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可怜的小红哥儿,就在俺“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的歌声中气喘如牛地回到申府。
翻身下马,哦,是下人,我就朝站在门口迎接的人奔去:“申……叔!”声音那个悲切啊,好象相别了几十年的亲人重逢了似的。
申叔一见这新来的小俊娃儿这么上道,也乐得呵呵的,展开双臂迎接。刚才在大街上一眼就相中他,好个粉雕玉琢的娃儿!这才让小红子去诳他,自己一行人在后边随时准备豪抢。没想到竟这么顺利就给得手了,于是又匆匆赶回来作出一副老好人样儿来迎接。
然后,然后众人就见俺一头撞进黑脸横肉男怀里:“申叔……您真是个好人呐,谢谢您!”
旁边的申叔脸黑极了,恶狠狠地瞪了黑脸男一眼,随即又换上笑脸:“宝贝儿,我才是申叔哦。”
黑脸男苦起脸:完了,申叔要找他麻烦了!后面几天还是夹紧尾巴过日子吧。
我这才“恍然大悟”地抬起头:“啊?原来您才是申叔哦!嘻嘻,谢谢申叔款待!我是来这北阳城寻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的,她叫戚丝霓。”然后对他笑得灿烂,就是不抱他,把申叔肺都气炸了,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暗暗地踹了黑脸男一脚泄愤。
“来,来看看申叔为你准备的房间,看看喜不喜欢那?”申叔先拉我的小手,被我借拿糕点避开;再拉,我将糕点送到嘴里;不死心,再来,我赶紧拿起旁边的一只馒头塞进他手里:“申叔,这馒头挺可爱的,尝尝……”
“唔……”申叔色不着,还被塞了个馒头,郁闷却又莫可奈何,拿开馒头,恨恨地咬上一口,抬起脸,有些僵硬地笑:“落儿喜欢就在这先住着,申叔给你找未婚妻!”
“好哦!那真是太谢谢申叔了!哎,姑妈说她们家搬去皇城了,我还是不放心,顺路来看看。申叔只管打听了消息来告诉我便是,我三日后就动身去皇城寻她!”哼哼,听到没?只给你三天哈,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过期不候!
果然,申叔在听到三天时限时眉头皱了一下,随即松展开来,换上笑脸:“我这就去准备,啊,是准备让人打听……这就去啊。”一边笑呵呵地说着,一边急急地出了房门,“准备”去了。
迅速清点了一下房间里所有能吃的东西:不错,省着点够吃三天了。我可不傻,吃他给我加了料的饭菜。
当天晚上。
一道黑影摸近我的房间,从怀里掏出把匕首大小却锋利异常的小锯子,开始锯里面的门闩。好一会,才算锯开。身着夜行衣的申叔在心里暗咒一声,怎么没安排个门闩薄点的屋子的,浪费他这么长时间!要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那!
推推,怎么门还不动?再细细一看,还有一道!郁闷之余,想想俏娃儿还在里面等着他呢,于是又来了劲头,继续锯。
锯完了一推,“妈了个巴子!”随即捂住嘴,左右一看,确定没人听见,这才冷静下来继续锯下一个门闩。
不用说,锯完了还有。躺在床上的我就半睁着一只眼瞄着他不停地锯门闩。这扇房门,俺“一不小心”从里面给钉了足有上百条木块,他这样锯,不锯到凌晨绝对锯不完。啧啧,可怜的人呐。于是俺决定先小睡一会养养精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俺最后是被砰的一声踹门声给惊醒的。随即看见那黑影竟然在踹门!敢情是锯出火气了,最后决定暴力突破了。
外面的申叔牙齿咬得咯啦咯啦直响,退开几步,狠狠地撞向那扇门。砰的一声,竟被他给撞开了!但由于冲劲过度,申叔一个不着力,以狗吃的姿势华丽丽地向前滑去,最后狠狠撞上床板,发出砰的一声。
顾不上嘴里多出的两个东西,申叔立刻跳起来躲到一侧。确定床上的人儿睡得跟死猪一样后,这才松了口气,吐出嘴里的东西。随即他嘴一扁,好想哭!迎着淡淡的月光,只见他手心上血呼呼的,可不正是两颗门牙!
伸出手指戳戳,手指毫无阻碍地伸进了嘴里。申叔委屈的眼泪就这么无声地掉了下来:他,他憋屈啊他!
眼见这老bt还不动手,我不得出发出点声音引起他注意:“恩……美人……”
申叔这才回了神,拉起袖子擦擦脸:俊娃娃,申叔可是为了你牺牲了两颗大门牙类,你可一定不能让申叔失望啊!
瞄见黑影申叔垫脚走近,我露出个邪恶的笑容。三、二、一!
我飞起一脚,正中他下巴!随即直挺挺地坐起,像僵尸一样手臂平伸,90度转身,面向他,从床上跳起来,一蹦一蹦地跳近他。
申叔吓得脸色都白了,全身骨头喀啦啦抖得都快散架了。这,这俊娃娃到底是人是鬼呢,怎么这么个吓人德行啊!
我闭着眼,脸上一派安详和谐,手脚却是绷直僵硬的样子,跳到他面前站定。本想直接来点刺激的吓他个心脏病啥的,但貌似都听到他牙齿都抖出咯咯的声音了,于是出于人道主义,我决定让他放松一下情绪。
然后,可怜的申叔,就睁大眼看着僵尸俊娃跳到自己面前,那月光照在他脸上,惨白惨白的,好吓人那!随着自己这一哆嗦,裤子下立刻湿了一大片。而那僵直的手指,幽幽地上前,眼看就要摸到他的脸上了!却忽然……做起了广播体操!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伸手踢腿,弯腰跳跃。
一套广播体操做完,我咻地又恢复原状,然后一跳一跳地跳回床上,继续睡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