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季如眉,季清远幽幽地说:“如眉,我们逃吧。”
“什么?”季如眉抬起头,泪眼朦胧,看得季清远心里又是一痛。
“我们走吧,离开这个鬼地方。”
“不……行,爹娘……不会,让……我们走的……”季如眉还有点抽噎。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真要我眼睁睁看着你嫁人吗?”季清远有些失控地吼。
“那,那你说,怎么办?”季如眉擦了擦眼泪问。
季清远耷拉下脑袋:“我也不知道。不过,要我跟你分开,除非我死了。明天我去问问安公子他们的意向吧。我看他似乎也不太情愿。”恢复正常的季清远脑子迅速运转着。
一早醒来,巴巴地跑去隔壁找安心,却只有空空的房间在等我。完了,难道真想不开了?我脸色煞白,急忙跑向后院厨房。
水井边,没有;菜刀,还在;院墙上,没人;池塘边,没鞋;糟了,难道服毒了?
我又呼啦一阵风似地吹回安心的房间。东西都收拾得整整齐齐,完了,看来心心连后事都收拾好了。
有些魂不附体地准备离开,却见门口来了一个人,是季清远。
“流小姐,你怎么了,没事吧?”季清远被想问安心在不在,却被我的脸色给吓着了。
“我没事,我没事,倒是心心他有事。”我喃喃着,感觉自己像个80岁的老人一样颤巍巍地走远。
“安公子?安公子怎么了?”季清远惊疑不定地看着我的背影自言自语。
后院赏心亭。
“季小姐,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娶你。”安心一脸诚恳地看着季如眉说。
“我……你……”季如眉话未说出,眼已先红了。
“别,别哭。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只是……”安心急得不知该如何解释是好,手足无措地比画着。
“我……我知道……我,不是……不是……”泣不成声。
“我,我,对不起,我真的,喜欢的人了,有。”安心涨红着脸,有些语无伦次,“你,你以后一定,会,会遇到更好,好,值得你,真心,相,相对的人的。”安心局促着说完,不安地看着季如眉,希望她能作个表示。
谁知季如眉只是哭得更厉害了。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梨花带雨,一个深情相望,赏心亭的画面深深刺痛了我的心,让我立刻从惴惴不安中醒来,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愤怒。
“老婆……”安心求救似的看向我。
不理他,我大步踏进赏心亭,“你们,好啊,还说不会娶她的,结果呢!这么快就搞到一起去了!臭安心,我恨你,你去死吧!”我蛮力上来,哗啦一下掀了桌子,一跺脚,跑远了。
安心抬脚欲追。
“原来你们……”颤抖的声音明显是受了伤,来人竟是季清远。
季如眉见季清远来了,更是哭得话都说不出来,眼泪掉得更凶了。
季清远伸手欲擦,又生生止住:自己这又算是什么!恨恨地转身,离去。
“哎……季公子……”安心想要追去解释,却见季如眉眼一翻,又晕倒了,赶忙去扶。
抱着季如眉把她送回房间,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呼啦一下全冒了出来。
“哎,才子抱佳人,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儿呀……”甲花痴般地眼里全是星星。
“去去,啥才子,分明是个**贼!”乙语气刻薄,却难掩眼中的羡慕。
“啧啧,**贼又怎么样,**贼也贴心呐!”丙毫不掩饰她的赤果果的渴望。
“哎,要是我当年也碰个这么俊的**贼该多好啊……”丁手帕捂脸,一副仿若自己回到了二八佳人年代的德行。
“安公子,我说你跟眉儿的亲事可得算算日子啦,毕竟你坏了咱眉儿的名节在先,指不定这肚子里……”季夫人又冒出来了,一边摸着安心的手揩油一边状似清正地说。
“不是的,是季小姐她,她晕倒了,我才,才送她回来的。”安心赶忙解释清楚,免得又被扣上不明不白的帽子。
“这抱都抱了,咱大伙也看得分明,安公子可别不认帐那!不然,咱家眉儿这名声往哪搁?”很好很强大,季夫人才几天就找到了安心的弱点所在。
“我……”安心慌乱地看着这票子用目光“强要”他的大妈。
“我还有事,先失陪了。”想了半天,冒了句最蹩脚的理由,安心拨开人群,脚下生风,飞似的逃离。
月上柳梢头,人在醉玉楼。
“哎,你说,他们怎么会搞到一起的啊?”季清远有些醉了,此刻他一手执壶,一手指着我鼻子问。
“我……我怎么知,知道!妈妈的,混帐安心,混帐……喝!”我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脸烧得厉害,却一心只想再喝一点。
“喝个,屁啊!喝酒……要,开心,才会……痛快!”季清远铛地把酒壶抛开。
“你……你才懂……个屁……咱是庆……庆祝……咱失恋!”我一脸你小孩子懂个啥的神色朝他摇食指。
“好!那喝!庆祝……可,可我怎么开心……不起来?”季清远苦着脸问。
“落伍了吧……哈哈……我给你唱……唱个歌……”我一手筷子,一手拿起早已丢到角落的酒杯充作麦克风,清清嗓子,大唱起《分手快乐》。
“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我站在凳子上,对着酒杯,用筷子在空中挥着节拍,一脚踏在桌上,扯着嗓子鬼喊。我以前就是出了名的跑调王加麦霸,几乎没什么朋友愿意跟我去k歌。现在难得有个听众,我当然要多吼吼才能尽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