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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不信你不动心

该来的总是要来。卫昭是知道,王若卿这一关,总是要她自己一人过的。好在此时已经在皇宫,姜善那么多眼线盯着,王若卿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卫昭进了翊坤宫,见了王若卿端坐在高位,便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起身吧,快些赐座。”

芍药替她端来椅子,卫昭坐了下来,抬头,目光淡淡的看过去。

“你总算是熬出头,回来了,本宫也替你开心。”

“多谢皇后娘娘。”

“既然回来了,就该安分守己,莫要再犯以前的错误。在这宫中谨言慎行,才是生存之道。”

“多谢皇后娘娘提醒。”

王若卿见她是个温顺的模样,可眼神中却没有丝毫恭敬之态,便又道,“昨日你的父皇与本宫提了你封号一事。本宫的意思是,此事不可鲁莽,还得谨慎查阅之后方能定下来,你觉得呢?”

“皇后娘娘说的是。小九已经回来了,也不急于这一时。一切听父皇与皇后娘娘的安排。”

王若卿欣慰似的点了点头,此时芍药已经给她奉了茶。

卫昭虽然知道王若卿不敢公然害她,可她还是不放心。中过几次毒,尤其王若卿的生母还是个老毒物,卫昭更是不敢掉以轻心。她从进翊坤宫就提着一颗心,生怕有什么差池。她可不想再在大街上脱衣跳舞那般丢人现眼了。

是以那杯茶,卫昭只接了又搁在了一边,一口没有碰。

王若卿没有卫昭想得多,她想的是别的,自然没去在意卫昭有没有喝茶这回事。二人随意聊了几句,王若卿终于说到了重点上,“本宫听闻你有法子救小七?”

“是。”

“是云璋,也就是了然大师所教授?”

“是。”

“可本宫怎么记着,先前在高阳殿门口,本宫问过你,云璋可曾交代你什么话,你当时怎么回答本宫的?”

“小九说没有。”

“哦,那如今又作何解释?你这是刻意欺瞒本宫?”

卫昭暗道,王若卿她是彻底得罪了。当日在桃花庵,她为求自保大声呼喊,桃花庵许多人想必都知道了。如今这事瞒也是瞒不住的。好在回了皇宫,王若卿也不至于明目张胆。更何况一旦她救了姜安,姜安便成了他们的威胁,自己也不会显得那么重要了。

卫昭便道,“救七皇子一事事关重大,且当时桃花庵也因此遭了劫难。小九胆小怯弱,便不敢再多言,还请皇后娘娘体谅。也是皇后娘娘教小九的,谨言慎行。”

王若卿浮现一个冷笑,只觉得一个黄毛丫头也敢在自己跟前插科打诨。她提放着许多人,却被这丫头摆了一道。

她面色沉了下来,摆手道,“本宫乏了,今日也见着你了,你就跪安吧。”

“是,那小九告退。”

“等等……”王若卿又叫住了她。

卫昭停下脚步,等着王若卿说下去。

“这人呢,应该量力而行。你虽有给七皇子解毒的法子,可也要管好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要担这个事。稍有个闪失,你那父皇会怎么样,你该比本宫清楚。”

“多谢皇后娘娘教诲。小九都记在心里了。”

卫昭心中想着,这王若卿这番话虽是在威胁她,可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待卫昭退了出去,王若卿忙找了芍药道,“你让我那兄长来宫中一趟,说本宫有要事找他。”

芍药刚要走,又被王若卿叫住,她摆摆手,“不不不,现在不要找他,显得太过刻意了。明日早朝让他再过来吧。”

“是。”

——

秦羡目送着卫昭进了宫,调转马头回了大统领府。

他翻身下马,长生谄媚的过来替他牵了马,又将缰绳递给了别人,赔着笑道,“爷这几日累着了吧?夫人早就备好了饭菜就等着爷回来呢。”

“母亲呢?这几日身体可好多了?”

