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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再见师侄

陈真笑道:“琨叔这就不用了吧,既然是你的秘密,你就不用跟我们说了。”

欧阳琨笑了笑道:“因为当时的情况特殊,我不得不保密,可是现在也不需要了,告诉你们也无所谓。其实我当年也是精武会的人,是霍元甲大侠的大弟子刘振声的二徒弟,我的原名叫做区成杰,欧阳琨这个名字是我后来改的。

陈真听了,心中一震,盯着欧阳琨又仔细看了看,样子果然像成杰。陈真不由得心中暗叹道:“原来他是成杰,难怪我说他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可是算起来成杰现在也才五十多岁,可看着他的样子却显得非常苍老,而且连名字也改了,难怪自己认不得了。”回到上海之后第一次遇到熟人,陈真心中激动不已。

欧阳琨继续又道:“当年霍祖师被日本人毒害后,陈真师叔杀了害他的日本医生秋野后,又独闯虹口道场杀了指使秋野下毒的虹口道场场主佐藤一郎,将他们的人头提了回来拜祭霍祖师。那晚陈真师叔提着人头回来时我正好遇到他,他当时那种杀风瑟瑟,气定山河的神情让我钦佩不已,这么多年了我依然记忆犹新。”欧阳琨说着,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头微微抬着,眼光中满是兴奋之色,像是在回忆着昔年那段让他震撼的往事。

“那琨叔后来又怎么改了名字了呢?”陈真问道。

“唉!”欧阳琨叹了一口气道:“这话说来就长了,你们可能也听说过当年陈真师叔为霍祖师后被警察追杀,死在了警察枪下。警察局通告说他们打死陈真师叔后,我师父和我的那些师叔忍着悲伤去警察局想要领回陈真师叔的遗体,可警察却不许领。霍祖师的死和陈真师叔的死这一连串的打击让我师父神伤不已,他终日郁郁寡欢,沉默少言,最后竟然出家当了和尚。我见到那种情形,心中是气愤不已:为什么好人总是要受欺负呢。后来,陈其美对我说要想好人不受欺负就要推翻清王朝,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建立民国,平均地权。于是,在陈其美先生的引荐下,我加入了同盟会。后来,又引荐我加入了青帮。为了避免连累精武会,陈其美先生帮我改了名字叫欧阳琨。只可惜推翻了清王朝,建立了民国以后,孙中山先生出于大局考虑,让位于袁世凯,但是那个奸贼袁世凯一上台就下令将国民党强行解散,还派人暗杀了陈其美先生和宋教仁先生这些有影响力的人物,把中国又搞的混乱不堪啊。陈其美先生被害,我心中对于革命是一片茫然,我本想去刺杀袁世凯为陈先生他们报仇,只可惜袁世凯这个奸贼太短命了,还没等我去找他,他就一命呜呼了。之后,我就不再过问政事,拿着陈其美先生送给我的钱做起了生意。”欧阳琨说完,又是一阵叹息。

陈真听了欧阳琨的话,也是一阵黯然。欧阳琨见了,还以为陈真是为沈千山的死而伤心呢,便安慰道:“贤侄,你不要再伤心了,其实对于阿山的遇害,我也很伤心。不过人死不能复生,你想开一点,好好打理你爹的生意吧,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尽管找我,在这上海滩我还说得上话。”

当陈真知道这个欧阳琨就是自己的师侄区成杰,又听了他的这一番肺腑之言后,陈真已经能够肯定沈千山的死跟欧阳琨应该没有关系,于是道:“琨叔,谢谢你了。其实今天我来找你就是想想问一问你对我爹遇害的一事有什么看法。”

“你们不是一直都在怀疑是许啸天做的吗。”欧阳琨望着陈真道。

陈真一笑道:“那琨叔你的看法呢?”

欧阳琨摇了摇头道:“我不清楚。不过……”欧阳琨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又道:“许啸天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去年我的生日宴会上因为和一个客人发生了一点口角,他就一把拔出枪来将那个客人打伤了,把我的生日宴会都搞砸了,你说他这种人有什么事他做不出来呀!可是有件事我应该跟你说清楚,当天是我叫你爹带着林宏和许啸天到我这里来帮他们解决矛盾的。”

