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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领导视察

前几日老罗到了军营,冯雁曾与老罗几人探讨过五行散,这种药吃到肚子里以后,要仔细调理,非常麻烦。

首先,服散后一定不能静卧,而要走路。所以当朝名士最喜欢散步,称之为“行散”,其实,这并不是他们格外喜欢锻炼身体,而是因为,如果偷懒躺下,会有性命不保之忧。

除了走路,饮食、着装上也要格外注意。

服散之后全身发烧,之后变冷,症状颇像轻度的疟疾。但服散之人发冷时倘若吃热食物穿厚衣物,那就非死不可了。一定要穿薄衣,吃冷东西,以凉水浇注身体。所以五行散又名“寒食散”。

按老罗几人的说法,就是“寒衣、寒饮、寒食、寒卧,极寒益善”。冻出肺炎来,那是你散发的好。

但有一样例外,那就是喝酒。而且一定要喝热酒,酒要好酒、醇度要醇。五行散对酒非常挑剔,不要说普通勾兑的酒,就是一般的劣酒,也会有激烈反应。热酒能解去五行散中的一些毒素,晋隆商铺的酒水本就纯粮食酿造,而且够醇、够浓烈,因而一直畅销不衰。

另,服散之后还不能不吃东西,一定要大量进食,所谓“ 食不厌多”。

总之,吃五行散之后,一定要散步,大量吃冷东西,喝热酒,穿薄衣服,洗凉水澡。

服散不仅给生活带来诸多不便,也甚为麻烦,而且,稍有不慎,某个环节出了差错,后果便会非常严重!

当然,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人们就不会服用了,据说,五行散可让人兴奋、面部红润光泽,对男女之事也增进不少。

冯雁听罢苦笑摇头,劝诫了老罗多次,无奈听不进去。

在谢玄营房看到众兄弟跃跃欲试,冯雁顿时来气,铁青着脸警告众人,这才收住了众人躁动之心。

席间,与众人把酒言欢甚是热闹,跟孙老大打听如何来到京口军营,这才知晓,老罗、老段、田洛、孙老大等人皆是乘舟而来。

冯雁恍然明白,南方水系发达,陆路不通时可选水路,再配以车马,可以说,南方之地,哪里都可去得。

军营将领、各级官员不比寻常百姓,有权调动舟船出行,不管哪个年代,特权阶级就是特牛。

觥筹交错之间,谢玄说出了此次召集众人来京口的原因,原来是谢安即将巡查军营,让各将领早做准备。

具体怎么准备?

清军营、肃军容、整军备。

也就是穿戴整洁、打扫营房、演练起来。

孙老大、刘牢之、田洛等人临行之际跑到冯雁的营房可劲搜刮了一遍。除了冯雁私藏的物品,酒水、香皂、香水、精盐、火寸条等物品几乎被搜刮一空。

刘牢之叫嚷,薪奉太低买不起。

孙老大叫嚷,军武繁忙来不及去晋陵。

最过分的是田洛,竟然连冯雁营房的桌椅板凳也抢走了几个。用田洛叫嚷的话说,距离遥远多有不便,而且最近长痔疮不能坐于地面。

冯雁规劝了几次要注意个人卫生,但屡屡徒劳无功。

对此,冯雁均泰然处之。

不能现世的东西以及精制酒水、香皂、书圣的手迹等物,早在获悉孙老大几人来了京口军营之后便悄悄藏了起来,而放在外面的,本来就是送予各兄弟的。

送的不要非要抢!冯雁颇为无语。

各将领受命后便各自回到军营,而京口军

营则开始铲雪、清洁、搞个人卫生、安排演练等。

隔了几日,一声军号响起,众将士戎列军营两侧欢迎谢安等人,冯雁站在队伍前沿,细细看去,竟然有多位老熟人前来。

谢安,卫将军、都督扬、豫、徐、兖、青五州军事,录尚书事、兼带头大哥。

王蕴,国丈大人,都督浙江东五郡军事、镇军将军、会稽内史,常侍。

王劭,中领军,掌管京城建康的军事(相当于清朝九门提督)。

王献之,长史,隶属谢安府。

谢琰,跟屁虫。

冯雁没想到这哥们也来了,谢琰一眼便看见队伍前列的冯雁,使劲挤眉弄眼,颇为搞笑。

今日的京口军营众将士,身穿整洁的军服、盔甲等,又经多日的苦训,看起来甚是彪悍威武,走在众将士中间,谢安等人频频点头,满意之色溢于言表。

“不错啊,安石兄,幼度贤侄训练的将士甚是威武。”王蕴微笑道。

“承蒙叔仁兄夸赞,儿郎们身系京城守卫之重任,自当勤加练习。”

“看来冯小子也出力不少啊。”王蕴看向冯雁眨了眨眼继续说道。

“嗯,确实如此。听闻叔仁兄向陛下建言,提升冯无始为游击将军,可有成事?”

