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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缘

半空之际,一道身影狼狈不堪的在前方不断飞遁,身后紧随不舍的两道身影,引得无数人注目。

方戈面色凝重,不时回眸探查,身后王轩的遁术出奇之快,二人之间的距离瞬息便缩小诸多。不仅是遁术,气势也是高昂,浓郁的煞气环绕在王轩周围,令人胆颤心寒,战栗不止。方戈虽境界高于王轩,但冥冥之间心底总是对于他有些许畏惧,更何况王轩刚刚一剑伤两位元婴初期的修士,方戈更不愿与其交手了。

“寒破!”王轩举起渊虹,举剑杀来,剑芒凌寒,整个人边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方戈的后背直袭而去。

方戈如芒在背,顿生不妙,连忙催动一件宝物,晶莹剔透,宛若一件护心镜,护在自己身前。

“叮!”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渊虹的剑尖抵着那护心镜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护心镜抵挡住王轩的剑招,不过却是未曾阻拦下王轩的攻势。剑尖刺入护心镜中分毫,王轩却是不停,手握剑柄,直刺而去,抵着那护心镜朝方戈拦截而去。

“王轩!”方戈凝聚法力催动那护心镜抵挡,吼道:“本尊不知何安兰与你有旧,况且此刻本尊尚未动她分毫,本尊愿赔罪于她,何至于生死相见?”

“你,该死!”王轩面色幽寒,漆黑的双眸中杀意一闪而过,毫不留情的言说道。随后运足全力,举臂挥舞,将那护心镜挑飞。便见那护心镜高高飞起,方戈眼眸紧盯着那宝物,法力催动,正要将其收回,谁知天际之上却是另外一道身影掠过,将那护心镜牢牢抓在手中,法力凝聚,将其镇压。

半空之际,那人一袭灰袍,平淡无奇,与方戈四目相对,轻描淡写之间却又多了几分戏谑与不羁。方戈看着那人,颇为无可奈何,天玉楼的人处处帮衬王轩,这般时刻还要横插一手,到底与这王轩是何等关系。

“斩辰”王轩凝聚法力,浩然的剑意之中包含着愤怒与杀意,斩向方戈而去。方戈失了最为得意的护身之宝,切身感受这一剑,自是能感受其中蕴含的威力,脸色凝重。

神念一动,一尊丹鼎被方戈取出,拦截于身前,这宝鼎品阶自是不低,高悬于天际,随后朝着王轩砸去。至于方戈,则是趁着得来的间隙取出一颗漆黑的丹药,决然仰头吞进腹中。

“吱,吱........”厚重的丹鼎砸向王轩而来,王轩挥剑斩去,剑身抵住丹鼎,一同下落。王轩艰难而又决然的舞动手臂。剑刃砍入丹鼎之中,猛然一舞,将其一分为二。

那丹鼎方才碎裂开来,迎面而来便是一团炽烈的炎火,将王轩团团包裹。火焰之间,一道身影骤然冲出,手持一团暴烈的丹火,朝着王轩的后心按压而来。

天际之上,石天冬便这般看着二人斗法,自是将一切都尽收眼底。见王轩落入危险之际,他却是无动于衷,不曾出手相助,根本不担心王轩。眼眸之间却是流出鄙夷之色,自言自语道:“自作聪明的蠢货”

吞下丹药,法力暴涨的方戈眼看着便要偷袭成功,眼底多出一抹得逞的笑容。眼看着这璀璨的丹火就要落在王轩周身,其间狂暴的法力在其后心炸裂,谁知陡然之间却又一阵呼啸声传来。那丹火还未触及王轩,便有一物重重的砸在其后背之上,将其镇压而下。

王轩返身下落,追逐着那方戈而去,手抵着无尽酒壶的顶端,一路朝着下方坠落而去。好似一道流星,重重的砸落在地面之上,砸出偌大深坑。下一息,葫芦之下,便又传出偌大轰鸣,炎火四射,整个岛屿都

为之一震。

王轩神念一动,那偌大的酒葫芦便缓缓缩小,落回腰间。得了些许间隙,便有一道漆黑的身影腾空逃遁而去。王轩抬头仰望天际,不顾伤势遁逃的方戈却被迎面而来的石天冬拦截了去路。

“滚开!”方戈浑身焦黑,当初洁净儒雅都不复存在,神情癫狂。石天冬却是怡然自得,面对方戈的狂轰滥炸,未曾多加应对,却是又巧妙的拦截着他的去路。

身后一道寒芒已然杀至,方戈愈加急切,只得回身应付王轩。谁知身后的石天冬却又突然发难,引得方戈心头一颤,连忙抵挡。谁知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虚浮道术,空有声势,却无威力。

“不好!”瞥见石天冬嘴角的笑颜,方戈顿时意料到不妙,急忙催动遁术要退。只可惜,已经迟了,王轩的剑锋挥舞,溅起一阵血色。

一只臂膀飞舞转动,坠落而下,或是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方戈难以置信的看向近在咫尺的王轩,与那剑刃之上流淌的血迹。

方戈面色癫狂,手中丹火攒动,迎着王轩的头颅,一掌拍去。

“噗”

璀璨的丹火不曾伤及王轩,骤然幻灭,其手掌之间,被一道利刃洞穿,甚至穿过胸膛,透体而出。方戈抬眸看去,顺着剑身,殷红的鲜血滴落不断,最后对上王轩漆黑的眼眸,深沉如水,没有丝毫波澜。