“琨叔,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陈真问道。

“大家都是青帮兄弟,我是希望大家和和气气,相安无事。偏偏那个林宏自己不知好歹做出错事后,知道阿山很念旧就跑去找他求救,把阿山拖下水。那个林宏好事没做过什么,坏事倒是干了不少,纯粹一个败类,死不足惜。只是阿山念着从前的一点交情才肯帮他。我担心阿山被他所累,因此就想要帮他甩开林宏这个祸害,只是我知道阿山心肠软,如果让他不管林宏他肯定不会答应。所以我就让他们过来按帮规处置林宏,这样阿山就无话可说了。可是谁曾想反而害了阿山啊!唉,这都怪我呀!”欧阳琨说着,不住的摇头叹息。

陈真见了,忙劝慰道:“琨叔,你不必难过,那个人成心害我爹,就算你不叫我爹过来,他们还是会找到其它办法来的害我爹的。”

欧阳琨勉强一笑,望着陈真道:“长江后浪推前浪,阿山有你这么一个好儿子他在九泉之下也会知足了!”

从欧阳琨家里出来,陈真的心中是久久不能平静。此行陈真可谓收获不小,不但见到了自己的师侄,同时也排除了一个嫌疑犯。陈真坐在车上,脑子里不停地回忆着在精武会时的那些岁月,回味着那些让他喜悦和心酸的往事。

就在这时候,前方一声女子的惊叫声把陈真从回忆中唤醒,陈真举目一看,就见前方的路上,一个穿着裙子的女子一边跑着,一边大喊着救命,在那女子身后不远处,四个拿着匕首的男子正在穷追不舍。陈真见状,侠义心顿起,赶紧叫道:“停车!”

司机“吱”的一声刹住车。陈真一把推开车门就跳了下去,李左凡叫了一声:“少爷!”也赶紧跟着下了车。

陈真一声大喝:“住手,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追这位姑娘。”

那女子见来了救星,立刻就朝陈真跑来,眼看要跑到了,忽然一个趔趄,身子站立不稳,一下就朝陈真扑倒过来,陈真赶紧一把将她抱住。立刻就有一股淡淡的香水香味飘进了陈真的鼻子里。

陈真将女子扶好,打量了一下,见这女子大概二十来岁,身穿一件非常华贵的白色纱裙,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低垂着的长长的睫毛下,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的深邃双眸,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再加上脖子上那条水晶项链,看着更显得妩媚雍容,只是因为受了惊吓,她的脸色有些惊慌和苍白。

“他,他们要抢我的东西,还,还想欺负我!”那女子喘息着指着那四人惊慌地说道。

这时候,那四个那四个人也追到了。陈真看这四人一副流氓相,肯定不是什么好鸟,一瞪四人道:“你们想干什么?”

那四人打量了一番陈真,都呵呵笑了起来。其中一人笑着对当先一人道:“荣哥,这小白脸穿的挺气派的,看来又是一头肥羊啊!”

那被称作荣哥的笑着点了点头道:“这小子看着是挺肥的,前天我找静安寺门口算卦的李铁嘴算了一卦,他就说我这几天要走财运,我还不信,想不到他说的还真准啊!”说着,立刻拿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右手握着匕首举到眼前晃了几晃盯着陈真狞笑道:“小子,你胆子倒不小,敢来管荣爷的闲事,不过荣爷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把你身上的钱和值钱的东西统统掏出来放在地上一个人滚吧,要是你不知好歹,荣爷放你的血!”

那女子一听,顿时吓得躲到了陈真的身后,惊恐地说道:“你,你不要走啊!”

陈真轻蔑地瞟了一眼那个荣哥,冷笑道:“就凭你们这几个废物也想要我的钱。”

四人一听,顿时大怒。“小子,你找死!”两个家伙叫着挥着匕首就朝陈真刺来。

陈真那把这几个人放在眼里,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看第一个家伙的匕首就要刺到陈真胸口了,那女子忍不住惊呼道:“小心啊!”李左凡虽然知道陈真的功夫,但见到这种情况,也不禁大叫道:“少爷,小心啊!”

就在他们叫出声的一刹那,就见陈真身子往右一偏,匕首就贴着自己的衣服刺空了。那人想要收刀回来,这时陈真左拳斜着朝那人挥出,一拳重重的打在那家伙的腹部,那家伙“哇”的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口里还在哀号不止。这时候,第二个家伙也冲到了,陈真抬腿就是一脚。这一脚快似闪电,那家伙还没看清陈真的脚的影子,陈真的脚一脚落在了他的胸口上,他也是一声惨叫被踢飞出去三米多远,重重的摔在地上,疼的在地上直打滚。陈真收脚站在原地,冷冷地把荣哥望着,淡淡道:“你也来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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