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欧阳家的长老们一点办法也没有的时候,潺潺流出的煞气似乎停了下来,没有继续溢出的迹象。
见到如此,那些长老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后,一抹欣喜之色忽地攀上他们的脸庞,他们这才发现,小院之内煞气已是十分的凝重,这些煞气十分的纯正,对于修炼煞气功法的那些长老来说是极好的能量。
这时,一些脑快的长老已经盘膝坐下,开始吸收这溢出的煞气的。看到越来越多的长老坐下进入修炼状态,那些脑子慢一点的,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其中的蹊跷,紧跟着坐下,进入修炼状态。
只是,这小院毕竟面积有限,一名化灵境强者修炼所笼罩的范围更是十分的宽阔。众人难免形成竞争。顿时,这平日里一名名高高在上的长老像是菜市场的泼妇一个个相互骂了起来,十分的热闹。
看到这幅场景,欧阳战一阵的无语,不过心中也是十分欣喜,溢出的煞气虽然不多,但这些煞气如此精纯,仅仅这些便能够帮助欧阳家的实力上一个台阶。
毕竟是一家人,简单的争吵过后,一个个长老还是井然有序的坐了下来,尽量压制自己修炼攥取能量的空间,保证不影响别人。
雷血印脸上满脸的羡艳,雷家与欧阳家两家世代相交,对于欧阳家的功法他自己是懂得一些,虽然真正能够凝练煞气的功法只有家族中少数几个可以修炼,但其他人的功法或多或少都与煞气有些关系。
雷家亦是如此,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修炼雷灵气,但雷灵气对于雷家每一位弟子都有些帮助,至少炼体方面的功法许多就和他有关。
如今欧阳家得了如此大的好处,怕是不消多少时日实力便会大涨。幸亏两家是同盟关系。
谁也不知道,这溢出的煞气乃是血战图内空间被撕裂所流窜出来的,之所以停止溢出,乃是那个裂缝已经被填补上了。在天道的法则下,空间裂缝是极难长时间存在的。正是因为如此,那些强者任凭他打得天翻地覆,时间照样能够将他抚平,这便是天地的力量。
此时的叶玄空,已然进入了血战图内的空间。他站在关隘的城楼上,周围都是披着铁甲的士兵,这些铁甲上早已经是血迹斑斑,就连他们手上的兵器不少地方刃口卷起,里面夹杂着暗色血液,早已经凝固了。
"兄弟们,让对面这些狗娘养的尝尝我们的厉害!"
一名老兵站在城楼上,高举着手中的长枪,对着下方的士兵高声说道,下方那一张张稚嫩的脸上似乎是被这浓浓的战意所影响,脸上泛起一抹异样的潮红,随后便是铺天盖地的呼啸声,如同潮水一般涌起,一浪卷过一浪。
叶玄空能够清晰的看到夕阳下,那个老兵的左手手掌被削去一半,伤口刚刚愈合不久,看起了十分的可怕。
"杀!"
一声如同山崩的巨响呼啸而至,那些刚刚被鼓动的少年脸色骤然一变,似乎是被凝重的杀意吓住了,他们向着关隘下望去,当真是雄关漫道,地下是陡峭的山壁,一般人在上面连行走都是极为的艰难,这一处可以说本就是一个天然的关口,易守难攻,更别说这里还修着高大十数丈高的要塞。
不过,这天堑一般的雄关并不能带给这些新兵太多的安全感,那如同潮水一般涌来的敌人黑压压的一片,任凭要塞中的滚木巨石轰下也不后退。一具具的尸体反倒将原本的陡峭山壁给堆平了。
看着那如山的尸体,一张张稚嫩的脸庞上露出一丝的畏惧,手中的残破武器忍不住发颤,他们手中这些兵器都是从尸山中扒下来的,武器传来的冰寒让他们这才恢复了些许的神志,没有被敌人吓破胆。
面对这一切,老兵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他扫过潮涌来的敌人,双目如同苍鹰一般,在其中游弋着,很快的便凝聚在其中敌人身上,这人的气息比之旁边几人都要凝重许多。
"你们等下尽量靠着我,努力让自己活下去。"望着敌人,老兵眼角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一层。
听到这话,那些新兵的心似乎有了一丝寄托,不再那么畏惧。
片刻之后,敌人用终于涌上城头,如同蝗虫一般顿时杀戮四起,原本的队伍也在一瞬间被冲散了,谁也找不到谁,一张张稚嫩的脸庞被四周杀戮溅起的鲜血给惊醒,或是灭亡,或是崛起,新兵们踏上了自己的杀戮。
叶玄空此刻便是其中的一员,他手中握着的再也不是那把星煞宝剑,而是与其他人一样,一把普通的兵刃,已经卷刃的长剑,而他一身的绝强灵气也十不存一。
看着四周剑气纵横,一道道血剑喷色,让叶玄空渐渐忘记自己,此时他仿佛真正的是军队中的一员,最为普通也最为不凡的一员。
手中长剑陡然刺出,向着迎向自己而来的敌人刺去,没有任何灵气的花销,唯有最为质朴的一剑,而灵气凝聚在剑身之内,不让它有一丝的浪费,战场上每一分的力量都是致命的。
噗哧!
