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非他不可?我有些了悟地看着眼前这三人。敢情这落日爱上的,是他师傅魅皇!却对魅皇另有所爱而不服气,抓了俺几个老公来献给魅皇,企图转移魅皇对宫紫落的注意力。哎,这可怜的娃,怕是连爱到底是个啥都没搞清吧。摇头叹息,我拍拍苡纯的小手,摸摸他的俊脸:“晚上教你爱到底是个啥哈。嘿嘿嘿。”我邪笑不已。
被读出心声,落日一颤,全身迅速僵硬起来。良久,才蓦然一声叹息,有不甘,有沉痛,更多的却是哀伤:“谢师傅……指教!”说罢,飘然离开。
目送他离去,我咂嘴不已。又一个可怜的男人呐!
“看什么看!”龙衍捂住我的眼睛。
“没看到他脸,真可惜……呃,错了,我是说,是说他会去哪里类,不会是去自杀了吧……那多可怜啊。”俺最衷心的感慨在众老公的怒视下变得言不由衷起来。悲哀啊,老公多了也不好哇!
“他回射日楼继续关百年禁闭去了。”魅皇个白痴,竟然看不出我在敷衍自家老公,还真当回事地回答。随后紫眸一凛:“日奴呢?落日此次下山,想来他是辛苦了,丢到水牢好好休息三百年吧。”
话音未落,门口便传来守卫的声音:“魅皇大人,有个自称是月主的人求见。”
月主?我一楞,不自觉地看向魅皇,手却渐渐捏紧衣角,等他的回音。
微一颔首,勾唇魅笑:“该来的,总是要来。”
白色的人影沐着圣洁净透的阳光在我的瞳孔中渐渐变大。近了,更近了,披着阳光,踏着寒风,徐徐而来。
站在圣殿门口,阳光在他的身上投下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一切,就好象来自另一个世界那样神秘而阴郁。黑的发,白的衣,清淡而醒目,像水墨画里的清莲,淡雅却惹眼。他……
我缓缓转向苡纯,那股熟悉感汹涌而来,将我淹没。是他!
“师……傅?”苡纯不敢置信地看着门口的人儿。白衣黑发,清雅高洁,不是那消失了十多年的师傅又是谁!十多年,似乎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依旧是那样的淡雅如风、温润似玉。
阴影中,看不清他的神色他的容颜,只是轻轻的一声:“恩。”洞彻如萧,清冽似泉。淡淡的,就像那池孕育清莲的水,干净透彻,没有太大涟漪;又仿似那穿过红尘的蝶,并没有太多的惦恋。
“孤月你……”魅皇惊讶不已,指着咱爹……流孤月,触电般地微微一颤,“怎么可能……”
门口的白影微微展了展长袖,双手轻叠,含首上前。墨黑及膝的长发只在腰际随意束起,金色的流苏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动,引领着我们的心随之起伏。即便是垂首含胸,步履恭敬,也一点都不妨害,甚至更加衬托出他的雍容、高雅。
眼见他一点停顿都没有地从我面前走过,我心里漫起一股失落感。爹爹他……好象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似的,像风,让人根本无法捕捉。
白色莲花依旧不急不徐地前行,直到临近上堂台阶,才停了下来。“师傅……”猛然抬首,脸上竟挂满泪珠。像雨中的清莲,带着水珠微微颤动,任由雨打风吹,却依旧坚强地绽放着,承受着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
魅皇一楞,随即睁大眼睛:“你要我……怎么可能?”要打破时空的界限,去将另一个世界的人引到这个世界来,除非天伦失常,不然是不可能的……握紧拳,魅皇忽然转向我:“你,你应天命来;那……”
顺着魅皇的视线,众人一致看向苡纯。苡纯不明所以,只好依旧保持他一贯的温文傻笑。
“他也是应天命而来,为了救赎。”等了二十多年,盼了二十多年,恨了二十多年,怨了二十多年,已经,够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们,皆是应天命而来,谁,都不能阻止!
“你看得到……”魅皇忽然就顿住了,冲下台阶,有力的手指扣住流孤月的下颔,鹰隼般的目光盯住他有些朦胧黯淡的眼眸,“你……看不见?”声音最后竟有些微微的颤抖了。
“以心为眼,世间万物尽收心底。”流孤月的声音淡漠清澈,却让人心惊。他,他竟然看不见东西!
“只是为了睁开天眼么?你,你竟然自毁双目!你!值得么?”魅皇沉痛不已,毕竟是他心爱的徒弟呵。可心里也隐隐明白,若是自己,怕也会这样做。当年一别,不可预知的未来自然是有情人心中最大的痛,所以,为了看清那半线重逢的希望,自毁双目又算得了什么!
“睁开天眼,只是想看看天命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就算注定爱别离,也至少可以彻底死心了。没有她,这个世界看不看得见,存不存在,都一样。可……天命终究还是会为人折服的,不是吗?”流孤月笑得清淡如风,却让闻者心颤不已。为他的情深意切,也为他挑战天命、无视一切的傲气折服。
魅皇怔忡了一下,才点点头:“我明白了。”随即抿了抿唇,笑得邪惑动人,“你还是那样,什么东西都掐得那般精准。”
“等了二十多年,盘算了二十多年,怎能再出误差。”流孤月也笑了,是释然的浅笑,像红尘盛世下独自绽放的清莲,孤傲清雅,干净得染不上半点尘埃。
“你们想干啥?”听了半天,我总算听出个道道来了。貌似俺这牛老爹当年不晓得怎么着把“苗翠花”给玩丢了,弄回了现代,然后痛苦绝望之下自毁双目,睁开天眼,就为了看看他们的故事到底还有没“续集”,结果真就给他看到了希望。那就是俺……来自现代的伟大救世主流氓落同志……的第七个老公苡纯同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