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雅的直觉相当准确,她还没有猜错过什么事情。既然她说那个神秘女子有问题,就当那人真的有问题好了。
这并不需要太多的犹豫,不是吗?
我这样想着,强迫自己僵硬的身子行动起来,快步蹿下楼梯。我看见,此时的楼门居然只是虚掩着,没有锁。于是,便从楼门大摇大摆地直冲了出去。
蓦地,我浑身一怵。似乎感觉到,在我掠过大门的一刹那,有一双异色的冷眸,在背后盯着我看。
我猛地刹住脚,钻回了那扇玻璃门。顺着楼梯望回去——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幻觉?
我晃了晃脑袋。
一边向女生宿舍楼跑,一边思考着解决对策,我一边掏出了手机开始给苏雅打电话。
她这次接的倒是挺快:“怎么了。”
我沉默了几秒。
在担惊受怕之余,突然听到了苏雅真真切切的声音。这对我来说,是莫大的安慰。
“对不起。”身为一个男人,我主动向她赔了不是。
苏雅倒也爽快:“原谅你了。说吧,这次我们怎么弄。”
我向她简明扼要地提出了我的想法:
寻常时候,撒旦要发任务,都是要废话一大堆的。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是在“酝酿气氛”,炒热大家的参与热情和积极性,这样游戏才好玩。
但这次,撒旦沉默了整整一个月,突然发了一个任务,然后继续沉默。
我们有理由认为,这一个月里,他因为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一定非常忙。甚至忙到无暇顾及我们。
这就意味着这个任务,也绝不仅仅是游戏而已。火烧政教处,一定有它的意义在里面。
“政教处……”苏雅品味着这个词:
“政教处的老师可没少查办挤兑我们的人。班上好几个男生都说过要烧了政教处。虽然只是玩笑话吧……但这会不会是撒旦,和以前一样在故意满足我们自己的愿望?”
我隔着电话点了点头,却忘了对面看不见:
“不排除这个可能。你现在穿好衣服下来,记得不要穿太多,不要穿棉布之类的易燃衣物。其他的事情,我会安排好的。”
我告诉了苏雅她需要完成的任务,旋即挂了电话开始“安排。”
我能有什么办法?要在掩人耳目中把政教处点着,就算是准备充足,也得至少二十分钟。
我们没有什么特别的交通工具,自然做不到在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内,去加油站买好汽油再跑回来。就算能做到,时间也太紧张了,我不能让苏雅冒这个危险。
于是,我能想到的办法便只剩下了一个——
拆油箱盖,偷停车场的油!
说时迟那时快,我们在撒旦的恐惧下生活了这么久,已经形成了非常强大的行动力和团结里。我随便几个电话,吴令组的成员们就带齐了装备,先我们一步到达了停车场。
而这时,苏雅也下来了,穿了一身干练的短袖衫配热裤,非常符合我的要求。
我心痛地望着她,撒旦的任务,终于还是降临到了她头上。我一言不发地搂住了她:
“此生此世,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我以人格担保。”
苏雅安静地趴在我怀里,乖得像只小猫。
“嗯,好。”她如此道“约好了哟,我会拼命拼命地活下去的!”
这里,离二号楼并不是很远。可是临快到地方,苏雅却没有上楼,而是带着我继续向前走去。
“怎么了?”我问了一句:“政教处不是在二号楼的三楼吗?”
“那是学生谈话处,有时候还挂就业指导的牌子呢!”苏雅狠狠揽过了我的胳膊。“你看你,什么事都不管,什么事都不知道。”
被她这么一损,我有点懵了。
被她这么一说,我发现我还真的不知道,政教处到底是干嘛的了。既然学校把政教和学生谈话分开了,那么政教处到底是干嘛的呢?
我提出了我的疑问。
苏雅白了我一眼,任性道。
“这是学生会的管辖范畴。你不是不让我管吗?我就没管咯。”
“好了!”我正色道:“快告诉我,这可能会重要。”
苏雅仔细地看着我的眼睛。
然后,一字一顿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撒旦说的火烧政教处,说的应该是政教处办公室,也就是财务与学籍管理办公室。”
大家都在紧锣密鼓地开展着工作。
罗春霖那边的装备丰富的很,要让他们在四十分钟内完成那些任务,虽说肯定会吃紧,不过也只能信任他们了。
我忐忑不安地走到了目的地,苏雅倒是一脸的平静。完全没有面对死亡应有的恐惧,最多也就是比平时严肃了许多。
她仰望着那栋楼,尤其盯着其中一个窗子,我猜那应该就是撒旦说的目的地了。我循着她的目光,那扇窗户看上去和其它窗户有点不一样,我轻易找到了这个房间——
因为是工作用楼,工作人员下班的时候都没有拉窗帘的习惯,但只有这个房间,别说窗帘了,窗外甚至有铁护栏。
看这架势,我不由得皱起了眉。
心思,渐渐从苏雅身上离开,回到了撒旦身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撒旦这次的目的不是要杀苏雅,也不是要恶整我们。
如果是这样,没有理由可以解释他沉默了一个月以后突然来这么一出。
如果我的思路没有偏离真相的话……他的目的可能是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里,到底有什么?要不是现在我们都被任务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奇怪的房间。撒旦为什么不自己偷偷去做这件事?
“我们来了!还剩下多长时间!”
吴令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猛一回头,就看到他们小组总五个人,带着五花八门的作案工具跑了过来。而吴令的手上,则拎着整整一桶汽油。
“里面确定没有别人吧?”吴令担忧道“这可是纵火。我倒是不怕别的,万一要是因为我们的事伤及了无辜……我们该怎么算。”
“应该没有。”我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