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钰在前,叶晨在后,也上了危桥,说是一回事,做是另外一回事,一上铁索桥,司徒钰就开始打哆嗦了。
“小钰,不要往下看!”叶晨大声说道。
山风呼啸,吹得铁索不住荡漾,人走在上面,就像荡秋千一样,司徒钰吓得脸色煞白,紧咬牙关,紧紧地抓住铁索,一点点往前挪,走走停停,如履薄冰。
忽然间,一块严重腐朽的木板吃不住重量,咔嚓一声断裂成几块儿,飘散在风中,韩思雨瞬间双脚踏空,幸好双手抓着铁索,没有跌落悬崖,整个人吊在那里,如同大风中一块孱弱的树叶,随风飘荡。
司徒钰吓得险些哭了出来,失声大叫道,“叶晨,救我!”
“我来了!”叶晨几个箭步上前,一把揽住她的纤细的腰肢说道,“抓紧我!”
“叶晨哥哥,救命!不要丢下我!”根本不用叶晨提醒,司徒钰双臂紧紧地抱着叶晨的脖颈,双腿缠着叶晨的腰身,跟个考拉熊趴在树上一样,死不松手,她吓得不轻,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放心吧,你不会有事儿的!”叶晨一手抓住铁索,一手扶着司徒钰柔软的腰,那惊人的弹软之感,真是美到了极致。
趴在叶晨宽阔温暖的胸膛上,司徒钰感到安全了许多,紧张的情绪得到了一些缓解,也不再大叫了,叶晨健步如飞地冲了过去。
到了那边的平地上,司徒钰依旧闭着眼睛,紧紧地抱着叶晨,不愿意松开,叶晨咳嗽了一声提醒道,“司徒钰,我们已经过来了!别还趴着我怀里占我便宜啊!”
“啊?这么快就到了?”司徒钰这才睁开眼睛,松开叶晨,下地后她还有些害怕呢!双腿一阵阵发软,瞪了叶晨一眼说道,“谁愿意占你便宜啊?切!”
过了这座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铁索桥,前面的路就好走多了,至少心理上是这样,连续翻了两座山头之后,袍子岭终于出现在眼前。
这是一个位于山窝中的自然村,放眼望去,炊烟袅袅,四五十户人家的草房错落有致,枝头杜鹃在鸣叫,山坡上野花烂漫,一派与世无争的山村田园风光。
赵老头笑呵呵地指着远处一棵大槐树说道,“呵呵,司徒老先生带的医疗队就在那里,他在给村民看病呢!”
“先等一等再过去!”叶晨倒是想看看这司徒景明到底在做些什么,远远站定,望了过去,只见司徒景明带领几名弟子正在给病人诊断、抓药。
一灯如豆,昏暗的煤油灯下,司徒景明正坐在一张破木桌后面,为一位年纪约莫六十来岁的老妇人号脉。
号完脉以后说道,“老姐姐,您这是胃胀气,不难治疗!我现在就给您抓药!”说完,转过头对一名弟子说了药方。
那名弟子手脚麻利地从配好药,包成几小包,交给司徒景明说道,“师父,包好了!”
陈阳注意到,那些中草药都是用塑料袋装好的,足足有几十种,除此之外,还有七八十箱子常见的中成药,看样子都是是司徒景明他们带过来的。
司徒景明将那几包药递给老妇人微笑的说道,“每晚饭后煎服一次!一周就能痊愈!”
“司徒先生,谢谢您了!我没钱付药费,我就给您磕几个头吧!”老妇人感动得不行,双手一阵阵发抖,就要给司徒景明下跪。
司徒景明连忙起身搀扶,握着老妇人的双手说道,“老姐姐,千万不要客气!您给我下跪,不是折煞我了么!这是义诊,不收钱的。天凉,您赶紧回家吧!”
“司徒先生,您是好人啊!祝您多福多寿!希望您明年再看看看!”老妇人感动得热泪盈眶。
如果不是陈阳知道这里缺医少药的状况,绝对不会理解老妇人为何如此感动。
司徒景明嘴角浮现一抹苦笑,心说,恐怕我根本活不过明年了啊,但是,嘴里却说道,“老姐姐,放心吧!我一定会来的,即使我不来,我的徒弟、我的儿子、孙女,也一定会来的!”
一名弟子关切地对司徒景明说道,“师父,天太晚了,您早点休息吧!还有,您现在晚饭还没吃呢!”
“没事的,明天我们还要去别的村,今天晚上必须把这些患者看完,还剩下三名患者了……”司徒景明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师父,是不是您的寒毒又发作了?”那名弟子吓了一跳,连忙拿过一件大衣给司徒景明披上。
司徒景明拿出手绢捂住嘴巴,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他拿开手绢看了一眼,手绢上赫然有一团殷红的鲜血,他不动声色地揣进了口袋。
“师父您就歇歇吧!”那名弟子关切地说道。
“你们要是累了,先休息一会儿,我不累。”司徒景明脸色煞白,嘴唇发青,双手紧了紧大衣,还是不住地发抖,苦苦支撑着。
他的目光落在一名患者身上,微笑的说道,“过来吧!我给你看看!”
“谢谢司徒先生!”那名老年患者走了过来。
司徒景明手指颤抖的为患者号脉,然后说道,“你这是小毛病,我给你开一副药,当归二十克、莲须五克、大云六克、灵脾十克、沙苑子、菟丝子、杜仲、巴戟天、桑葚、金樱子各五克、刺猬皮、海肭粉、云苓、枸杞、牛膝、阳古粉、白鱼鳔个十克。”
良久,司徒景明觉得身后没有动静,皱了皱眉回头说道,“怎么回事?这么慢?”
当看清身后的一幕是,司徒景明瞬间就愣住了,只见那五名弟子都跪在地上,脸上挂着泪水,全场一阵寂静。
司徒景明笑了笑说道,“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其中一名弟子强忍着泪水哀求道,“师父,求求您吃口饭歇歇吧!从早上一直到现在,您滴水未尽,您别忘了,您还有病在身呢!”
司徒景明笑了笑说道,“好好好!就听你们的,我吃饭,但是现在得把这个药方抓好了在吃饭。”
此刻,司徒钰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哽咽的说道,“叶晨,你现在看见了吧?这就是真相,我爷爷从来都不是一个贪财的人,他从来都没主动收取过高额诊金都是那些富豪名流为了感谢他而送的钱!”
司徒钰继续说道,“我爷爷在东海是很少给人看病,因为他认为他应该把医术用在最需要的地方!这些年,他几乎都是在这种地方度过,中海市上百个贫困山村,他每年都要走一遍,给这些山民看病,他从来没有收过一分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