王蕴长叹一声皱眉道:

“陛下只说有待商榷便无下文了。”

谢安听闻也皱了皱眉并未多说。

巡视完毕,谢安等人与军营主要将领汇集至军营议事房,围着火炉开始交谈。

“此次乘舟而来需巡查京口、广陵、淮阴等地的军事,京口乃第一站。看到军营将士精神饱满、健硕威武,我等甚感欣慰。如今,战事稍缓,但秦国贼心不死意欲再次征伐,望尔等众将士刻苦练之,以待保家卫国。”

众将领听闻立即抱拳说道:

“定不负朝廷厚望!”

“嗯!甚好!”谢安欣慰点头,顿了顿,再次沉声说道:

“陛下近日开始奉行佛法,在殿内设立供讲习佛经的精舍,请沙门居住、讲经。尚书左丞王雅上表劝谏,但,帝不从。如此看来,朝中对各地监管定为疏松,政令亦会不通。还望众将士恪守军纪、以三省之号令为尊、加紧训练,以备敌寇。”

众人再次领命,不过,众将领内心却纷纷猜测,谢安之所以这样讲,定是怕奸佞之人妄自号令军营,引起混乱。但这个奸臣是指谁,众人无法揣测。

接着,谢安又多做勉励,皆是激励之言语。

议事结束后,只留下几人再次商讨,其余将领均告退而去。

谢琰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冯雁,去往了冯雁住处逗笑起来。

“无始贤弟,近来可好?”

“哈哈,好得很。瑗度兄近日如何?”

“哈哈,升官了。”

“哦?什么官?”冯雁惊讶道。

“散骑常侍。”

“这是什么劳什子官?皇上的侍从?”

“嗨,此乃散官、并无实权。入则规谏过失,备陛下问事,出则骑马散从。”

“哦,那就是跟班。”

“跟班?与为兄讲讲,此新词是何意?”

“差不多就是随从、跟屁虫之类的。”

“好小子,招打!”

二人嘻嘻哈哈打闹起来。

冯雁取出一物,一脸谨慎地

逐层揭开绸布,刹那间一片亮光闪现。

谢琰见到此物立即惊叫:

“我靠贤弟,真如清水般可望穿你我!”

“呵呵,这就是玻璃,用在窗户之上,可观景、遮风、挡雨之用。”

“神物!神物也!”谢琰不断惊叫。

“咱们即将修建的别墅就用此物!”

“绝妙!实在是绝妙!安置于窗台实为美哉!有此神物,何愁房屋售卖之事!定会重金抢购啊!”谢琰大喜道。

“哈哈,瑗度兄等着发财吧。怎么样,股金凑够了没有?”冯雁打趣道。

谢琰惊喜的神态立即沮丧起来,有些发愁道:

“哎,五十万钱谈何容易!不过为兄自有办法凑齐。贤弟打算何时动工修建。”

“当然要凑够钱财方能动工,没钱如何修建?”冯雁好笑道。

“好!待为兄回去,定在短日之内凑齐。”

“怎么凑?”冯雁笑问。

“嘿嘿,当然找朋友亲戚借用,不过家父有块地,我想将之售卖换取钱财。”

“叔父谢安?你不怕挨揍?”冯雁偷笑道。

“偷出地契,暗自售卖,待赚了大钱再赎回来。” 谢琰压低嗓子道。

“可万一购买之人不愿出售咋办?”冯雁有些替谢琰担心。

“此……哎,未曾想过。只能卖给熟络之人,到时候也好赎回。”谢琰慨叹。

“那块地在何处?”此时,冯雁有些心动,遂开口问道。

“在京城北侧的覆舟山南麓,距离乌衣巷较远,不过距之宫城较近。”谢琰回答。

“覆舟山?”冯雁抬眼回忆,好像听到过这个名字。

“贤弟可记得重阳登高时,咱们从钟山下来之际曾路过此地。”谢琰解惑道。

“哦,记起来了。”冯雁立即想起,当日进华林园时曾听谢玄说过,从覆舟山望见了叔父谢安、谢琰与自己的身影。

冯雁深吸一口气,语气平和地问道:

“那块地有多大。”

“大概五顷有余。”

“五顷?”冯雁喃喃一声快速思索起来,“一顷之地大约三万余平米、一亩约六百余平米。五乘以三万三再除六六七等于多少?不行,要算一下。”

冯雁取出笔墨立即开始算术。

不一会,只见纸面呈现出以下字迹:

33000×5=165000平米,165000÷667=247.37亩。

“我靠贤弟,此为何种文字?”谢琰再一次惊叫起来。

“我靠,忘记这位仁兄不懂数学了。”冯雁脸红。情急运算之下,竟然用毛笔在纸上写出了现代人才明白的数字,上面还有乘除号以及运算符号。

“此乃……此乃阿拉伯……”

“阿拉伯?”谢琰更加迷茫、

“此乃神仙算法。”冯雁开始胡说八道。

“神仙算法?”谢琰一脸惊奇地摸向冯雁的脸颊。

“滚犊子,男女……男男授受不亲!”冯雁急道。

“我靠贤弟,只闻男女授受不亲,何曾有男男不亲之说法?难道贤弟是女子?”谢琰不怀好意地摸向冯雁的身体。

“我靠,你这个死基佬!”冯雁说着,直接拽起谢琰到了旁边茅厕来了一通大水直冲龙王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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