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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隐患蛰伏新纪元

暂且不说不周山上的情场失意,那位从不周山上下来的老僧,这些日子依旧是马不停蹄。

他一直没有停下跋涉的脚步,一路翻山涉水地越过了西梁城,越过了金墉城,越过了北戎州,一直来到了北方的荒漠。

这里叫做岭南,向来皆是人烟罕至之地。

十九列国里有强有弱,这岭南便是其中最为弱小的一个封国。但这种弱小仅仅是因为人丁稀薄,和苍梧有些类似,这里有着全天下最会铸造的神秘山门,有着全天下最为坚固的甲胄涂山甲,也有着世间最为强大的防御骑兵。

但是,由于人数太少太少,因此只能够威名远播,却不足以征战天下。不管是岭南还是苍梧,眼下都只能依靠着其他封国的支援才能够浑噩度日。毕竟岭南没有充沛的物资,常年还缺乏水源灌溉,土地贫瘠长不出粮食,因此只能沦为其他国家的走狗。

老僧再次来到岭南,眼中已经没有了和周游对话时候的慈悲为怀,反倒是隐隐间有了几许隐忍的枭雄样貌!

他行走在岭南的崇山峻岭之中,望着四周山崖上贫苦的百姓,望着那些健硕却披着兽皮的岭南战士,一时间心里又开始微微发酸。

走了大概三日,他来到了一处狭长的山岭,山岭前有一处界碑,上书两个大字——

屠岭。

“总算是回来了。”老僧轻轻叹了口气,他已经很老很老了,走了这么长的道路,着实是要了他的老命。

此刻,屠岭下界碑前站着两位虎背熊腰的兽皮壮汉,见到老僧前来并没有横加拦阻,反倒是恭敬行礼,上前帮他拿起包裹还有渐离的骨灰。

“有劳二位了,最近封国的收成怎么样?”老僧和蔼的发问。

其中一位壮汉摇摇头,面色悲苦:“回尊者的话,不太好。您也知道前不久整片天下都在打仗,本来富庶的封国此刻也一蹶不振了。就连往日里供应我们的西梁城此刻亦是韬光养晦,我们实在是有些揭不开锅。涂山大人这些日子也连连愁苦,您回来了他还能高兴一些。”

老僧:“难为你们了,我这就去看看他,劳烦壮士你带个路。”

壮汉:“哪里哪里,您这么说就是折煞我了,您跟我来吧。”

言罢,二人留下一位壮汉继续把守,老僧在另一位壮汉的搀扶下缓缓走进了屠岭。

屠岭乃是整个岭南的都城所在,但由于国力不强盛,因此没有钱财去建筑皇宫殿宇,岭南人向来也都野性习惯了,也不受用那些中原人的物事。

因此,放眼望去皆是一顶顶简易的兽皮帐篷,这也是由于此地地形限制的关系。岭南向来险峻,易守难攻。一旦有外敌入侵,岭南人便会撤掉帐篷快速躲进山岭中御敌,这也算是一种便捷的防卫机制。若是修筑宫殿就太过笨拙,不适合此地的生存法则。

二人一路前行,路上偶尔会遇到都城里的百姓,见到老僧皆是恭敬行礼,面色上亦是充满了崇拜神色。

老僧一一予以回应,二人马不停蹄地来到一座巨大帐篷前,壮汉进去通报,不多时便见到了身穿一身兽皮的涂山伯庸!

涂山伯庸乍见老僧亦是莫名欣喜,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老僧亦是颇为激动,二人好似是多年的旧相识一般寒暄叙旧,随即便将老僧请到了大帐篷里面喝马奶茶。

帐篷里还算是比较中原化,看起来和西梁城的富庶人家颇有几分类似。

老僧似乎对这里非常熟悉,闲庭信步地逛了两圈,随即很自然地坐到了主位上。

“看来你在西梁城当柱国这段时间,确实是沾染了不少中原人的脾性啊。”

涂山伯庸闻言笑笑,随即也很自然地坐到了旁边的侧位置上:“那是自然,这些年一直在西梁活着,实在是有些忘祖归宗了,说起来还算是伯庸的惭愧之处,大师见谅。”

老僧闻言摆摆手:“你没有错,这些年若是没有你在那里委曲求全,我们岭南又如何能够延绵到今天。说起来你才是整个岭南的大功臣,而我不过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僧而已。再者说我这些年遁出山门前往西泽大荒修佛,也早已沾染了佛门的清净皮相,因此咱们顶多算是半斤八两,都已经是半只脚离开了岭南的人了啊。”

这话说完,二人皆是重重叹息。

老僧竟然曾经是岭南山门人士,眼下二人又闲话了几句,老僧指了指那个骨灰盒:“这是山门门主小儿子的骨灰,我这次按照约定带回来了。本来想让他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生,谁成想最后竟然也早早夭折,看来佛家说得有道理,云无常形法无定法,一切皆是因果,一切也都超脱于因果。”

涂山伯庸见到骨灰后立刻满眼含泪:“都怪我没有能力,不能帮山门保存这最后的血脉,希望门主不要怪罪我才是。大师,那当初你带走的那个孩子?”

