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皎眼带疑惑, 她听错了,刚刚还在骂无郁师祖嘛,怎么好像……
余缪嘟囔了一下, 很快又恢复之前气势汹汹的样,“呵,所你做了我的弟之后, 要争气,现在归元宗最出众的后辈谁?”
祁皎有些无奈,她明明有答应, 可余缪前辈自顾自的已经开始想起她成弟之后的事情。
她觉得自的师父很好, 一位上古大能毕生的收藏固然很诱人, 但她并愿意了这些就谎称自有师父, 或者欺骗这位余缪前辈,辛辛苦苦耗费神识等了数万年, 到来,却发现自收了死对的宗门弟。
这对一位了天下苍生,力抗魔族而陨落的英雄来说,很公平。她做出这样的事。
祁皎抬看向余缪,眼里带着认真, “前辈, 虽然您很好,但我有师父,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余缪这下连茶杯里的东西喝了,摸了摸拉碴胡上沾到的水渍,心痛的摇晃脑,万万想到,自等了数万年, 好容易遇上合心意的弟人选,她竟然已经有了师父。
他嘴巴裂开一个笑容,试着打商量,冲祁皎挤眉弄眼,看起来顽皮又古怪,“诶,那要,你换个师父,你别看老夫剩一抹神识,但老夫曾一方大能,能给你的,然输你师父。”
祁皎本来就猜测这位行事随性的前辈,应该会轻易放弃,所他一说完,祁皎就义正言辞的继续拒绝,“前辈很厉害,论修,论叱咤风云的过往,我师父或许及上您,但于我而言,我师父在我最微末、知道我否有天资的情况下,就下决要收我徒。
对我而言,他就最好的师父。”
祁皎说话时,阳光洒落,渐移的光点照在祁皎的衣摆上,衣襟和裙摆上绣的精致的九重莲华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恍若焕发了生机,富有活力。
余缪的目光瞥到了那几朵盛开的九重莲华上,微可察的眯了眯眼,很快又恢复如常,还方才那副邋遢随意的样。
祁皎说完了这番话之后,余缪叹了口气,看起来像要放弃。祁皎坐的端正,等着他开口,虽然和那些数尽的天地宝材失之交臂,但维持本心,祁皎觉得自后悔。
余缪感叹了一会儿,然后抬看向祁皎,一脸沉重,“既然这样,我就能……”
祁皎睁大眼睛等着后文,谁知道余缪语峰一转,“和你师父一起做你的师父。”
嗯?祁皎觉得自听绕了,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她小心翼翼的看向余缪,试探着问,“前辈,一个人能有一个师父吗?”
余缪抚了抚糟乱的胡,目光炯炯,毫在意,“这有什么,无郁那背信弃义、厚颜无耻的家伙当年就拜了个师父,你过多我一个而已,又叫你舍弃原先的师父,怎么就行了?难成你觉得老夫当你师父够格?”
说到最后,他眼睛一瞪,仿佛要祁皎一说,他就能瞬间暴起,好好的教训她一番。
事已至此,况这确实莫大的机缘,祁皎再拒绝。她站起来执起桌上的茶杯,端正笔直,先对余缪行了一礼,“敢隐瞒前辈,我其实归元宗弟,前辈对我师祖似乎颇厌恶。若前辈并介怀,晚辈愿意拜前辈师。”
听到祁皎如实告,余缪胡一翘,撇过哼了一声,“老夫知道。”
这次倒换成祁皎惊讶了,“前辈您如知道的?”
