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夫一边为我写新的药方,一边在那里碎碎念,“真是的,一个两个的,都是这么胡闹,老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等哪一天真的无药可医的时候,就等着后悔去吧。”
一个两个的?胡大夫埋怨的人,我大概能猜到是谁了,“胡大夫,江瑜的寒疾不能根治吗?”
“能!怎么不能,只要他愿意跟着老夫去药谷里歇个两三年,老夫保证他这十年八载都是平平安安的。”胡大夫吹胡子瞪眼地盯着我,继续说道:“你也应该去老夫的药谷好好的带着,治一治那劣根。”
“好好的,怎么又说起华瑛了,华瑛可乖巧懂事了,药谷里头多无聊啊,华瑛可不去,胡大夫,你就带江瑜过去吧,不然他三天两头地总犯病,辛苦的可是您呀,”
“哼,”胡大夫大笔一挥,写完了最后一味草药的名字,嘀咕道:“要不是欠了你们父亲的一份恩情,老夫才懒得来江府,你哥哥就是一个不听话的病人,他的寒疾自打娘胎里就有了,后来又没有得到好好调养,这才越来越严重,三天两头的总犯病……”
胡大夫一边埋怨,一边整理自己的药箱,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我其实是在套话,原来,江瑜的病是从娘胎里就有了,我还以为是在那一场“太和之乱”里头染上的呢,既是如此,或许可以成为查清他身份的一样线索。
终于把碎碎念的胡大夫送走了,我瞧了瞧拆掉纱布的右手腕,上面留了两小块擦伤的小伤疤,我打开梳妆柜,从里头拿出了一瓶“雪肌膏”,这瓶祛疤的药膏是谢子扬前几日送给我的,听说效果不错,我用手指头刮了一些药膏涂了涂伤疤,一股药香味顿时在房间里弥漫,这药膏确实是以往的药膏不太一样。
替我去剪裁春装的刘姑姑悄悄地走了进来,见我正捧着药瓶在深思,她放下衣物之后,将那药瓶拿了过来,放在了鼻子下,轻轻一嗅,脱口而出了一味药材:“这里头有雪莲。”
“雪莲?”
“是啊,里头有雪莲,这一味药材极其珍贵,听说只有北地最高的雪山才有,雪莲花可是有祛疤生肌的功效。”刘姑姑将自己所知的尽数说了出来。
“刘姑姑,你懂得可真多。”
“老奴懂得再多,也不知道如何去取雪莲花,更不会用昂贵的雪莲花制成药膏,也不会将药膏送到华瑛小姐的手上,华瑛小姐,你可得好好感谢这位赠送你药膏的人,这雪肌膏可是非常珍贵的。”
我点了点头,心中对谢子扬又多了一份好感,看来他也不是一个只会送画眉鸟儿的世家公子……
想起画眉鸟儿,我抬头看了一眼窗台,挂在窗台的鸟笼子不知道被提去哪个地方了,“刘姑姑,灵犬和木头呢?笼子怎么不见了?”
“白莺把它们带出去了,难得今日出了太阳,它们在屋子里闷了一个冬天了,出去晒晒太阳。”
晒晒太阳原本是好事,可我却不知道,好事变成了坏事。
刘姑姑正在为我试春装,我刚换了衣服,小月就匆匆跑了进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小姐,小姐,您快去看看吧,小花园里,木头木头出事了!”
心中一惊,木头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