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话音一落,陶静第一个鼓起掌来,接着,其她三位女士全都热烈鼓掌。
陶静钦佩地说:“苏律师,精彩,太精彩了,你分析的非常令人信服,本来,我以为这次就是出来旅游观光的,对完成任务,连百分之一的信心都没有。
“可是听了您这一番话,我觉得,我们完成任务的可能性最起码有百分之七十,当然,我还是来旅游观光的,就算完成了任务,也是苏律师的努力,和我没有一毛钱关系,咯咯!”
苏白摇摇头,说:“陶大姐,话不能这么说,我们是一个集体,如果能顺利完成任务,那一定是每个人都出了力,如果真的能够顺利地说服林素梅母女,下一步看的就是你了,至于怎么操作能让这笔巨款回国,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么一大笔钱,总不能让我扛回去吧?换成大额美元我也扛不动,对吧?晓宇!”
董晓宇抿嘴一笑:“能扛动咱也不扛,小白,累坏了你,我咋办呢?嘻嘻!”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活跃起来,几位美女对苏白更加崇拜。
由于时差的关系,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家却显得都很兴奋,没有丝毫睡意,只有苏白在时差问题上反应不大,他原本就是属于那种黑白颠倒的人,在国内的日常生活也不大有规律,所以受到的影响也小得多。
大家展开旅游图,热烈地讨论着这几天如何安排游玩。
说实话,苏白有些疲倦了,在飞机上就几乎没睡,下了飞机,他的脑袋又一刻也没有得到休息。
刚才,为了安慰大家,其实他更是为了安慰董晓宇,他把问题剖析的似乎看起来很简单,实际上他自己心里清楚,每一步操作起来都有很多未知因素,他所预见的情况,只是理论上的可能。
现实中还会受到很多条件的限制,一步不慎,或者说出现一点意外因素,都可能导致满盘皆输。
比如林素梅,就是个非常固执而不计后果的人,当初发现了妹妹和老公的奸/情,一怒之下大闹一场,远走海外,根本就没顾及到年老体弱的母亲的感受,更没考虑到襁褓中的儿子。
结果老娘去世了,嗷嗷待哺的儿子也扔下不管,这充分说明她是一个冲动而不计后果的女人,更缺少亲情观念,是个极度自私的人。
和这种人打交道,不可以常理计,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所以必须做出多种思想准备,随时做好应对各种可能情况的发生。
董晓宇最先注意到了男友的精神有些分散,她轻轻拉起苏白的一只大手,放在自己的小手中,柔声问:“小白,你是不是太累了,我看你在飞机上也没怎么睡,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工作呢。”
苏白点点头看着大家说:“你们想玩就多玩一会儿,我要先洗洗睡了。”
他温柔的看着董晓宇说:“要是不累的话,就玩一会儿,明天可以晚起。”
董晓宇乖巧的点了点头。
苏白觉得,还是自己的女朋友最贴心,有人说,情人是最关心对方的感受和情绪变化的,如果用这个标准来衡量的话,他觉得晓宇就是他最好的情人,也是永远的情人。
每次他情绪上的微小变化,总是晓宇最先发现,所以,他有的时候会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变化,以免让她过于担心。
尽管睡的已经很晚了,第二天早上,苏白还是早早的起床了。
昨晚临睡前,董晓宇已经把他的运动衣裤准备好了放在了床头柜上,换上了宽松的运动服,这也是他们在一起养成的习惯。
苏白打开门,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感觉心胸开阔了许多。
忽然,他看见不远处,一个穿着红色运动衣的女孩慢步跑着向这边过来了,仔细看了看,竟然是林海媚。
苏白微笑着向径直跑过来的林海媚点了点头,说:“早,乔伊。”
林海媚犹豫了一下,在距离苏白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点点头说:“你早,苏先生,请您叫我海媚吧,这样显得更亲切。”
苏白轻轻叹了口气,说:“好吧,海媚姑娘,由此看来,你是个重感情的孩子,念念不忘你是黑眼睛、黄皮肤的华夏后裔,这一点很难得。”
林海媚点了点头,眼光中流露出一丝忧郁,迟疑着说:“是的,苏先生,我喜欢我们华夏五千年的文明,也一直把自己看作是一个华夏人,可是,我犯了错,恐怕今后会永远不容于自己的父母之邦了。”
说着眼圈已经湿润了,她倔强地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苏白说:“我记得我们的老祖宗说过:人孰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难道我就没有改过的机会了吗?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和妈妈抓回去坐牢呢?”
苏白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说:“海媚,这是你妈妈跟你说的吗?如果是的话,你妈妈错了。
“虽然,你们犯了错,把很多老人用来养老的钱骗来用于你们自己的享乐,可是这主要责任在你父亲,而不在你们,尤其是你。
“而且,你和你的母亲是美籍华人,我们会区别对待,并没有想马上把你们带回国的打算,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主要是想和你们协商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条我们都能共同接受的解决办法。
“另外,你嫂子邱雅可能告诉你了,我们这次来的人,只有我一个是律师,你应该明白律师是做什么的,我们不是执法者,所以,你不用太担心这个问题。
“而且,就算是大陆警察,也没有权利在美国抓人,这一点,你妈妈也应该很清楚。”
林海媚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又问道:“苏先生,看得出来,虽然你是律师,可是你是好人,你能告诉我,我父亲会被判处死刑吗?听说大陆的刑法很严酷。”
苏白摇了摇头说:“这一点我不想骗你,你父亲曾经是公职人员,而且这次的犯罪数额巨大,我们国家对公职人员的犯罪在量刑上是要稍严一些,大陆也没有取消死刑制度,所以我不能保证他不会被判处死刑。
“可是,这不等于说他就没有机会了,现在唯一能给他活命机会的可能就是你们母女了,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