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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大祸临头

“我跟着他?他怎么会要我!”文远若似乎是自嘲一般的笑了笑,然而短暂地悲切之后,文远若却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

“爷,事到如今必要时想要撵我走,我也无话可说。只不过,有两件事情,我需要向你说清。”

白尹靠在正厅之处,缓慢说道:“什么事情?”

“我给王爷配的药中有朱砂,这的确不假。但是那也是为了救他。说句实话,王爷如今是命不久矣,有药能续命,就已经不错了。”

“这事我知道。”白尹的眼神一时间复杂,“另一件呢?”

文远若不冷不淡地扯了扯嘴角:“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师傅——从七年前开始,我便已经无家可归。这七年中,唯有师傅与我过活。我如今做这种事情被你发现,自然是没有脸面再见你们,也不能在留在你们身边。但是我走之前,自认为还是应当跟师傅告别一声的,我自己犯下的罪过,我想亲自同他说清楚。”

“不必你说清楚,我会帮你说清楚。”文远若的话一说完,白尹的声音立刻就跟了上去,“你尽快走吧。”

“如今天色已晚,天寒地冻!你就这样叫我走了!”文远若听到白尹的逐客令,却是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他转过身来,面对着白尹,目光中似乎闪烁着几点泪光,“我当年因你而无家可归,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感觉愧疚么!”

文远若吼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一下,脸色上却是不由自主多了一份凄然之色,他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一丝自嘲的笑:“也是,我怎么敢让你愧疚。我们小姐当年把眼睛都给你了,都没见你愧疚;皇上一颗心掏出来捧到了你的,你也没有愧疚。我一个背叛了你的奴才罢了,你更加不会愧疚了。”

白尹眼睛垂着,却是一言未发。文远若有些艰难地咬咬嘴唇,小声说道:“起码、起码你让我明天走也可以,就留我一晚,明日我再给师傅做最后一顿饭,就最后一顿。这七年一直是我在照顾师傅,若是我今晚走了,谁能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就让我做最后一次!做完我就走!”

白尹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文远若,文远若怯生生抬头瞧他,那畏惧的目光,一如当年他惊慌失措的被他从喜宴上带走时的样子。

白尹难得咬咬下唇,阴影之中,文远若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文远若却的确听到白尹如是说道:“那便一晚,做完你就走吧。”

说完这话,白尹的身影却是一转身,向着隧道外面走去。

文远若在原地怔怔站了很长时间,似乎是要等着白尹走远了才敢转过身来,看背后的江如意一眼。

江如意看见文远若僵硬的转过身,然后低着头,慢慢向他走进了几步,似乎是还有什么话要跟他说。

他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依旧低着头,看样子还是那个柔柔弱弱的姿态:“劳烦江公公,回去告诉皇上。”

文远若的声音低压,似乎是害怕会有第三个人听见一样:“人,我一定会帮皇上带去的。”

江如意听到这里不由得浑身一震,但是文远若的柔柔弱弱,却不失坚定的声音却一直在耳边回响着:“明日,午时之前,白大人,必定会前去宫中。”

文远若说完这句话,偷偷抬头看了江如意的脸色一眼,果然见江如意是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文远若大概很少会被人这样看,于是他又有些脸红,用更加细弱的声音回应道:“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会帮皇上达成心愿的。”

他说完这话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到不能再深了。

江如意在领会到这句话的意思后没多久,也就带着这句保证离开了。

文远若在江如意走后,也自顾自地离开了隧道,当他将自己手中的那把灯笼也吹灭的时候,白尹的宅子陷入也边黑暗,此间,再无一点亮光。

然而与白尹的宅子完全相反的却是孙坚的执金吾。

执金吾里此刻简直是乱成了一团!

就在今天下午,他将吕见福从羊角胡同带回了执金吾后,就直接将吕见福扔给了负责画像的,叫他们按照吕见福的话,将吕见福弟弟的样子,以及他口中所说的陈家管家的样子仔细画出来。

然而这不画不要紧,一画出来,却是让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吕见福的弟弟的相貌倒是没什么,但是当他们将吕见福口中所谓的陈家管家画出来的时候,纸面上浮现出的却是一张对于孙坚而言相当熟悉的脸——那画像上的所谓的“陈家管家”分明是长了一张让他们家孙二叔一样的脸。

在场的执金吾见过孙二叔的人倒是不多,也就是申恩等极少数的心腹知道。

孙坚在看了那张画像之后,脸上的肌肉明显是抽搐了一下,但是踏上他就铁青着脸,将画举到吕见福眼前:“你确定是这个人?如果你是帮人造假的话,立刻拉你去凌迟!”

吕见福一听要凌迟,一张黄脸吓得都白了,只一个劲的摇头,连声直道不敢!

孙坚脸色也白了,扭头看了一眼身边同样白了脸的申恩:“去叫他女人来认。”

娇花与娇草同时被推到画像跟前,虽然她们表示自己没太正眼仔细打量过这位“陈管家”,但是愣眼一看,画像上的样貌却是错不了。

孙坚听完了这话,面无表情地撕掉了自己手里的画。

“大人,如今怎么办!”深知孙坚此刻心情的申恩几乎是立刻就凑了上去。

孙坚将手里的画团成团,扭头看了申恩一眼——还能怎么办!很明显孙家的确是如他所想被人给算计了!而且还是他家出现了内鬼。

孙坚默默将手里耳朵纸团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声音里透着几分冷意:“叫出去查找他弟弟的人立刻回来,不得延误!”

身边的人听了这话,一时间有些懵,然而申恩却深知其意,若是孙坚不立刻将人叫回来的话,只怕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自己!

“我去父亲哪里。你在这里好好看着。”孙坚对申恩说完这句话,便已经匆匆想要往门外跑去!

