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婆婆给我们讲了她跟他老伴的故事。
讲完,她再次叹息道:“对他种下情蛊,是我这辈子唯一下的一次害人的蛊,我心中对丈夫的前妻,有着深深的愧疚,那个年代,一个身怀有孕,被夫家休出家门的女人,是很难再有立足之地的,那个女人一辈子未再嫁,一个人生下了孩子,为了弥补她,我一直暗地里用蛊替她做事,帮她运财,直到她前些年寿终正寝。但我虽然愧疚,却没有后悔,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还会为我丈夫种下情蛊,而现在他已为鬼,我便想给他种下惑心。”
草婆婆的话听的我心中五味杂陈,在错的时间遇见心爱之人,处心积虑的求得,至死不渝,可见草婆婆对她老伴的感情是深到了股子里。可她得到爱情的手段,又是不磊落的,这种感清恩怨,算起来就是一笔糊涂账。
说完这些后,草婆婆眼巴巴的看看我,再看看扑克牌,似乎怕我们不给她惑心似得。
其实草婆婆要不说出惑心的作用,我跟扑克牌都没有要它之心,现在听草婆婆这么一说,惑心倒是个了不得的宝贝,日后行走江湖,或许于我有大用处。
扑克牌八成跟我想一块了,最后他自作主张,说惑心取出后,给草婆婆一颗,剩余的我俩分。
敲定之后,天也黑了,草婆婆要留我们吃饭,被我们婉言拒绝,之后扑克牌开车将我送回了学校,约好他打听到龙脉后再来接我,我们一起去抓地龙。
回到寝室后很意外,灰爷竟然在寝室里,杨野没在,应该是晚自习去了,灰爷跟胖子坐在我的床上,俩人也不知道说了啥,乐呵呵的。
“爷,你咋来了?”我惊讶的问道。
还没待灰爷说话,胖子一下子跳起来,兴高采烈道:“程缺,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灰爷已经答应收我为徒了,以后我就跟你一样,是修者了,再有抓鬼这样的事,你得带上我。”
“啥?”我指着灰爷问胖子:“你拜他为师?”
“嗯嗯……”胖子点头如捣蒜的答应着。
我斜眼看向灰爷,问道:“你答应了?”
灰爷乐呵呵的点头道:“答应了,小胖子虽然胖了点儿,但根骨不错,倒是个好苗子。”
被灰爷一夸,胖子乐的脸都挤成了一个大包子,呵呵道:“程缺,我说啥了?我就说我有那方面的天赋吧。”
我满头黑线,问胖子:“你知道灰爷啥身份吗?”
胖子道:“知道啊,灰爷是大妖,有一千多年的道行,老厉害了。”
我没好气道:“知道你还拜他为师?人跟妖的身体构造不一样,修炼法门也不同,你也准备找个洞,白天搁里头趴着,晚上出来拜月亮,如此千八百年的修道行?”说完我转而向灰爷道:“爷,你活了一千多岁了,见多识广的,可曾听说过有哪个妖收人为徒了?”
灰爷道:“妖跟人结为师徒怎么着?就算古今没有,灰爷我也要开这个先例。”说到此,灰爷忽然瞪了我一眼,骂道:“程缺你这白眼狼,见不得爷收个徒弟,爷本还惦记着你,忍痛采了一片醍醐叶,想送给你助你修行,现在算了,还是送给我的乖徒儿吧。”
说罢,灰爷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瓶塞一拔,顷刻间满室馨香,闻之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胖子使劲的抽动了两下鼻子,一脸兴奋道:“真香,谢谢师傅。”说完伸手就去抓那瓶子。
我比他更快,“嗖”一步蹿到灰爷身前,一把抢过瓶子,道:“爷,这一片先给我,你带着你徒弟去你家祖山,趴在洞口爱咋闻咋闻。”
灰爷倒也没跟我较真,笑呵呵的安慰胖子别跟我争,回头那一棵都是他的。
我还当灰爷是逗我跟胖子玩儿呢,不想给了我醍醐叶后,灰爷竟真正经八百的教了胖子一套拳法,待胖子将拳法记住后,灰爷又教了他呼吸法,什么三长一短,呼呵配合,口鼻互换等等。
胖子也学的一本正经,一直到门外通道内响起杨野的脚步声,灰爷才嘱咐胖子勤加练习,他过几天要来检查,说完把窗户一开,身形一缩“嗖”一下就跳楼下去了。胖子站在窗前看的目瞪口呆,直到杨野叫他他才回过神来。
接下来我的生活过的很充实,早上四点跟胖子一起去学校后面的空地,习拳脚功夫两个小时,白天上课,偶尔给人画符,晚上打坐内修。
这种日子持续了三天,第三天下午我正在课上,扑克牌突然来了,身着警服,进门就说找我有事,让我跟他走,就这样,我假都没用请,就在老师跟同学们的目送中,跟着他出来了。
出了门口我就问他,“可是龙脉找到了?”
扑克牌点头道:“找到了,虽还不敢确定就是龙脉,但我感觉八九不离十。”
以扑克牌对风水的造诣,我觉得有点儿信不过他,问道:“你咋感觉的?”
扑克牌道:“这两天我通过各种人脉关系,利用工作便利,调查了咱们省内十几个城市的市长信息,最后查到盐城市市长,出生时伴有异像,我怀疑那些异像跟他家祖坟的风水有关。”
“哦?什么异像?”我问道。
扑克牌道:“据说他母亲怀他的时候,在他家房屋的东南角处,无端的生出一棵桑树,桑树仿佛见风就长,在他母亲怀胎十月的空当,那桑树生高五丈余,树干笔挺,树冠之大如车盖,来往的人看见后,皆说桑树不成才,此树却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长成了栋梁之材,很是非凡,相互传颂此家必出贵人。而在他出生的那一天,有青色的云气在他家上空凝结,终日不散,望见的人都说那是至贵之证。而仿佛印证了大家的说法,他出生后,各方面顺风顺水,完成学业后进入政府部门工作,后来娶了某高官的女儿,一路扶摇直上,才刚刚四十出头,便坐上了市长的位子,且前景无限。”
说着话儿就上了车,扑克牌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我:“对于这些异像你怎么看?”
异像伴生这种情况古来不少。东晋元帝司马睿,出生时产房内有神光之异,一室尽明,并伴有奇异的香气经宿不散。宋文帝刘义隆,出生时有黑龙见西方,五色云随行在龙后,他家所居住的江陵城上空有紫云笼罩,半天后才散去。后梁太祖朱温,出生时产房内赤红的云气直冲云霄,引得左右邻里以为发生大火,提水来救。就连外公出生时都伴有异像……
我道:“出生显贵并不一定就跟祖坟有关,也有些人可能是什么仙神童子转世,身上本来就带着使命,出生时天以象告,所以会有异像伴生。”
扑克牌点头道:“我还打听到,这个市长近几年祭祖的行为很古怪,不仅选在夜间,还派人把守四方,不让闲杂人等靠近,这会不会是怕心怀叵测之人,觊觎他家风水,所作出的保护措施?”
我道:“这听上去怎么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呢?本来人没打算打他祖坟的主意,他这么神神秘秘的一折腾,不是更加深了人们对他家祖坟的好奇了吗?”
扑克牌道:“是啊,所以我怀疑他家祖坟是龙脉。不过至于到底是不是,咱们去‘海丰’看看就知道了。”
“海丰?那个市长家的祖坟,在海丰那个贫困市?”我问道。
扑克牌点点头,一脚油门往海丰市驶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