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一听这火气就有些涌了上来,李彦是宫里的人,又是自己亲封的大内总管。赵桓要拿人,怎么着也得和自己这个父皇打声招呼。可赵桓却略过了自己这个父皇,这让徽宗觉得很是没面子,觉得赵桓没把自己当回事。
于是他吩咐陈德研磨,下了一道圣旨交给了蔡京。“太师。拿着朕的这份圣旨,去将李彦带回来,朕要知道他究竟是犯了何罪?太子为何要拿他?”
蔡京点头谢恩,拿了圣旨便领命而去。正午十分,阳光晃的赵桓有些睁不开眼睛。他眯起眼睛望了望天,眼见时间就要到了,他朝着刽子手点点头,抽出令牌,准备掷在地上。
刽子手喝了一大口酒,朝着手中的鬼头刀就喷了过去。
“午时三刻已到,开斩!”说着便把令牌掷了出去。刽子手抬起鬼头刀狞笑两声:“李公公,准备上路吧!”
李彦连连朝着赵桓磕头求饶,赵桓只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刽子手深领其意,举起鬼头刀就砍了下去。
“刀下留人,圣旨在此,刀下留人。”蔡京此时总算是赶到了,他高举手中的圣旨大喊着。百姓们见到圣旨分分跪了下来,赵桓也单膝跪地。李彦见此哈哈大笑,也不哭了。“怎么样,咱家就说指定会有人来救咱家的。”
蔡京举着圣旨高声道:“圣上有旨,派老夫押解李彦回宫,交由圣上处置。”
赵桓的面色冷了下来,徽宗早不插手,偏偏这个时候横插一手。他起身冷哼道:“蔡太师,此人罪大恶极,必须马上斩首。”也不管圣旨了,挥挥手示意刽子手尽快处决李彦。
刽子手只听赵桓的命令,得到指示落下的鬼头刀又被举了起来架在李彦的脖子上。李彦连忙大喊道:“太师,快救救咱家啊!”
蔡京见赵桓不听圣旨之命,气的直打哆嗦:“太子,你这是要抗旨不遵吗?这可是圣上的意思,你如果抗旨,那就要想想后果。”
赵桓丝毫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他下定了决心今天一定要斩了李彦。“什么圣旨?本太子可没听到,太师莫不是老糊涂了?”
看他还在还在装傻,蔡京怒道:“太子,你这是不把圣上放在眼里,快快把李公公放了。”
“本太子就不放,你能把我怎样?”说罢赵桓怒吼一声:“还不动手?给我斩了李彦!”
刽子手听到命令,即可手起刀落,李彦眼睁睁的看着大刀向自己斩来。“咔嚓”一声,一颗好大的头颅飞了起来,李彦只感觉自己的头和身子分离了出去,他看到一具无头的身子喷着鲜血倒了下去,随即便两眼一黑,没了知觉。
蔡京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敢下令,震惊之余他不停的呢喃道:“你……你这个疯子。”
看到李彦被斩,蔡京颤抖着抬手指向赵桓:“太子,你……你该当何罪?老夫这就回去如实禀报圣上。”说着便上马朝着皇宫方向奔去。蔡京心里也有些窃喜,赵桓抗旨不遵,定会惹怒徽宗,到时候趁机再多说几句他的坏话,这父子两个必然会疏远。郓王就可以趁机上位,博得徽宗的欢心。“李彦啊李彦,看来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赵桓没理会蔡京的言语,而是自语道:“云澜,我替你报了仇,好好看看吧!你的仇人已经伏诛。”
人群中,一个身着素衣,头戴斗笠的女子见此,两行清泪从她眼角处缓缓流下,她深深看了一眼高台上的赵桓,便转过身子越走越远。
蔡京入了宫将赵桓抗旨不遵之事如实禀报了徽宗,又添油加醋大肆诋毁了赵桓一番。只说赵桓不把徽宗当回事,见到圣旨还一意孤行。徽宗听完后面色铁青,勃然大怒。“去把这个不孝之子给朕抓进宫来!”
侍立一旁的陈德很是亲近赵桓,平时赵桓对他也不错,总是送来金银珠宝,让他在宫里帮衬着一番。看到徽宗恼怒,他赶忙劝道:“圣上,老奴本不该多言,只是那李彦确实是做的有些过分,克扣军饷,滥杀无辜,导致百姓们无不怨声载道。如今太子将其伏诛,也算是替圣上给了百姓们一个交代,也让天下人看到了圣上惩治奸侫的决心,太子实是为圣上考虑啊!”
徽宗闻言低头沉思不语起来,只是李彦跟随他多年,平时又会好言好语,阿谀奉承,徽宗还是很宠幸这位大内总管的。如今听了陈德的一席话,他顿时觉得有理,朝中奸党营私,徽宗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只要做的不是太过就好。李彦斩了就斩了,自己将来还要将皇位传给赵桓,不能因为一个外人而使父子之间出现隔阂,毕竟自己年老之时还要靠着赵桓继续享受荣华。可是徽宗觉得自己这个儿子越来越不受自己所掌控,现在自己还健在,不想过早的将皇位传给他。太子势大,徽宗担忧不已。他在心里暗暗思量:“早知道当初就不批准他做的那些事好了,看来朕得找个机会削弱太子一方的势力,不然威胁到朕的皇位怎么办?”
蔡京见徽宗毫无反应,这下可把他给急坏了,自己正好借着太子抗旨不遵为由头,好好的弹劾一番赵桓,可谁知徽宗听了内侍陈德的一番话竟然犹豫了起来。他急声道:“圣上,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太子抗旨不遵于情于理都要惩处,不能因为他是太子就网开一面,这样也不会让天下人所信服。如若不惩治一番,那圣上的威严何在?那以后谁还会服从圣上的威严?”
蔡京不愧是蔡京,一番话又把徽宗平复下去的心给煽动了起来。徽宗点点头,也觉得他说的有理。“那就依了太师,传朕旨意,罚太子好生安葬李彦的遗体,并为其守灵七天,官降至开封府从事,开封府尹一职朕会另择贤人。”
“啊?”蔡京傻眼了,本以为能严惩太子,可徽宗这也太……放纵了吧!只是降了赵桓的职还远远达不到蔡京心中那份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