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历尽千辛万苦,最终找到了这里,此时,距离他们离开墨玉,已经过去了四个月。
听了明天云话,张孝恒撇撇嘴:“你急个什么呢?修行最忌讳的就是太心急,你从修灵转为炼体修经脉,本来就要慢慢打磨一番,结果你倒好,反正处在血灵诀巩固期,你就拼了老命地练啊,这不,都练出暗伤了。”
“啊?有暗伤吗?那怎么办?”明天云吃了一惊。
张孝恒说道:“还好你及时过来找我,从现在开始,往后一个月不许练武,我给你用用药,好好调养一下,这段时间也不许修灵,只能讨论灵诀。”
“啊?”明天云苦着脸答应:“好吧,弟子谨遵师命。”
“你够了啊,有人在的时候别叫师父,免得人家以为咱们是变态。”毕竟两个小年轻……张孝恒说道:“妖禽哥你们应该也认识吧,刚才我和他在谈一些趣事,正好你们就来了,那就一起听听吧。”
张孝恒也没问善柔为什么千里迢迢的也跟来了,反正来就来了呗,总不好往外赶人吧。
于是,两个人变成四个人,四人围桌而坐,冠潮生让下人为他们都补了一杯茶,张孝恒说道:“刚才你们两个来,正好打断了我们,那现在我们继续说。若是新官上任,正好遇上了灾祸,商人囤积居奇,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那么,他该杀不该杀呢?呵呵,虽说,算是他倒霉,但是遇上这种情况,一样可以杀。”
“不过,可以看看他的表现。”
王为轻问道:“如何看他表现?”
张孝恒说道:“这算是一个特殊情况,可是,越是紧急的关头,越是能看出一个人的能力和缺点,他到底是一个父母官,商贾乡绅始终不敢与他彻底作对,万一把他逼急了,直接给这些有钱人造个罪,栽个赃,反正不管他认不认罪,人先抓进去,然后不宣而发,抄了他的家,开仓放粮,他能怎么办?”
“所以,这就是第一个办法,官员真遇上这种事,至少是可以这么干的,不管结果如何,先把粮给放了,百姓只会说他的好。”
王为轻皱眉问道:“这么一来,他的名声在乡绅商贾中岂不是彻底坏了?以后还怎么做官呢?”
“哈哈,说的对。”张孝恒笑道:“虽然说,关系可以弥补,但是这么做毕竟事急从权,成事是有的,败事也不少,属于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之事。呵呵,那么妖禽哥,作为皇子,假设遇上这件事的人是你,你该怎么做呢?”
“皇子?”明天云和善柔都吃了一惊。
明天云指着妖禽哥问道:“你们西秀城学子还有一个皇子的?”
善柔皱着眉:“你们两个在谈国家之事?那我可来对了。”
“呵呵呵。”两人呵呵笑了一下,王为轻捏着下巴想了想,说道:“如果是我,我会给他们补偿,让他们在之后的商路上得到足够的好处,我还会……上报王廷,为他们表功。”
“哈哈,打一拳,然后给一个甜枣吃?那为什么不先给甜枣呢?”张孝恒说道:“其实你的做法很对,天下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之攘攘皆为利往,商贾乡绅为何囤积居奇?说到底,无非就是一个利字,不光天下凡人逐利,咱们修灵者同样逐利啊。”
张孝恒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了四个字“财地法侣”:“这四字正是我们的追求,修灵者不也想要灵玉?不也想要找一个修行的好地方?不也想要有一个好师父,有一群好的师兄弟?不想有一些好对手?不要灵器?不要灵丹?不要灵诀?照样是要的嘛,说到底,修灵者不沾世俗,只是因为世俗凡人的东西无法打动咱们罢了,有空你再去三界秘境看看,大批大批的入道强者还不都为了灵药、资源、秘境什么的争了个头破血流的吗?”
张孝恒问道:“这么争有错吗?”
王为轻摇摇头:“我觉得吧……那些东西没人不喜欢吧?”
“对嘛。”张孝恒笑道:“所以,要得其欲,需知其利,刚才你也说了,作为父母官,你可以让他日后商路平稳,还能为他表功,那就是很大的优势啊,我们最早说的办法,先抓人再放粮,其实只是个下策,完全是被逼急了应急的法子,看似救了很多人,实则首先坏了规矩,以后你再跟人家讲规矩,就不好说了,闹不好,在你的整个任期都没法恢复大家的信心,无法重开商路,促进发展,如果整个地方商业都半死不活,那可怪不得别人,是因为你,害得大家不敢妄动啊。”
“这么一来,如果你运气不好,任期内再遇上一次大灾,嘿嘿,恐怕这次你连查办的人都找不到了,毕竟大家是真穷啊。”张孝恒说道:“所以呢,这种办法是下策,只能短暂安民,却不能做长久的父母官,这种人有一定的魄力,却不能说有能力,他没到欺君的底线,但是放他打仗都比放他去治理一方来的好,因此,刚才说的是下策。”
王为轻点点头:“那么中策是?”
张孝恒笑道:“至于中策,给你们说一个故事,有两个人养猴子,每天给猴子吃七个桃子,第一个人养了好几年了,结果第二个人一去,所有猴子都说他比第一个好,为什么呢?因为第一个人早上给猴子吃三个桃子,晚上吃四个桃子。而第二个人去了之后,给猴子们改了一个规矩,早上给他们四个,晚上给三个,于是猴子们就高兴了,哇!四个桃子,比以前多了一个耶!”
王为轻、明天云、善柔:“……”
善柔首先惊呆了:“早上三个晚上四个,和早上四个晚上三个,那不是一样的吗?”
“对,所以,何不把好处放到前头呢?”张孝恒说道:“遇上商贾乡绅囤积居奇,上去就查办他,那实在太实诚了,就算想好了,日后给他好处,给他政策,给他实惠,那也是在弥补关系,何必呢?为什么不先把好处扔出去……”
“嘶——”王为轻想到了什么,把自己惊得站了起来:“嚣张哥,你是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