余缪瞪了眼祁皎衣襟上的九重莲华,“就无郁这种穷讲究的人,才会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花。”
祁皎一时知道该说什么,明明句句字字都像嫌弃怨怼无郁师祖,但偏偏连人家喜欢什么花都记得清清楚楚。倒让祁皎有些怀疑,余缪前辈真的讨厌自家师祖了。
过,看余缪又开始嫌弃的吐槽无郁师祖,祁皎觉得,自刚刚可能想多了……
心里的顾虑都解决了,祁皎想了想,利落果断的拿着手上的茶杯,对余缪前辈行了个拜师大礼。
余缪见状,心里颇满意。
他想到祁皎还挺上道的,并有一般小姑娘的羞怯扭捏,余缪性爽朗,对祁皎这样的性还有几分喜欢,觉得自眼光果然好。
余缪拿捏,像别的师父一样,拜师的时候,还要训诫弟几句。他一口饮尽茶杯里的东西,咋了咋舌,看样颇满意。
余缪本就一个随意的人,之前还想着让她压下归元宗的弟,给自长长脸,但她既然已经归元宗的弟了,这点想就消散了。
数万年来,他的执念就收一个气运比无郁要好的弟。如今,算完成了。
随着他满足的谓叹,身影慢慢的变淡。
“前……”祁皎的话才刚落,想起自已经摆他师,连忙改口,“师父,你这……”
余缪满足的饮了茶杯里的最后一袭酒,眉眼洒脱,“我本来早就死了,如今过一抹神识,阖该归于天地之间了。
往后,这洞府就留给你了,砸,扔,都随你。
你我的徒弟,我讲究什么舍人、与人善的那一套,所我强求你,人生在世,就得活得旷达嘛。有一样,许蝇营狗苟的手段祸苍生,老夫最厌恶那些见得人的东西。”
祁皎连连点,“我都记下了。”
余缪满足的准备消散于天地间,到了最后一刻,他脑清明,忍住想到,祁皎无郁知道多少辈弟了,自收她当徒弟,岂平白低了无郁许多辈分……
过,这一切执念,终究还随着余缪的消散而复存在。
等他彻底归于天地,祁皎看到桌上凭空多出了一个古朴浓重的铜牌,想来,这就余缪留下来,用操控洞府的令牌。
祁皎想了想,犹豫许久,才用术小心的在指尖割了一道小小的伤口,鲜血滴落在令牌之上,又被渐渐吸收。随着一阵亮光闪过,原本变成无主之物的令牌,就成了祁皎滴血认主的宝。
这东西果愧用来操纵整个洞府的令牌,祁皎将令牌认主之后,整个洞府仿佛都在她的心念之间,她可随意操纵里面的一切事物。
余缪说的其实还客气了,说起洞府,其实反而像那些穿越女主的空间,但和她们的同,余缪前辈的洞府并有将时间调整的能力,用广袤的戒空间来形容或许加妥当。
,这洞府经过了数万年,就算一株平平的灵药,长上数万年,都足成珍宝,况这里的很多灵草,在漫漫长河中有的渐渐灭绝了踪迹,都成了典籍中才能寻到的东西。论起珍贵程度,亚于那些灵器丹药。
托令牌的福,祁皎很轻易就发现了在四扇门试炼的归元宗弟。当初,宋如青的推演并有错,四扇生门,扇死门,但余缪喜欢剑走偏锋,直接将最大的机缘藏在了死门的方位上。
尽管如此,四扇门依旧安全的,归元宗的一众弟闯了几场痛痒的试炼,那扇门的背后确实摆放了一些宝物,但和整座洞府里的东西比,就显得极普通。
祁皎无意打搅其他弟的机缘,知道他们会遇上危险,干脆放任。能遇上什么珍贵的宝物,全凭本事。
然而令祁皎惊讶的那群嚣张的荀家弟,他们非但有和归元宗的弟们一起,还走进了最凶险的一扇门。
闯过了妖兽围攻,此刻正在极烈的焰火山旁行走,又因试炼的规则,修被禁锢,能老老实实的向前走,一个个都汗流浃背,好狼狈。
祁皎却觉得犹解气,若她运气好,碰上任性难测的余缪,恰好死门背后才最大生机,怕现在凶险难当的就她了,甚至要独自一人面对危险,指就陨落了。
想了想,祁皎又将荀家弟之后要经过的试炼改了改。既然已经这么热了,就应该试试清爽的,祁皎直接将他们之后的试炼改成了,要在修禁锢的情况下,走出偌大的寒川冰山。苦热苦寒的磋磨,最考验心志,说伤筋动骨至于,但折腾人倒一等一。况,就算他们通过层层试炼,会有半点宝物。
祁皎虽然至于要杀了他们泄愤,毕竟她本这个世界的人,有那么强烈的弱肉强食的世界观,但自出出气还要的。
祁皎在这里玩的亦乐乎,可劲的捉弄人,却知道荀行止已经到了珈蓝秘境之外。
他负手而立,眉眼清冷,风吹动他的道袍,愈发显得飘渺若仙,身姿玉立。
旁人见到荀行止皆忍住多看两眼,甚至那些护送宗门、家族弟的高阶修士都上前寒暄。然而荀行止仍旧那副淡淡的口吻,宠辱惊。并无失礼之处,却又充满了距离感,淡漠而难接近。
他无心理会这些,而将目光投向珈蓝秘境的入口,静静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