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柔声地道:“小宝,母亲说与舅母走动,或与舅母不走动这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吧。”怕宝珠还不能明白,袁训又道:“我和母亲都不干涉。”
半晌,宝珠回过神。把袁训面颊一揪,就不肯答应。怕忠婆听到,宝珠放低嗓音,但是哇啦哇啦的,内心抗拒到不能。
“上有母亲,又有夫君,什么时候轮到宝珠拿这主意?”
“你能干呗。”袁训哄她。
宝珠脸儿苦苦的:“可我也想跟在你们后面,母亲说走动,我没什么。母亲说不走动,我就不用理会。这事儿怎么能交给宝珠决定?”
把袁训晃一晃。宝珠不无哀怨:“明天你去回母亲,说宝珠拿不好主意,宝珠笨得很。”
“我们就要去舅父府上做客,舅母假如出来待客,我是不理她,母亲也不想说话,你不拿主意,你也别理她。”
宝珠傻住眼;“她若是和我说话,我不理她?”她低低惊呼:“这事儿我干不出来,”对袁训更加的幽怨:“舅母能不出来吗?”
“祖母也去,婶娘们也去,她真的不出来也就罢了。但她若出来,我们都不能看到她,祖母难道不奇怪吗?”
宝珠双眸茫然:“是啊?又不犯着特意对祖母解释这事情,笑话倒不笑话,舅父面子上总不好看。”
“所以这事情交给你,母亲也没说一定要你应酬她,你若不理,你就先去对祖母解释这事,”
袁训说到这里,宝珠奋力打断:“不行!”
她叫得太急,把袁训吓了一跳。
宝珠自悔焦急,重新放松面容,默默想上一会儿,才不情愿的对袁训说出心里话。
“我从小儿没有父母,祖母以前总是恨呀恨的,也不能亲近。我不能去说服祖母改变心思,只能想自己以后嫁的人家,是个和和气气的人家。托赖祖母心思改变,舅祖父和舅父作主,为我们成就亲事。”
宝珠深情地望向袁训:“从我嫁给你,除去你从军那几天,再没有一天不好。姐姐们不明说对我说,也看得出来她们在想,宝珠怎么能过得这样好呢?又有祖母疼你像亲孙子,可怜她一生没有过自己的孩子。亲戚们全是夸赞的,奶妈和红花儿也说趁心。这样的好日子,我不能添上污点。”
她咬住唇,凝视袁训:“我嫁的人家是最好的,也果然是最好的!”半点不如意的事也没有,就是有,宝珠也当它不存在过。
袁训张开手臂,要把宝珠紧紧抱住时,宝珠又哀哀怜怜:“怎么能把主意给宝珠选呢?”又伤心起来。
袁训忍无可忍,哈哈大笑起来。在这笑声中,天大的难事,也不会放在心上。于是,就只有一件难事出现。
忠婆在外面低语:“小爷奶奶睡吧,这屋子浅,仔细吵到小姑娘。”
……
第二天,宝珠不正视这件事也不行。安老太太让人把宝珠叫去,邵氏张氏都在这里。从京里带来的箱笼打开,在给辅国公夫人挑见面礼。
老太太心满意足,自从她出京到了山西,自己揣摩着,没有一天不是更满意。
“宝珠啊,你嫁的这样好,也是你的人好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