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茂走后,何以倾从他怀中退了出来,坐在一侧继续看手中的书。
只是不知不觉中发现这马车走了许久,身体虽也未曾感到不适,不过视线越发模糊,眼睛惺忪,慢慢合上眼眸,睡了过去。
宗和谨接住往后倒去的女人,把人轻柔放在马车的软榻上,长袖一挥,炉中熏香瞬间灭了。
伸手摸了摸她光滑的小脸,盖上轻薄的被子,转身出了马车。
马车外站着几千名侍卫,每人都健壮高大,胸中有力。
众人见到宗和谨,热血澎湃:“见过殿下!”
宗和谨深邃的眼眸微闪:“起来罢!”
……
“报!齐家在青州起兵!”风尘仆仆跑来的侍卫,跪在銮金殿前。
坐在上首肃穆威严的元德帝,看了一眼底下交头接耳的大臣们,沉声道:“不知众位爱卿谁愿出战?”
这齐家军是威慑柔然和蛮夷的虎狼之师,这大齐还真难找谁能与他相对。
“陛下,臣有启可奏!”站在右侧首位一身深色官服上还绣着一头凶猛狮子的中年男子,恭敬说道。
“准奏!”
勇国公拿着手中的玉束,拱了拱手道:“臣以为,齐家既是在青州谋反,便让和他相邻的孟家军压制便可。两家人结怨许久,且孟家军对齐家军定有一定了解。”
元德帝点了点头,“不知众位爱卿觉得勇国公此计如何?”
殿中大部分人都认可此计可行,也有觉得孟家军不可靠,相邻的两人,要是结盟了,那我大齐岂不是危已。
就在众人一时摇摆不定,外面又传来了急报,“报!柔然五万大军攻破大齐边境,占领了翼城!”
还等人回过神来,外面又有人急匆匆跑进来,“报!蛮夷七万正攻打我们连城!连城请求派兵支援!”
元德帝猛站了起身,外忧内患,动国之根本!
“臣愿请旨出兵!”朝中武官七嘴八舌,各各都愿出兵!
“儿臣愿请旨出兵!”一直未出声的四殿下,突然出声,殿中顿时安静下来。
要知道元德帝已过知天命之年,可膝下只有三个皇子。三殿下生死未仆,六殿下年纪尚小,要是这四殿下出了事……
大臣们知道的道理,元德帝又如何不晓得,脸色不经凝重:“煜儿你年龄还小,还不能领兵上阵,此事就由勇国公和世子前去支援吧!”
“臣领命!”勇国公道。
“可……”宗和煜还想说什么,被元德帝看了一眼,不甘咽下自己要说的话。
“退朝!”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煜儿随朕来书房。”元德帝面色难看。
“煜儿刚刚有何话要说?”
御书房中,元德帝换了龙袍,一身明黄龙腾锦袍,身形俊朗,有着上位者的威严。
宗和煜面容俊俏,看起来清秀,长得比女人还妖艳几分,却有皇家的贵气:“父皇,三哥都可以在魏城建府邸,管领青州,为何儿臣不能去?”
自己三哥迟迟未有消息,怕是真的命丧齐家手里,自己此番前去,刚好把他手中权力接过手。
元德帝膝下曾有六个皇子,可全都没能挨过十岁。现在只有三个皇子,自是三个都是亲手教导,自己四子的心思,自己又如何不晓得。
“煜儿,你真觉得你三哥死在齐家手里?”
“这……儿臣也不好说。”平日自己这三哥沉默寡言,清冷严谨,他手中有多少实力,自己还真的不清楚。
“既如此,连你三哥都看不清楚,又如何带兵打仗?”元德帝叹了口气:“去你母妃那请安罢!”
看了一眼,窗口放着青叶,记忆中闪过一些往事。但很快,回过神来,继续处理手中的奏折。
宗和煜从御书房中出来虽心中还是有一些微微不甘,但也不敢忤逆父皇的话。
……
傍晚时分,魏城的天空如火烧般,可街上的人却已经没有平日里的闲暇,谈诗吟景。
各家各户,关紧门窗,因为柔然和蛮夷要打进来了。
连城和翼城还有魏城,三座城相连,形成一个三角形,所以魏城的民众害怕也是理所当然。
何以倾直奔石口巷,时不时还注意后面是否有人尾随。
自己好不容易,从宗和谨宅子中扮成侍女,逃跑出来,可不能又被人抓回去。
等到了石口巷看自己家房门紧锁,敲喊了几声也没有人回应。
秀气的蹙了蹙眉,娘亲出门了吗?
可不该啊!现在各家各户都不随意出门,娘亲应该也晓得这道理,现在不是应该在家中吗?怎么没人?
隔壁荣二爷娘子,听到响声,急忙回房叫自己夫君,“夫君,以倾好似回来了?”
本还在休憩的荣二爷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朝门外跑去。
“以倾你怎么回来了?”
何以倾回过头听到荣二爷的声音,笑道:“现在军中忙得紧,所以我偷偷跑了出来。”说完,又问道:“不知荣叔叔,可知道我娘亲和爹爹去哪了?”
“晓得,晓得!”急忙从袖口掏出要是和银子,“你祖父病重,你爹爹带着你娘亲回南安了,这是他们留给你的。”
何以倾接过东西,心中虽有些失落,但想到自己一个人上路,或许更轻松一些,娘亲毕竟有了身孕,也不可能和自己赶路。
“你父亲也是有苦衷的。”荣二爷见她小脸神情黯淡了下来,叹了口气:“你祖父在哪边有一些势力,你父亲想着过去,或许能让人把军营中弄出来。”
“我理解,多谢荣叔叔相告,以倾现在就要前往南安了。”何以倾朝恭敬行了一个礼,表示谢意。
“你现在就要走?”荣二爷惊讶道。
“以倾是从营中逃出来的,怕待多一会儿,便有人寻上来。”齐家正准备起兵,应该没有时间理自己,但宗和谨那边不一样。
自己逃出来,就是再打宗和谨的脸,身为大齐尊贵的皇子,怎么可能容自己一个女子挑战他权威!
荣二爷想了想也是早些走更好,但一个身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走那么远的路,实在不安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