王轩挥舞右臂,法力凝聚而来,猛然一拳击打在方戈的丹田之上。

“呜”方戈如遭雷击,痛苦不堪,鲜血止不住的流淌而出,身姿躬起牵扯剑伤,又是一番刺痛,不过眼底却是死灰一片。王轩抵在他丹田之上的手臂并未缩回,而是法力涌动,封了他的法力。

随后王轩抓住剑柄,猛然一抽,方戈痛楚的抽搐不止。石天冬见事情平息,这才缓缓靠近,看着狼狈不堪的方戈,询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动怒,竟然赶回此地,这般声势的对付他?“

王轩屏气凝神,未曾言语,眼底满是疲乏之色。接到何安兰的传讯后,他便急匆匆的赶回,本还有数日的行程,强行施展秘法,马不停蹄的赶路,终究是在半日之内赶到了。一剑强败两位元婴修士,有与方戈酣战一场,旧伤在身。

好在何安兰并未出事,尚有小魔女从旁照料。王轩未曾斩杀方戈,只不过是为了给何安兰处置罢了。如今尘埃了结,王轩紧绷的心神也就此松弛,劳累感也占据心神。

“前辈,感谢今日出手相助。”王轩看向石天冬,露出一番笑颜,接着道:“此刻不便多言,稍后晚辈会将一切告诉前辈。”

“事情好说,不过你倒是会挑选时间,本尊正在小酌,为了你,可是浪费了半葫好酒。”石天冬意味深长的看着王轩。

“酒水好说,稍后便为前辈送去!”王轩拎起地面的方戈,腾空朝着他的宫殿赶去。石天冬尾随其后,等落入其宫殿之时,倒是有几分诧然。

“露露,她怎么会.......”石天冬跟随王轩追逐方戈而去,前因后果不知,也未曾用神念探查此处。落入院落之内时,听闻高露的声音,着实惊诧的一番。

王轩撇弃方戈于地上,便不再理睬,如今他已然翻不起什么风浪。这偌大的府邸之内,如今只有五个人罢了,那些侍女,早已如惊弓之鸟逃遁,一个不留。

“啊!”里面忽然传来高露的叫声,王轩与石天冬皆是一惊,连忙朝着里面赶去。

“露露,你.....

..”石天冬焦急呼喊道,循着声音,穿过门扇,四处搜寻。

“别进来!” 高露厉声呵斥道:“石叔,出去!”

王轩四处搜寻,屋内不见踪影,声音乃是从屏风之后传来的,之间还夹杂着些许暧昧的声响。王轩即刻对着石天冬拜道:“事从权宜,男女有别,还请前辈押着方戈,暂离此处。”

石天冬也有些尴尬,顺势遁出,腾空之时,带走了方戈。

王轩赶忙冲入屋内,走入屏风之后,见到了二人的模样。一袭红衣的高露身上的衣着歪歪扭扭,有些松散,也浸湿了不少,脸色还有红云未消,一双藕臂落在木桶之内。

桶内还留有一道身影,浑身锦袍在水中,一件微薄的白衣早已湿透,云鬓散落,挂满了水珠,脸颊通红,染着别样的红晕,嘴中被塞着锦帕,眼底尽是意乱情迷。

“你怎么就进来了,还看!”高露见王轩这般模样,娇声呵斥道。

“她,这是.......”王轩并不曾回应,有些差异,不过眼前之景,再加上先前所知晓的一切,自然猜得出。

“被下药了!”高露有些局促道:“本宫明明在替她炼化药力,谁知却是无用。她浑身滚烫,言行举止有些.....不受控制,本宫无可奈何,只好先封了她的法力经络,让她安静些。”

王轩手伸入水中,抓起何安兰的藕臂,神念探入其中,脸色满是暗沉,看向高露抵在何安兰背后的手臂,言说道:“快将手拿开!”

高露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王轩,俏脸冰寒,辩解道:“本宫好心救人,若不是本宫........”

“此药药力极大,你并非实在拔出拔出药力,而是在炼化药力,催发药性!”王轩知她是好意,冷冷的解释道。

高露顿时哑口无言,脸色有几分窘迫,言说道:“本尊也不知.....”含糊了两句,见王轩不曾诘责,开口问道:“那该如何是好,你是丹师,应有办法可救她?”

王轩站立在木桶之前,面色复杂,言说道:“若是方才吃下丹药,我自可替她拔出药力,炼之丹药,中和药性。可你这般鲁莽举止,药力已然扩散至全身各处,颇为棘手,便是炼之中和之药,时间也来不及了。”

“本尊也是,也是好意,是好意.....”高露言语慢慢小了下去,头颅扭至别处,忽然好似想到些什么,猛然转头看向王轩,质问道:“如今之计,是不是只有.......”

王轩注目着何安兰,漠然不语。

“那此处便交给你了,本宫先走一步。”高露瞬息之间便消失不见。便见那安然坐在木桶之中的何安兰,陡然起身,一双臂膀环起王轩的脖子,紧紧靠上来。正是高露临走之前,解开了何安兰的禁制。

王轩面色诧然,有些许抗拒,伸出手去阻止其人。

“莫要负了她,人家千里迢迢来寻你,方才神志不清时,嘴中喊得可都是你的名字!”心底之间,忽然传来了高露的叮嘱,这般言语,却是让王轩心神触动,怔住了。

瞬息之际,王轩猝不及防便被拉入木桶之中,双臂缓缓触碰那炽热的肌肤。

整个院落之内,再无半分踪迹,天际之际,一道红衣云颊秀红,晃了晃脑袋,燃起一张符箓,落在院落上空,化为一道结界,隔绝一切声响。

做完这一切后,高露这才腾空离去,消失在天际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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