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黑诊所真的是害人不浅。”
“大夫，大夫救命！”一个男人架着另一个男人匆匆忙忙地闯进急诊室，焦急地嚷道。
顾云轻和叶安然连忙起身，先将昏迷的男人安置在病床上。
“先别急，说一下他的症状。”叶安然询问道。
顾云轻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听诊器，开始听患者的心跳。
“我也不知道，他几天前开始嘟囔过说自己头晕恶心，刚才吃完晚饭没多久他就开始口吐白沫，紧接着人就不清醒了。”男人满头大汗地说道：“我们两个是同事。”
顾云轻剥开患者的眼睑皱了皱眉头，向叶安然交流道：“眼底充血，头晕恶心、口吐白沫。”
“食物中毒？”叶安然猜测道。
“不可能啊！他最近吃的东西和我是一样的，如果食物有问题，我不也躺了？”男人皱着眉头说道。
顾云轻看了一眼男人安抚道：“这只是我们的推测，还没有正式下诊断，不过他的情况有些复杂，得做些检查。”
“我能理解，您开单我去缴费。”男人挠挠头说道：“只要能治好他就成，他家里全靠他撑着呢！”
“我们会尽力的。”叶安然承诺道。
待男人离开缴费的期间，顾云轻皱了皱眉头对叶安然说道：“症状与食物中毒类似，但应该不是食物中毒，你看他颈部皮下反应。”
叶安然俯身凑近患者身旁：“皮下出血点？”
“虽然我知道我这个猜测有些离谱，但……”顾云轻欲言又止地说道。
叶安然沉声补充道：“辐射综合症？”
“大夫，接下来我该带他去哪儿检查？”男人拿着缴费单回到办公室问道。
顾云轻和叶安然面色凝重地齐声询问道：“你们是做什么工作的？”
“工作地点在哪儿？”
男人愣了愣回答道：“我们在一家珠宝工厂工作，我负责分拣边角料，他负责操作机器处理成品。”
“你们一般工作时长多久？”顾云轻继续追问道。
“平时大概就八个小时，有时候有加急订单就连轴转，也没想过有几个小时。”男人回答道。
“穿防护服吗？”叶安然问道。
男人憨憨地笑了笑：“工厂倒是给我们发了，但是那东西穿起来太闷了，我们就不经常穿，只有老板来检查的时候穿。”
顾云轻和叶安然交换了一个绝望的眼神，这真是她们预想过最差的结果。
“唔。”病床上的病人突然开始全身抽搐，嘴里吐出的白沫更多了。
“快，送他去抢救室，叫放射科的值班医生过来！”顾云轻立刻指挥道。
叶安然立刻拿起办公桌上的内部电话下了通知，并且叫上了血液科的值班医生，今晚可能又是一场硬仗。
“麻烦您先出去吧，这里交给我们。”顾云轻拦住男人跟进抢救室的脚步，叹了一口气说道：“为了防止意外，麻烦您联系一下他的家属。”
“什么意思？他有这么严重吗？”男人听完顾云轻的话愣了愣神，随后神情紧张地问道。
顾云轻皱了皱眉，将她们的猜测告诉了男人：“我们怀疑他是因为辐射导致的病症。”
“怎么可能？”男人跌坐到地上：“我们一起工作很多年了，我们加工的珠宝都是合格的，怎么会有辐射呢？”
“我建议你去进行一次体检，如果体内也有辐射残留，立刻向上级反映情况暂停工厂运营。”顾云轻严肃地说道：“如果辐射珠宝流入市场，会产生非常严重的后果！”
叶安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问道：“你们在为哪家珠宝公司工作？”
“我们是顾氏珠宝旗下的工厂。”男人喃喃道。
顾云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顾氏珠宝？最近的珠宝生产，该不会是与国外富商合作的那一批吧？
“顾院长，患者出现面部出血，心跳骤停！”抢救室的医生汇报道。
顾云轻来不及再详细问下去，连忙和叶安然进入抢救室。
男人看着门口的红灯亮起，顿时吓得魂儿都丢了半条。
顾家，许音然一面看着网络上的评论，一面伸手将空杯子放在茶几上，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抖，将杯子彻底打碎了。
“晦气。”许音然沉了一口气俯身准备伸手去捡玻璃碎片，却突然觉得心口一阵绞痛，几近让她喘不过气。
“夫人，您别动，让我来收拾。”管家听见声音连忙赶来说道。
待管家收拾好碎片，许音然才缓过胸口的痛劲儿，瘫在沙发上喘着粗气。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管家看着许音然脸色不对，担忧地问道。
许音然捂着胸口摇摇头：“突然觉得胸口疼，喘不过气。”
“我去拿上次医生开的药，您吃两粒吧？”管家说道。
许音然点点头：“好。”
不多会儿，许音然吃了药才觉得呼吸平稳了。
“夫人，您年纪大了就别操劳了，早些回去睡吧。”管家劝道。
“嗯。”许音然觉得最近心痛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是该好好调养调养身体了，她可不打算像顾坤成那个短命鬼一样白白奋斗了一辈子结果都是给子女做嫁衣。
许音然躺在床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打算享受一个睡眠充足的夜晚。
抢救室里，几个夜班医生积极地进行着抢救，额头早已布满了汗珠。
“不行，心跳还是不规律。”
顾云轻看着心跳监控仪上逐渐平缓的曲线，皱着眉头说道：“上电机试试看。”
“顾院长，患者肝脏功能已经严重受损，就算抢救成功可能也撑不过几个小时。”放射科医生沉声说道：“放弃吧，已经没有抢救价值了。”
叶安然也跟着劝道：“云轻，我知道你不想放弃，但这次真的没办法。”
顾云轻长叹一口气对护士说道：“你出去看看他的家属来了没有。”
小护士面色凝重地点点头转身出去询问了。
“我知道我们可能救不回他，但是他是家里的顶梁柱，是家里唯一的希望。”顾云轻闷声说道：“所以我想让家属来见他最后一面，辛苦各位了。”
抢救室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即使是每日面对着死亡的医生们听到顾云轻的这句话都不由得变得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