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这是谁呀,怎么这样?”乔冰夏是声音不大,却也不小,刚好能够让文帝以及身边的几个人听见:“刚才陛下不是已经说了,吧追究此事了吗?为什么她一定要赶尽杀绝,难不成她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才这样狗急跳墙?”
文帝如果身体差,绝对会晕厥。
这六姑娘多聪慧的一个人,居然拐着弯地来骂他,不就是气他刚才没帮忙吗?
什么叫狗急跳墙,娴贵妃在这么着,也是他的女人,如果娴贵妃被人指做是狗,那么他呢?
可这句话他是接也接不得,不接又不行。
如果接了,就是承认娴贵妃是狗,如果不接,刚才的话就是在自己打脸。
他是一代君王,自然是一言九鼎,说一不二。
刚才说了不会再计较此事,难道现在就让人把墨杨氏杖毙了?
“行了,你就消停点吧!”文帝叹了口气,回过头向娴贵妃说道:“难道你真的是想杀人灭口,这样着急?朕还在这里吧?你什么时候把这些侍卫养成你的人了?”
娴贵妃连忙跪了下去,颤颤抖抖地哭诉着:“臣妾绝无此意,臣妾只是看不惯她的嚣张跋扈,这么些年了,她一直都压着臣妾,今天臣妾不过是想压她一回,出出当年的气。”
可文帝也不管娴贵妃脸上颜色的变化如何,一双犀利直接扫向下面的侍卫们:“到底谁才是你们的主子,朕的话你们好像还没这么积极吧!”
而后抬高了声音:“来人,把他们拖下去,杖毙吧!也让别的人都看看,到底该听谁的!”
帝王之怒果然是血雨腥风,文帝的谈笑间就已经决定了这几个人的性命,而他却无半点颜色,似乎这是很司空见惯的事情。
而门外走进来的才是属于他的侍卫们,根本不用再说什么,拉着这几个就往门外走,一句话都不曾有过交流。
而那几个人也听见了皇帝的话,才顿时反应过来,他们的鲁莽。
不管怎么样,他们是守卫皇宫的侍卫,自然要以皇帝的安危为第一。
什么时候轮得上一个女人耀武扬威了。
以前文帝的睁只眼闭只眼不过是故意为之,今天的杀鸡骇猴才是最终目的。
所以,这几个人连申辩都没申辩,就老老实实地跟着侍卫长离开了。
没办法,是他们自己识人不清,鲁莽行事,怪不到任何人。
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文帝能够看在他们听话的情分上,给他们一个体面的死法,能够保留最后的一丝慰藉。
文帝似乎像是感受到了这几名侍卫的心里想法,冲着侍卫长微微点了点头。
侍卫长也连忙点着头离开。
一切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除了娴贵妃那尴尬的面容让人难受外,似乎一切都没有受到过影响。
不能怪娴贵妃这样难受,实在是文帝此举是生生地在打她的脸,而且是噼里啪啦的打,当着京城里所有人在下她的面子,这让她以后如何在他们面前立足!
是,此事是她太过急躁了,可她能不急躁吗?
如果这个时候任由那墨杨氏继续说下去,她真的不能保证自己这位置是否还保得住,不,说不一定,连人头都保不住。
所以,她在赌,赌文帝对她的情谊。
如果文帝对她真的像以前那样言听计从,那么,此事就可以一接而过,不会在有人去讨论此事。
可她万万没想到,文帝会因为那乔家六姑娘的话而严惩她,狠狠的打她的脸,这让她更是把这位乔家六姑娘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咬撕碎。
文帝她不敢惹,难不成这位六姑娘还会戒惮!
而文帝也扬手示意墨杨氏继续未完的话,彻底无视自己曾经捧在手心上的女人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其实,乔冰夏很清楚,这位娴贵妃的恨意她是一点都不在乎。
娴贵妃又怎么样,难不成她因为今天过了,她还是高高在上的贵妃?
想想文帝的性格,他能够容忍一个女人背着他去送另外一个男人保命?
哪怕这个男人是他兄弟也不行,更何况还是差一点至他于死地的仇人!
那些大臣的举动或许还可以考虑别的因素,可娴贵妃不一样,她是他的附属品,是他刻上了烙印的私有物,当然绝对不会容许有一丝丝一点点逾越。
她居然敢私自放走那男人,就是给文帝戴上了一顶绿帽子,文帝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这乔冰夏沉思的片刻,墨杨氏已经向所有人讲述着当年的所有过往。
而所有人都听明白了一件事,那件事当年的事情和乔家没半点关系,别说乔家人送他出城,就是交往,也根本没任何交集,何来的理由去送他出城?
那么现在问题就来了,之前乔家被诬告,又是谁的杰作?
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目的何在?难道就只是为了打压乔家?
看见所有人都露出不惑的神情,乔铭也走了上前,向文帝跪了下去:“陛下,现在真相大白老奴希望陛下能够重审此事,还乔家一个公平!”
文帝扯了扯嘴,有些意义不明地盯着他:“刚才不是说了吗?此事从此以后不准再提,你这不是在让朕为难吗?”
可乔铭领着全家人就是不起来,而乔铭的理由很充分:“是,我没有说是那件事情,我现在说的是这次的诬陷,不管以前献王是不是谭尚书等人的暗度陈仓,老汉都不会再计较,可陛下也知道,我们前段时间所受的的不公平,如果不能找到罪魁祸首,我们乔家人的冤屈就没办法洗脱!以后我们就不能为陛下尽职尽责,因为,我们都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捅刀子,自然要小心翼翼了!”
文帝气得一个倒仰:“你在威胁朕!”
语气里的森冷谁都听得出来!
乔铭却还是挺直着腰杆,不为所动:“老汉说的是老实话,如果不把这颗毒瘤挖出来,我夏国的朝堂上都会人心惶惶,谁都害怕会不会成为那个人的下一个目标,谁还敢尽心尽力地替陛下办事,都必须防备着所有人,包括曾经最亲密的人,都得防着,陛下你自己说说,这样的朝堂还是陛下愿意看到的朝堂吗?”
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乔铭这一番话,既是危险,也有劝慰,而更多是是作为一个忠心耿耿的臣子对这个国家的担心,就冲着这份深情,谁会置身事外!
以李封谢丞相为首的几位内阁大臣都站了出来:“对呀,陛下,这件事情不是几十年前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可比性,而且,乔大人说得对,如果不把这颗毒瘤拔出来,谁心里都惶惶的,谁都防着谁,还怎么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