见秦羡面色柔和,长生便松懈许多,跟着秦羡跨进了大门,回道,“好多了好多了。早上还起来在院子里走了一圈,精神看起来好了许多。没有等大统领回来,先让老夫人用了些饭菜,此时老夫人许是已经歇下了。”

“嗯。”

秦羡听了,却还不放心要去薛老夫人屋前看一眼。长生忙跟上,又问道,“今日爷护送九公主回宫那架势我也去瞧了,真是气派啊。先前还觉得这九公主身份虽然高贵,可毕竟是个不受宠的。现如今她这般风光回了宫,配咱们爷也是绰绰有余了,爷你不如……”

长生说的眉飞色舞,没注意到秦羡的面色已经沉了下来。秦羡突然停了步子,长生还在一边走一边说,不小心就撞在了他身上。疼得他立刻捂了鼻子,抬眼才看到秦羡阴沉的一张脸。

“你还敢再说这些,可是不想在府里待着了?”

长生揉着鼻子,有些委屈,“我说的是实话。爷喜欢不喜欢,我一眼看出来了。”

秦羡觉得头痛,这长生真是欠管教。

见秦羡没发作,长生又嘟囔道,“要是换做我是爷,自己喜欢的女人可不会白白给了别人。哪有爷这样的,还非要在老夫人跟前提了九公主与那北齐人的事情。这不是明摆着要把九公主推给别人么?”

秦羡盯着他,道,“多久的事了,你又拿出来提。”

“我看不过去,爷要骂我,我也要说。九公主生的那么好看,我就不信爷你能不动心?今日连我瞧了,都移不开目光。我瞧着,这风范比起大公主来一点也不输呢。”

“说说说……你自己回屋去说,别在我跟前说。我看你是不想跟着我了,我把你送回军营,叫李汉过来都比你强。”秦羡虽然平时冷冰冰的,可对长生也是惯着的,大家都能看出来。

长生是家中一个下人的孩子。他生在大统领府,便是自小与秦羡一起长起来的。两人虽是主仆,感情却也深厚。是以长生才敢在他跟前说这些话。有时候秦羡除了对他头疼之外,也没什么办法。

“哈?李汉是谁?”

“就是李大狗。”

“嘿……这臭小子怎么改名了?谁给改的?李汉李汉,也听了不怎么样啊!”

“九公主改的。”

“哎?李汉李汉,听起来是个好名字。”

秦羡无奈的看他两眼,大步走了。

长生又跟在后头喊,“爷,就你这个态度,下次老夫人再问起,别指望我替你兜着了啊。哎,人呢?爷,我还没说完呢!”

到了薛老夫人屋前,只在门前听了,侍奉的老嬷嬷出来,秦羡问了,才知道薛老夫人是真的已经躺下了。而且今日精神头好了许多。秦羡这才放心,又转身离开。

穿过回廊,便瞧见一个妇人从孟澜屋中出来。避免行礼繁杂,秦羡便先停了步子,待那妇人走了,这才又走了过去。

孟澜本要进屋了,香兰先瞧见了秦羡,便小声提醒了她,“夫人,大统领来了。”

孟澜听了,忙转过身看过去,等秦羡走得近了,这才福了身子。

“起来吧。”秦羡说着,便举步进了屋。

孟澜忙吩咐了香兰去将饭菜端过来,自己则是伺候秦羡换了衣裳。

秦羡随口问道,“方才那位夫人是谁?我只瞧见一个侧脸,倒是没认出来。”

孟澜手上不停,沉稳回道,“那是王高氏。”

“她是王忠的夫人高氏?”

孟澜点点头。

“你怎么与她有了来往?”

孟澜红了脸回道,“上次那方子便是她给的。她待我亲厚,今日又来问我可有身孕了。”

秦羡看了看孟澜,只见她温婉可人,容貌怡丽,心有不忍,可心中仿佛有什么梗在那里,让他没法张开手去拥住她。

“此事不要急于一时。待我军中事情处理完了,再议吧。还有,毕竟是家中事,不要随意与外人道。”

“是。”孟澜温柔应了,随即见香兰已经将饭菜端过来,便伺候秦羡坐下,替他布菜的时候,说道,“我今日听高氏说闲话时,知道那魏相的二公子魏棠相貌堂堂,是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而且如今还未成亲,我想着可否让大统领做媒,让他与阿芷……”

秦羡停下筷子,孟澜不敢再多言。

他随即又缓了神色道,“若他们二人有意,我们可撮合。若是无意,也不必硬来。”

“我知道。但阿芷一直在军中,也见不到外边什么人,大统领可否安排他们见一见?”

“好。吃饭吧,吃完我还得回军中。”

“是。”孟澜眸中闪过一丝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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