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真,你和阿蓝这是?”绿影儿真的是傻眼了,他们到底在干什么?瞧刚才那模样该是闹僵闹翻了呀,怎么突然又没事了?
“呃?”阿真故作不解,侧过脑门愣看绿影儿,耸肩疑问:“怎么,你们没看过夫妻吵架吗?床头吵,床尾和呀。”
他们那是夫妻吵架?众人皆茫,如真的是夫妻吵架,那这对夫妻吵的竟是冷架,没有大吼大骂,也没有大哭大闹,一个威胁恐吓过来,另一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是正常人吵的架吗?
“真哥,你们还真是另……另类。”耶律坩眼见蓝倪儿不休也不杀,最后还好上了,心头顿时一苦,瞧这都成什么事了,他刚才可是对他大叱大喝的。
“其实也不算是真正的吵架,只是刚才彼此不爽而已。”呵笑摆了摆手解释,一条冷冽目光直射于耶律坩身上,撂起不屑嘴角调侃道:“三皇子叫我真哥,咱可不敢当,也当不起呐,还是慎重为妥,免得让人误会咱们有非凡交情呢。”
事到如此,耶律坩知道是得罪他了,也不去自讨这个霉趣,老脸讷讷吱不出声,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清官难断家务事了,人家夫妻吵架他去多个什么嘴?吵的时候他当然是助力,如好上了,那这个助力就变成了鸡婆,榻边私语下,必定一同得罪了。
耶律舞也没想事情会这样收场,感觉受到了莫大欺骗,体内烧起一股火,撂狠指着他道:“你别嚣张,我看蓝倪儿能保你到几时。”
奇怪?这个小妞干嘛看他不顺眼,不就是在牢里看了她的波涛几眼吗?他不是也被她吓哭了?干嘛还老是想割他小叽叽,他又没有用小叽叽欺负她,真是奇怪的紧。
阿真实在好奇,狐疑询问:“长公主,我能问你个事吗?”
“狗嘴里吐出的定不是什么好事。”耶律舞妩媚水脸僵绷,哼哼说道,“你这个地痞想问什么?”
阿真挠了挠脑袋,既然这么生气,干嘛还让老子问?实在想不通了,询问道:“我前世和你没仇,今生也你没怨,你为什么一定要找我的麻烦?”
“呸!”耶律舞啐出口,怒不可恕气指指到他鼻头,“普天之下敢指着本公主骂婊子的唯你一个,敢当众调戏本公主也唯你一个,还没仇没怨?”
“事皆因你而起,怎就赖于我身上了?”阿真很是委屈,摊手辩解:“我好好呆于牢中,你却来勾引,我顺了你的意,倒要阉了我?幸好得人相救,才幸免于难,而你却反过来指责,普天之下岂有此道理?”
“你……”
“我且问你,我在牢中,你何故而来?”阿真不让她把气话说出口,鸟嘴不饶人追问:“大堆狱卒皆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权且问你,你有没有勾引我?”
“我……”耶律舞小脸粉白里透着点点臊红,看见众人皆把目光搁向她,气急败坏道:“那是因为你一个囚犯竟在牢中过的自在,而且贼目搁于本公主身上,本公主才勾引你,想把你阉了。”
“刚好大家都在,那请大家来评评这个理。”见她承认,阿真当众说道:“我确实是被阿蓝关入水牢,可是我又是阿蓝的男人,阿蓝一边气恼我,一边又怕我肚子饿,所以派送食物来充饥。此是我蔚蓝王府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长公主管人家夫妻的事情了?”手指直指她的鼻头,再道:“长公主到底为什么来水牢,这事先不提,她来了我自然要看她不是?如我没看她,那她是不是又要指责我目中无人,是不是也有要给我安个罪名?看有罪,不看也有罪,天下没有这种道理呀。”
“胡说,你你你……你下流看……看着我的胸……胸脯,还说没有?”耶律舞快发疯了,大怒握紧了拳头,便欲一拳往他鼻染上打去。
“这是男人的第一自然反应。”手指她高高突出的胸脯,对众唤道:“大家且看。”
顺着他手指,众人自然睁大双眼瞟向耶律舞胸脯,脸上顿时一臊,果然是既大且圆,平时没注意,没想到舞的这对家伙,竟生的这般的大。
阿真死咬着嘴,紧憋暴笑,咳嗽说道:“长公主的两团柔软如此之凸,且衣物穿的这般紧束,目光在平面上,当然先看凸出之点,这是中枢神经的条件反射,岂是你说的猥亵之意?”害他的小叽叽让人看,这口鸟气不讨回来,他还是林阿真吗?该死的流氓公主,怎么样?朗朗乾坤、众目睽睽,被大家盯着自已的波涛,体会了老子当时被大家看小叽叽的感受了吧?
