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起来,半年前,曾有个人到我当铺当了一个皇子,我现在在想……”宫紫落收回视线,改成上下打量我:“如果是你的话,我一点都不怀疑。啧啧,我当时怎么没想到呢,这种事也只有你做得出来了。”
黑线……这话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突然想起什么,拎起他的衣领:“你,你是天下第一当的老板?”那个神通广大的牛当铺!对哦,如果是一个现代人开的话,那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咦?杜铭轩没跟你说吗?”宫紫落甚是郁闷,貌似自己的惊世容貌,卓著才华,到了这流氓窝里就一点效用都没有了,这些人完全不把他放在心上!呜……他脆弱的自尊被打击到了。
“说?”我望向杜铭轩。
杜铭轩耸耸肩,示意他忘记个事了。也是,他最近白天忙着被揍,晚上忙着看帐册,哪来的功夫给我讲这些有的没的的破事儿呀。
“俺老公比较忙哈,贵人多忘事,你就体谅一下吧。其实你也挺厉害的,能开这么牛个当铺。俺流氓落女侠久仰大名,如那个什么贯耳。”我假意笑着,不记得才好,要真记得我才要抽他呢,把个男人那么放心上干吗。
“那是老子是谁呀?”宫紫落得色得很,两手叉腰,鼻孔都快朝天了。
“久仰、久仰……”
“哪里、哪里……”
“久仰、久仰……”
“哪里、哪里……”
“咳,老婆的意思是说,宫,恩,紫落公子,你仰头朝天的时间太久了,这样对身体不好,会犯晕的。”安心看不下去了,跳出来给俺做“代言人”。
“啊?”宫紫落一脸菜色地站好、瞪向我,随后一手按住额头,“果然很晕啊……”然后哐啷一声,倒地不起了。
“好了,无视他,我们继续。龙衍,你来画吧。”我倚在安心肩上,朝龙衍勾勾手指。
龙衍憋红了脸,好一会才说:“我……不行……我画不像……我们还是,去,找画师吧……”没办法,上次赵仪凌事件让他对自己的画术一点信心都没有了。
“是啊,到时候画儿上少了龙衍,怎么能算全家福呢?”杜铭轩隐隐有了“三人行”里小头头的姿态了,开始出言维护龙衍。
“那,你结帐!”嘿嘿,爷钓的就是你!谁叫你家钱多类,不拿出来贡献一下社会,促进一下国家gdp,岂不是太浪费了!当然,如果是乱花钱,那就可耻了。至于“乱”字的标准么……嘿嘿,不是花在我身上的就一律划为“乱花钱”范围!
于是,一行人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抛头露面”地在大街上“游行示众”。
明目张胆地由安心抱着,我一手拎着一串葡萄,另一手忙忙碌碌地往嘴里塞。后面跟着仍是女装打扮,面覆轻纱的祸水;祸水旁边是一脸菜色的杜铭轩,拎着一兜水果,懊恼怎么没听尹惑水的话,扮女装带面纱了,现在好多人对他指指点点啊;只有龙衍,一手拉着祸水的衣角,睁着漂亮的大眼,兴奋又好奇地四下打量着这个城市的繁华。
“我的慕慕呢?”宫紫落从后面赶了上来,一边在我们的气势压迫下倒着走,一边拦着我们追问。
“哼,还好意思问!心心,咱继续go,无视他!”就知道这丫的一定会跟来,所以慕离魅思量再三,最后决定还是隐在暗处跟着比较保险。都是这死人妖,害我不能把我的流氓团拿出来集体秀一下,饱受一下众人的景仰与嫉妒,真讨厌!
“哎哎,别这么冷漠不理人嘛,我知道城东那家画馆不错的哎,咱去那不!”宫紫落讨好地拉拉我的脚,很自觉地用了个“咱”字。
“哼,就你知道!”我顺手将手上的葡萄籽当暗器弹了出去。
“哇……敢偷袭我!幸好老子武功盖世……啊……阿嚏!”宫紫落还没得意玩,我下一粒葡萄籽已到,正中他鼻孔!
连续三四颗葡萄丢进嘴里,我随便嚼几下,滤出葡萄籽,机关枪般朝他扫射过去,小小的发泄一下我不能秀老公的愤懑之情。
“啊……你不上路子……”宫紫落慌忙用手遮挡,却很快发现这样无疑是在自毁形象,于是丢下一锭银子,顺手拿起旁边小贩摊儿上的折扇,哗啦一下展开,啪啪啪,葡萄籽都被顺利拦下。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掌声。宫紫落立刻两条眉毛都飞天上去了。
“哟荷?爷就不信搞不死你!”我拼命吃葡萄,吐葡萄籽砸他,却每每被他的扇子给拦下。不一会儿,这得色的家伙竟然开始不是闪躲,而是迎着我的葡萄籽挡了,我往东吐,他就往东飞去一拦;我往西吐,他就跃身至西一挡。
怒,我瞄了瞄街边,邪恶一笑,一粒葡萄籽快如闪电地朝街旁的民宅射去。
宫紫落正表演得起劲,遂想也不想,飞身掠去。“中!”葡萄籽啪地击在扇面上。但与此同时,楼上一盆污水,也正奔流泼下……
得意地朝他扬扬眉:小样儿,跟我斗!收回视线,勾上安心的脖子:“心心,咱去城东那家画馆嘛。”
安心略略红着脸点点头,还是一脸的淡笑:“好。”
我朝后边的“三人行”小分队勾勾手指:“go!”顺便不忘朝屋阁檐角暗处的慕离魅挤挤眼,换来他一个会意的笑。
城东画馆里。
我不安分地在雕花大椅上扭来扭去:“为什么明明是城西,却要叫城东画馆呢?”
“因为我们馆主叫陶城东啊。”画师笑呵呵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