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未央宫里的晚膳似比平日更丰盛。裘芙菱舟车劳顿,又在宫外待了数日,加之见到喜欢的人心情佳,此番用膳只觉胃口甚好。
公治祈见裘芙菱吃得香,亲自为裘芙菱夹了数番菜至裘芙菱碗里。
公治祈嘴角含着微微的淡笑:“蒹儿,吃鱼片。”
“蒹儿,吃海参。”
“蒹儿,吃……”
“……”
裘芙菱倒不客气地将公治祈夹至她碗里的菜肴尽数扫光,心里暖暖的。又见公治祈光看着她不吃,也偶尔给公治祈夹了几筷子菜放入公治祈碗里:“圣上,你也吃。”
“这个丸子真香。”
“这个菜倒看不出来它叫什么。”
“……”
甚至夹了几次菜直接喂至公治祈嘴里。公治祈除了吃裘芙菱送过来的菜,多数时间只在望着裘芙菱用膳的样子。
两人的笑意皆溢在脸上,倒将在一旁伺候两人用膳的婢女与太监惊煞下巴。他们的圣上,从来皆以冷傲威严示人,何时有过这般欢快的模样?
自也有婢女羡慕嫉妒裘芙菱能与公治祈这般合拍的。
直到裘芙菱已有饱意,公治祈亲自为裘芙菱擦了擦嘴,裘芙菱也用袖尾去拂公治祈的嘴角。
公治祈淡笑道:“蒹儿此番出宫可是受苦了?回宫便这般胡吃海喝。”
裘芙菱笑道:“吓到圣上了?臣妾只是回程路远,饿着了。”
她出宫受苦了么?差点被珺德坊少主玷污,又被广坚刺杀,她此番出宫不过十日,的确受了一些苦。
也有好的事情。哪怕爹爹身子受损,她抓到了害爹爹的凶手。还有,她在竹仪坊延续了她在现代的设计师梦想,回宫前已小赚一笔。
说起竹仪坊,倒想起容公子。此番出宫若无他,只怕她在珺德坊与广坚的两番,都已经交代了。
公治祈自能猜到她舟车劳顿,听言只淡笑。又见她似有出神,道:“蒹儿在想什么?”
裘芙菱回过神来,对公治祈道:“噢,臣妾在想这些日子在宫外经历之事。”
公治祈道:“蒹儿这些日子在宫外如何?国丈身子可好?”
裘芙菱道:“臣妾在宫外…挺好的。爹爹前些日子原还下不了床,如今已经大好,臣妾替爹爹谢圣上挂念。”
那两番的性命之难到底已无虞,伤害她的人也已付出了代价,倒不必再与公治祈说。
在竹仪坊做衣娘之事,她倒不确定公治祈会不会支持她,先暂留着不说罢。
公治祈道:“身子好了便好。”
又道:“蒹儿的父亲如今在朝内从事何职?”他自知裘芙菱刚入宫时只是才人,本家官职应不高。
裘芙菱道:“爹爹如今任职内阁中书。”却好奇公治祈怎突问起此事。
公治祈低吟道:“内阁中书。倒是个有文字底蕴的官职,怪不得能教出蒹儿这等韵慧的女子。”
又道:“只是内阁中书只从七品,蒹儿如今贵为蒹嫔,自不能让国丈只这等官职。”
唤对江阮道:“传令吏部,擢蒹嫔父亲为正三品太常寺卿,即刻发官文。”
裘芙菱原听公治祈夸她,自有些喜羞。又听公治祈要将她爹爹升官至正三品,倒真有些受宠若惊。
她不甚关心她在宫内的位分,却自想他爹爹过得更好。
江阮听言发出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