“不准看。”当众受辱,耶律舞紧捂自已高凸胸脯,满腔怨愤无处发泄,突然窜前抡起拳头,劈脸往阿真无耻贼目落下。
阿真正看她胸脯的波涛呢,一个猝不及防正中鼻梁,噔时两条血柱从鼻孔内流出,啊了一声踉跄数步,砰然一头栽倒于白玉地板之上。
蓝倪儿请辞回来,远远见到耶律舞动手打人,小脸上噔时布满阴霾,急跑到呆愣的人群内,扶起阿真扭头怒道:“耶律舞,你真是越来越过份了,蓝倪儿不屑与你为伍。”
瞧蓝倪儿脸庞如此铁青,耶律舞惧怕后退数步,妩媚脸上红白交错,指着她也怒道:“不屑就不屑,我耶律舞不稀罕。”气指转到阿真身上,“你……你这个无耻下流地痞,我……我一定不饶你,舞……不是认任何人都能欺侮的。”突然掩面大哭。
刚要破骂,擦鼻血的手掌闻这道哭声,顿时愣了,茫然询问:“被打的人都没哭,你打人的怎么反倒哭了?”
耶律舞顿足道:“哭了,全都是你的错,如没有你我怎么会哭?”
闻此言,阿真更愣,白眼上翻,安慰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行不?”这辈子最见不得女人哭,女人一哭,他的心就莫明其妙难受。
他是安慰,可听在耶律舞耳内却不是这么一回事,怒极拾起一块巴掌大鹅卵石子,朝他猛掷过去。
处于呆愣中,蓝倪儿反应灵敏一把扯开他,险险避开。
耶律舞眼见没砸中,气跺了一下脚,不想再呆地转身向殿门奔走。
弄不明白这个姓舞的到底搞啥飞机,受害人是他才对呀,怎么她反倒哭的这般凄惨?阿真自然反应便要去追,步伐迈跨,手臂立即被人拉住,欺身前喊:“喂,你不要想不开啊。”
耶律舞停步转身,愤怒撂狠:“林阿真,总有一天我要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等着吧。”
眼睁睁看着那道哭泣身影离去,他心情郁郁,牵住蓝倪儿的手掌,对前面讷舌诸位摆了摆手,一言不发,也往殿厅门廊走了过去。
蓝倪儿被牵着走,走出了宫门,频频睇看沉默寡言的他,定住步伐,安心道:“你放心吧,舞如真的乱来,我会保护你的。”
我岂能让你一个娘门保护?只是不知为什么想到耶律舞怅然措败的身影,心情就好不起来,那副弱柳依依,梨花携雨的模样,让他心头一股郁闷之气难于舒发。摇了摇头对身边女人挤笑说道:“没事,走吧,肚子饿了。”
被牵着出禁城,蓝倪儿水眸粼粼上睇着他,瞧见他总是不经正的脸庞嵌着一股严峻,也不明白自已是怎么呢?他露出那种流氓笑容和举指,她气恼的紧。但现在他正儿八百严峻威峭,她又心烦的难受。自个儿到底是得了何怪病?怎就不论怎么看他都舒坦不起来?
在熙熙攘攘百姓惊诧又玩味的目光下,两人相携返回了府邸,彼此沉默无语地坐于厅中椅上沉思,随着嬷嬷来禀膳,又一起用了顿寂静午膳,返回主卧阁内,蓝倪儿心头是烦闷之极,唤停为他宽衣的侍奴,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你到客房去睡吧。”
名义上虽然是她老公,但掌实权的却是她,阿真闻此不容反驳的命令,马上便把脱了一半的外服穿上,不多言语道:“那就带路吧。”
“阿奴儿,把额驸带到南厢房居住。”蓝倪儿很是烦躁,草草吩咐便端坐于妆台上让侍奴卸妆。这个男人她怎么看都不顺,不管是何样都让她烦闷之极,既然如此,那还是分开一点比较好。
刚才她却实是起杀意了,真是太奇怪了,就是当年阿球球惹极了她,她也只是桶了他八刀,且刀刀都不是重要部位,并不想要他的命。可这个男人只是不听话而已,竟然让她起了从来没有过的杀人之意。一面气恼他地痞无赖,另一面却烦躁他威严正经,还有一面,他一按规矩之礼来对她,那副疏远样,更让她气的都不像自已了,她到底是怎么呢?
蔚蓝郡王府的南院很是清幽,楼宇画阁、山水墨林之景,比东院还要美上几分,被引领来至的阿真唤退了婢女,自已脱下郡王繁琐服饰,躺于床上酝酿睡意同时,耶律舞那副凄婉模样从脑中掠过,自然就想起怀有他骨肉的婷儿。
现在婷儿是不是比耶律舞更楚苦,眼泪是不是已流干流尽了?还没从婷儿的楚苦眼泪里收回悲凄,哀哀苦等不到他的翩儿呢?她是不是也夜夜以泪洗脸?然后是悯儿,想到悯儿他纠拧的一颗苦心脏,滴下斑斑血渍,一个女孩子家家,竟为他去抛头颅洒热血,沾着一手血腥,和那些圆滑老道的奸臣们周旋,他还算是个男人吗?三个女人,一个伤心流泪,一个失了诚信,一个则为他抡起鬼斧刀。他林阿真算是个男人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