如今时间紧迫,只怕他父亲至今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而且如今他家里还有内鬼,这始终都是个隐患,他要趁着现在赶紧将人给揪出来才是!

然而孙坚还不等跑出执金吾的门去,那厢却是听见耳边响起一道熟悉而尖锐的声音:“孙大人这样急,却是要到什么地方去啊!”

孙坚在原地一愣,不由得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横空出现在他面前的并不是别人,正是太后身边的顺如意!他是乘坐着轿子而来,松翠色的轿子顶上,落满了雪花。

一种不祥之感,从孙坚的心底油然而生。恰这时,门里的申恩似乎是瞧见了门外的动静,跟着跑了出来,然而他刚跑到门口,亦是被眼前的景象给唬住了。

孙坚眼睁睁看见申恩愣在了他身边,然后他一把拉住了申恩的手,将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耳朵身上。

申恩眼睁睁看见一向处惊不变的上司眉头都皱成了一团,声音也压低了无数倍:“立刻去孙家,通知父亲!若父亲不在,立刻让孙堃亲自带年岁延回东门家!知不知道!”

申恩机械般地点点头,然后眼睁睁看着孙坚跟着顺如意而去,只是申恩不知道,孙坚这一去,却是直到深夜都没有回来!

“看你们孙家干的好事!”

孙坚人刚被带到太后的跟前,人还没有跪好,太后那边已经再次一个茶杯摔了过来!

白玉的茶杯擦着孙坚的耳边滑了出去,里面的茶汤飞出来了一些,溅在他的耳朵上,滚烫的厉害。

偌大的慈宁宫依旧是空荡荡的,只有太后顺如意和孙坚。

虽然太后的确是主子,但是孙坚还是很不喜欢有人往他头上扔东西,他眉头忍不住皱了一下,但是身为人臣,他还是忍了:“不知太后因何动怒,还请太后明示!”

“自己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太后的话音一落,一个鸟笼样子的东西却是直接滚到了孙坚的膝盖边!

孙坚拿眼睛一看,浑身的血液都忍不住凝固了起来——这鸟笼子里的那只鸟可不就是跟吕见福家里挖出来的一样么!

孙坚倏地抬头:“太后,这是——”

太后脸色阴郁的厉害,孙坚一时间哑了声音,太后冷冷瞥他一眼,不紧不慢地提醒道:“这是从景仁宫搜出来的东西。”

孙坚眼中感情更加复杂,太后冷笑一声:“北冥自从与西凉作战,两国不通来使已经很多年了。孙贵嫔好大的能耐,竟是能给哀家弄来这么大的惊喜!这鸟可是西凉来的!哀家已经问过内务府了,内务府的徐公公对此事一无所知!孙贵嫔一个宫里人,怎么才能不通过内务府,拿到宫外的东西呢!哀家思来想去,也就只要你父亲能够做到了!”

“太后!贵嫔娘娘虽与孙家有亲,但是孙家一直恪守宫规,自从贵嫔娘娘入宫以来,父亲就很少进宫面见贵嫔娘娘!而且我父亲一心为国,日月可鉴,怎么会弄到西凉的东西,甚至还将东西送到宫里来,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住口!像你这样为自己开脱罪名的,哀家见多了!你以为凭你三言两语哀家就会相信你么!”

“太后娘娘!正如您所说!那想要陷害我们孙家的人也多了去了,太后娘娘凭什么就为一只来历不明的鸟,就怀疑父亲!”

“好你个孙谦仁!你一个做臣子的,怎么敢这样同哀家说话!你既然觉得是哀家冤枉你,那哀家就让你心服口服!”太后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叫王修来过来!”

孙坚瞬间一愣,讲真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王修来这个名字了。自从执金吾声名壮大,大理寺就形同虚设,一直以来京中的案子都只剩下他一个人在周转!怎么好端端就出来了个王修来!

太后话音刚落,孙坚一看门口,果然是一脸老实的王修来从门口走了进来。王修来低着头,明知孙坚在里面,但是他却就像没有看见一样,在孙坚的身后归下来向着太后请了个安。他走过来的时候,孙坚注意到他的手上拿着个头大的陶罐!

“王大人,你快将今天下午羊角胡同的事情,好好说与孙大人听!”

孙坚表情瞬间僵住!什么叫今天下午羊角胡同的事情!难道今天下午他走了之后,大理寺的人也去了羊角胡同!

王修来只将头垂地更低:“回娘娘,下官当初与孙大人同样领了案子,但是下官无能,至今没查出什么线索。听说昨日倒是孙大人帮助东门大人突破了案子,下官心中实在是有愧,今日上午的时候,下官听说孙大人又前去了羊角胡同查案子,于是下官就觉得自己既然在查案上无望了,倒不如跟过去打个下手什么的。岂料下官来的实在是太晚,下官去的时候孙大人已经走了,下官只在现场找到了这个。”

王修来说着这话,慢慢将手里的陶罐打开,陶罐打开的瞬间,一股恶臭之气瞬间从王修来手中冒出!

闻着那熟悉的恶臭,孙坚下意识地看向了膝边的那只鸟笼子。

王修来慢慢盖上盖子,小声说道:“下官觉得,孙大人查案,向来例不虚发,只要前去,必定是认准了什么的。下官觉得,这鸟必定是与京中的三件案子之一有关的,所以才拿了过来。只是不知这鸟儿,究竟是跟金陵王的案子有关,还是皇姨和寿宁王的案子有关——还请孙大人明示!”

太后显然是之前已经见过那只臭鸟了,此刻太后的脸色已经是化作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大胆孙坚!哀家将查案的权利交给了你!没想到竟是贼喊捉贼!你倒是给哀家解释清楚!为什么跟杀人有关的鸟,会出现在孙贵嫔的宫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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