一剑刺破敌军的胸口,那人豁然倒下,在地上颤抖着似乎做着生命最后的挣扎,可那挣扎显得那么无力,片刻钟便被人群淹没,两方的士兵很快就将他淹没,任凭众人践踏着,谱写着生命的卑微。
叶玄空的心中没有一丝的的涟漪,他手中的剑刃再次向着别人而去,长剑在虚空中飞舞,收割着一个个卑微的生命,而他本身也不是毫无损伤,胸前背后早已经让鲜血染红,对此他浑然不知一般,手中的长剑不住的挥舞着。
直到视线之内再也没有一个敌人,他方才将手中的杀戮停歇。
过后,计算斩首的时候,一百二十人,叶玄空以最多的人头数成为了他们这一队的新队长,而一开始那名老兵却已经不知所踪。
杀戮并未停歇,从百人斩到千人斩,死于叶玄空手中的敌人在不断的攀升着,他手中的长剑上沾染的煞气也在急剧增长着,握在手中隐隐和星煞宝剑有些相似。
一次次的冲锋,一次次的保卫,叶玄空在日复一日的杀戮着,在他手中的亡魂不知不觉中已经增长到了一万个,而这数目随着他手中长剑挥动还在不断增长,他的身上煞气凝练的可怕,就连己方的士兵也不敢靠近他一些。
煞气滚滚,此时的叶玄空恍若从修罗炼狱中走出一般,十分的可怕。
这一日,血染夕阳,天上的秃鹫在空中盘旋着,对着下方的尸首无比的垂涎。战鼓早已经停歇,耳边再也没有一丝的杀戮声,唯有一些战马在那无助的嘶鸣,似乎在为这些生命叹惋一般。
风中,残破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战场中央只有一名染血的少年,倚着长剑孤独的站在尸山血海之中,显得格外的惹眼,他的目光从地面上扫过,再也没有一人幸存下来。
手中那柄长剑早已经变钝了,没有一丝的锐意,一道鲜血沿着剑刃淌下。
突然,沿着少年身体的中央,一股牵扯力陡然生起,空气中弥漫着血气向着少年急速涌去,如同一个漩涡一般。
这个漩涡以一个可怕的速度激增着,向着四面八方延伸开来,似乎笼罩向着整个战场,少年的身后,一道虚影缓缓凝聚,如同一尊神魔,伟岸无比,凌于天地之间,就连这天地也似乎因为他而变得矮小一些。
随着四面八方血气用来,无穷的煞气也随之侵袭而来,他身后的那道虚影更加的凝实。
"煞气之势到这怕是极点了吧。"
少年无神的眼眸中突然焕发出一丝的神采,目光一扫整个战场,整个战场的煞气此刻似乎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他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
手中长剑高高举起,他转过身来,望着身后那道由于煞气聚集而起的神魔虚影,眼眸中一抹异色流露。
"该结束了!"
嘴角一掀,几个字从他的嘴中冒出,他手中的长剑陡然劈砍而下,顿时整个战场的煞气似乎都被卷动,为之让道,天地间忽的凝聚起可怕的剑势,贯穿天地,这一剑似乎要将这天地划破。
"不,小子,你不能这样,这修罗之域能够给你无穷的力量,能够助你走上武道巅峰。"
突然,天空中的那道神魔发出意外的喊声,他望着向着自己而来的那一剑,那睥睨天下的眸子中透出浓浓的畏惧,他不知道少年是何时发现他的。
"武道巅峰,我会凭借着自己的实力走上的,至于前辈,若是想要夺舍怕是找错对象了。"
话音落下,叶玄空不再由于,手中的长剑骤然间轰出。
而后,神魔的口中发出一声无比的凄厉声。那道巨大的虚影如同这一剑一同消散在这天地间。与此同时,叶玄空的身体仿佛一个无尽的漩涡一般,这天地间的煞气尽数冲入他的体内。
他明明已经将煞气一剑斩破,这天地之间的煞气又是从何而来,叶玄空有些迷糊了。
可就在此刻,他的周身,一股势陡然生气,周围百丈之内,天地似乎变了一个颜色,泛着一层淡淡地血色,宛若修罗炼狱。
望着四周突如其来的变化,叶玄空不由得一怔,有些迟疑的说道:"这难道是势?"
"修罗,没想到你居然领悟修罗。这老家伙居然为你做了衣衫。"
就在叶玄空脑海中一阵迷惑的时候,元华真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老者的虚影在一旁浮现。
闻言,叶玄空隐约之间似乎明白什么。
经过无尽的杀戮他居然领悟了一种新的势,修罗。
而这修罗应该是那位作画的前辈为他自己而留的,却不想被自己夺走了。
"刚才多谢老师了。"
叶玄空冲着元华真人躬身一礼。
"小子,别给我来虚的,回去之后找点高等级的灵药让我补充这一次的损耗。"
元华真人翻了翻白眼,似乎根本不吃叶玄空那一套。
书房内,原本无神的双眼,发出一道摄人的目光,叶玄空的灵魂终于回到自己的体内。
目光一扫挂在墙上的那幅画,他隐约感觉这话与原先有些不同了。
"这血战图不会让我毁了吧?"叶玄空小心翼翼的问道。
"放心,凭你想要毁了他再修连几百年看看。"元华真人打击道。
闻言,叶玄空也算松了一口气。
小院里,欧阳家的长老们还未从修炼的状态中退出,院子中央却传出一声巨响。
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