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放过心底的疑惑,随陆怀谨吃了晚饭,夏钰瑶又跟着他在园中转了阵,才回到房中歇息,第二天一早便启程,到下晌时便进了夏国国都。
此次回来陆怀谨没有通知任何人,一行人到了九公主府前,国都众人才知道前些日子风头无两的九公主和驸马回来了,一时间众人私底下都议论不已。
在夏钰瑶被指婚给陆怀谨之前,国都中但凡能入夏国主眼,女儿可能会被指给陆怀谨的人家都是忐忑,夏钰瑶在深宫中不知道陆怀谨名声,旁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元宵那日的刺客在他手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尽数化成血水。
当时就不知道吓晕了多少人,但凡脑袋清醒些就知道这样的人不好招惹,自家姑娘过去若是合意尚且能保住条命,若是不合意怕是要祸连家族,是以私心上大部分人都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只有极少数人想在他身上拼一拼运道。
因此夏国主把自己的女儿指给陆怀谨时,国都的权贵们可以说是都松了口气,虽有人同情这位九公主运道不好,但也没人愿意冒险给她透个风声,反而都默契的骗她。
只是这些忐忑多日的权贵们没想到,这桩只用了半个月就过完礼,匆忙得让所有人都同情九公主的婚事,竟成就了她在满国都招人羡慕嫉妒以至于被恨的人气。
所谓红到发黑,不过如此罢了。
这会儿知道她和陆怀谨回来,行箧也比出行时少了许多,暗暗盯着夏钰瑶咬牙切齿跺足捶胸了三两月的贵女们,似乎终于找到机会,三三两两极有默契的把各色帖子送到九公主府。
只可惜厚厚的一摞帖子还没被送到主院,就被刚好路过的邾篱截了去,翻了翻也没翻出来个有价值的,满脸不耐的扔了回去:“再有人送来就说少夫人病了,她们这些小姑娘的爱好就自个留着玩吧,再敢来打扰少夫人,就都打出去。”
夏钰瑶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公主府里里外外都让陈伯打扫了个遍,别说那些别有用心的,忠心稍微不够的都被他寻由头打发走了,现在这公主府上上下下可以说都是陆怀谨的人。
不过夏钰瑶眼里只有陆怀谨,这些人究竟是谁的也无所谓。
然而邾篱没想到自己竟也有当乌鸦嘴的潜质,傍晚时才道夏钰瑶病了,等到夜里这人就真病了,还病得不轻。
夏钰瑶被陆怀谨抱回寝室,看着熟悉的地方她的神情确实要比在外面要好些,脸上的笑多了几分真切,胆子也大了些,拉着陆怀谨在寝宫里头找她先前藏起来的东西。
陆怀谨知道夏钰瑶有藏东西的习惯,被她拉着也好奇她究竟藏了些什么,她藏的时候都不让他看。
不过她藏东西的地方还实在是,陆怀谨看她爬到床底下,抱了个积满灰尘的小匣子出来,伸手替她拂掉身上的灰尘:“这是什么?”
夏钰瑶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就是想把这些本该藏起来的东西拿给他看,等着他替自己擦完脸,才低头打开匣子:“夫君给我的簪子。”
匣子里放着好几支芙蓉玉簪,红的青的白的墨色的,都堆在一块。
陆怀谨看着愣了下,这还真是他给她的。
“娘子怎么都藏起来了?不喜欢?”陆怀谨笑问道。
夏钰瑶摇头:“喜欢。”
“喜欢为什么不戴,还要藏起来?”陆怀谨拿了支红的戴在她头上,跟她今天的红莲春衫很适合。
“就是喜欢才要藏起来。”夏钰瑶护着匣子小声说道,抬眸看了看头上的簪子,却看不见,忍不住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