涂山伯庸所指的自然便是小僧,也就是穆蓝微最小的儿子。

老僧闻言微微怅然:“那孩子还是一心想要修佛,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其实想来这样对他也好,毕竟只要是入世便会有许多厄难。大人物有大人物的厄难,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漂泊。乱世中没有一个人能真的独善其身,与其说让他走渐离的老路,还不如说在山上好好过完这一生,这才是真正的幸福,也是真正的涅槃啊。”

涂山伯庸笑笑:“我是个俗人,自然不懂大师这般明悟的道理。此番少主能够落叶归根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我会安排厚葬,让他入土为安。”

老僧闻言笑笑,随即指了指后方:“门主和岭南王现在可还安好?”

“托您老的福气,现在都还算好。只不过门主现在还太过年幼,毕竟老门主刚刚去世,现在山门都是由我来主掌一切,还有就是岭南王,接下来由于没有了西梁的油水支撑,现在岭南的国库已经十分空虚,我们在想着向大梁武烈王请求援助,听说那新上任的皇帝李眠是个宅心仁厚之辈,我想用我这张老脸再去试一试。”

“辛苦你了。”老僧双手合十,唱了一声佛号。

正说话间,门外走进一位老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看起来还不会走路,但头上已经长了些许头发。

老僧和涂山伯庸见状纷纷起身,似乎对这个孩子异常重视。

老僧把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逗弄了两下。涂山伯庸亦是满脸宠溺,眼中尽是无限怜爱。

老僧:“这孩子长得像他爹,也有些像他娘的神韵。”

涂山伯庸笑笑:“一年多以前,这孩子从北戎州皇宫里被抱出来时还有些缺氧,当时百里太后联合着北戎州大太监贺华黎一起做出龙凤大案,总算是顺利带着母女成功脱身宫廷。谁成想半路上遇到凰棠别院的行刺,百里太后被凰丹尹一刀杀了,唯有这孩子被白玉楼主温白书抢救出来送到这里,说起来也算是命运多舛,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老僧闻言笑笑,随即又面色悲苦:“温白书这一辈子就这一点骨血,还是要把他照顾周全。世人皆知温白书乃白玉楼主,殊不知他背后有着山门和魁门两方势力支持。这孩子既然是他的骨肉,那就必将是未来岭南的信任领导者。你要好好辅佐他,他会是一个很好地山门门主!”

涂山伯庸点点头:“那是自然,只是李伯勋大人的计划最后还是失败了,按道理说有着如此强悍实力的李大人实在不该输给一个道士,至今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我之前见到葛行间上西梁城想要复仇,当时我便洒脱离开,因为我知道他不可能赢过李伯勋大人,结果他果然没有善终,但不管是葛行间还是李大人,最终都栽在了一个青衫道士手上,这是我最打不开的心结!”

老僧闻言怅然:“你说的道士我刚刚不久前见过,此人本就是人中之龙,因此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足为奇。可以这么说,眼下十九列国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和他一人有关,若是他想做北安王那种天下共主,他早就可以实现自己的抱负。但他生来就不喜欢搞这些东西,所以我们不用太过担忧,任他去安贫乐道便是。”

言罢,他顿了顿继续说:“至于李大人和那葛行间之所以会败,我觉得还是没有参悟一个字。”

“什么字?”涂山伯庸不解。

“情字。”

老僧面色愁苦:“世间很多人都过不了情关,情之一字,最为伤人。李伯勋过不了的是亲情,葛行间过不了的是师徒之情,就连那个青衫道士,最终也过不了自己的爱情。”

言罢,他将孩子递还给老妇人,随即抖手准备离开。

“大师,您这就走了?”涂山伯庸漠然不解。

“走了,我本就是浮萍之根,不应该有留恋妄想。我还是好好回我的烂柯寺修佛,如果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折腾得动的话,应该还能让我活着回去吧。”

老僧笑了,笑得很释然:“这一生风风雨雨都这么过来了,前半生我在江湖里打打杀杀,在列国间勾心斗角,后半生总算是想明白了,看开了放下了,却没有了多少光阴。所以还是不要牵绊我了,接下来的事情还是要你们后一辈来做。”

言罢,老僧出了帐篷。

没有让涂山伯庸相送,就这般消失在了岭南的天地之间。

与此同时,西梁城。

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西梁城再次隐隐间有了第一皇城的气度。百姓们纷纷回返,穆念安也昭告天下宣布穆家正式退出西梁皇室舞台,而穆念花依旧没有踪迹可寻不知去向何方。

