是止不住的出神。
他总会不住自责,也许不走这条路,也许让他们过自己的生活会更好。
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