李眠在穆念安的拥护下登基得很顺利,这段日子以来也兢兢业业学习治国之策,勤政爱民,一时间也是收获了满载赞誉。

国号由西梁改为大梁,这一年是大梁元年,但西梁皇城的名号还是沿用以往旧称,这也是李眠的授意。

此刻,西梁皇宫。

李眠和穆念安在勤政殿上,早朝刚刚下了,此刻李眠刚批阅完一本厚厚的奏折。

“给各地封国的赋税减免政策全部颁发下去了,接下来应该会太平很长时间。目前桡唐国已经安定,李靖司带领着峨眉势力全力支持我们,北戎州的凉王也举国支持我们大梁,南戎州向来搞依附关系,此刻也表示全权支持,孔家和太京州此刻百废待兴,也没办法兴风作浪,中都府此刻亦是保持中立,这方天下总算是安宁了下来啊。”

李眠微微感叹,用仅存的一只手臂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李眠微微感叹,用仅存的一只手臂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穆念安温柔地陪伴在他身边:“都是皇上你的功劳,这些日子以来真的辛苦你了。”

李眠摆摆手:“哪里啊,这都是我家道长留给我的太平盛世,我现在不是自己在做这个龙椅,我是想真心成为一个好君王,这样才不会辜负道长对我的一片期待。”

说到周游,李眠的眼眶又微微泛红起来。

穆念安知晓他在想什么,趴在他肩头默默地安慰他。

李眠:“说起来,我这条命都是道长给我的,想当初我们在金墉城相识相知,道长带着我披荆斩棘。他本来就是个游山玩水的道士,本来不用跟着我掺和这些罪恶,也不用去遭这么多的罪,但他认识我了,他想给我个好结果,虽然他最后才说出这些,但我其实心里都懂得。”

说到动情处,李眠又潸然泪下:“你说说,像道长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如此命薄呢?”

穆念安轻轻拍着他的身子帮他顺气:“陛下,眼下举国的名医都已经派出去寻找药方了,十大门派也开始着手查询周道长的治愈之策。我们应该对全天下有信心,西梁城都能救回来,说明一切都还会有奇迹的。”

李眠闻言还是面色拘谨:“周道长为了救我耗尽了所有的精血与真气,连他师父留给他的救命丹药都给我吃了。眼下也唯有乞求老天垂怜,我现在身居高位不能随意出皇宫,但我真的很想念他,我想再去看他,却又不敢去看他。”

“他都懂得的。”穆念安跟着他一起悲伤。

二人沉默良久,李眠忽然看了看她:“念安。”

穆念安闻言起身:“陛下?”

李眠似乎有话想说,但又犹豫不决想了片刻,最后还是吞吞吐吐地开了口:“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意,说实话我对你也的确有爱意在的。之前的十几年,我的心里一直都装满晓娘,后来即便是在洪峰峡见到了她,即便是知道她已经成为人妇,即便是知道她已经忘却了我们的情感,我还是难以割舍掉这段缘分,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辜负着你,也没有给你该有的名分。”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穆念安闻言脸色微红,低下头亦是默不作声。

李眠望着她的脸,继续开口:“其实是我一直揪着不放,但过去的事情已经难以改变,周道长让我明白了现在该有多么的珍贵。我现在渴望回到金墉城,渴望回到我和周道长初相见的那一天,现在想想当时是多么的幸福与快乐,但现在这些快乐都回不来了,留下的只有无尽的伤感。因此我不能再这样下去,我要抓住我眼前的幸福,可能真的是那件袍子烧掉了,可能也是我真的想开了。”

言罢,他伸出仅存的一只手臂,紧紧握住了穆念安的手。

“念安,我想让你做我的皇后,做我这一生唯一的妻子,可以吗?”

一句话,轻轻飘飘,却重若千钧。

穆念安立时间红了眼眶,随即便是梨花带雨般暴风哭泣。

两个人紧紧相拥,此刻不再需要更多的言语。李眠知道穆念安等他这句话等了好久好久,好在是眼下他总算是坚定地迈出了这一步。

“道长,你看到了吗,我现在如你所希望的那般幸福啊......”

三个月后,李眠正式册立穆念安为皇后,穆家残存亲眷全部封皇亲国戚,正式接受招安。

一年以后,穆念安于凤鸾宫诞下一子。

取名李思道。

字见墉。

孩子满月之际,李眠便提前颁布谕旨昭告天下,李思道将成为大梁唯一的太子,也是未来的大梁皇帝!

此举令全天下一片哗然,因为从未有皇帝之前这么干过!

一个刚刚登基不到一年的明君,正值当打之年便册立皇嗣,这属实是有些令人费解!

穆念安对此也表示微微隐忧,毕竟此举会让很多虎狼之辈再生心思,让很多本就不服气的封国再次蠢蠢欲动。但李眠对此却不以为意,一意孤行颁布了这道圣旨,却没有人真的知晓他真实的心意。

春去秋来,冬去春至。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大梁第十二年的盛夏,李思道正式及冠。

及冠这一天,各地八方来贺,李眠招呼了一整天,直到晚上宾客大臣散去才回到寝宫。

但是,他却没有睡觉的打算,而是命宫女摆了一桌酒席,叫穆念安陪自己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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