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五十六年,新帝西凉谨尊先皇遗诏,手握五十万大军,于万民请愿书中顺利越过九王爷西凉承,以帝孙身份登基称帝。
登基大典当天,新帝失踪,皇宫人仰马翻。登基大典被迫暂停。
此时,西凉皇宫刑场室内,一面容倾城的女子被高高悬吊于空中,往下看去,不禁让人头皮发麻。
那足足有一亩面积的地下坑中,爬满了密密麻麻蠕动的各色毒蛇,都说蛇是颜色越鲜艳,毒性越强烈。
在这里,人若是掉下去,一盏茶的工夫都不要,就能够一丝血迹都没有的人间蒸发。
然后此刻被吊在蛇窟上方的女子却对这番场景视而不见,只是狠狠的盯着站在平地上的男人。
那男人一身的华服锦袍,面容俊朗干净,眼角微微上扬,被女子这番瞪着却依旧笑容温柔纯净。
然而这笑容在女人看在却极为刺眼。她血红着一双眼,嘶哑的声线缓缓响起:"西凉承,我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无。"底下的男子,也就是西凉承,笑意温润的开口道。
"西凉四十八年,你救我一命,我便跟随于你。"
"西凉五十年,我将玄铁令牌敬献于你,你却不要,现在想来,应该是你无法号令他们。"
"西凉五十一年,你与西凉谨互相试探暗杀,我替你挡了心口一刀,至今命不足十年。"
"西凉五十三年,你违背承诺,娶东楚国长公主为正妃,我退居二线。"
"西凉五十四年,长公主怀孕,可你明明骗我不曾碰过她。"
"西凉五十五年,我为你被西凉谨囚禁,后名声尽毁。"
"你说你爱民如子,如今万民请愿西凉谨登基,你拿我出气?告诉我,为什么!?"白华嘶声力竭的吼叫声回荡在空旷的室内。
西凉承微微一笑,眼角泛出泪光。
"白华,你说你爱我,如果我告诉你,初遇不是我救的你,而是西凉谨呢?只不过在你昏迷之时,他便走了。可我并没有误导你,是你自己误认的啊。"
什么?白华的脑袋一空,嗡嗡作响,误认?她认错了人?
看着白华那空白无助的表情,西凉承突然哈哈大笑,癫狂的模样再无一丝温润。他眼角的泪花晶莹闪烁,暮然在空中划过一道痕迹,随后消散,白华并未发现。
"是不是很震惊?八年了,我一直在惊慌,西凉谨什么时候会告诉你,可他太傻了,因为爱着你,所以不忍心告诉你真相。因为他以为你爱我啊,可是,你告诉我,你是真的爱我吗?知道了真相,你还是真的爱我吗?"
"你...你说西凉谨爱我?不!不可能!"白华死命的摇晃脑袋,不肯相信一直以来的错误。
"不爱你为什么会千方百计阻止我碰你?他在你身上下了同心蛊,除了他之外的人只要碰到你就会浑身被针扎一般的痛!他不爱你,为何使计囚禁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被他囚禁那几天,发生了什么事吗?你告诉我,那一次,明明有杀他的机会,为什么你放弃了?"
西凉承的脸上满是讽刺和悲哀。
白华低着头,再也无法逃避内心的真实感情,此刻她明明白白的感觉到,她对西凉承一直以来都只有恩情和孺慕之情,甚至将他当成了父亲一般的存在...
而西凉谨...他温柔的样子,他狠戾的样子,他睡着的样子,他邪魅的样子,他呆呆的样子!甚至那一晚他亲吻她的样子!都深刻的记在脑海中,时刻不忘。
甚至那一晚,他们还是明面上的敌人,明明没有强迫,明明没有中药,她却鬼使神差的配合了他,承欢身下,她那时眼里心里都是西凉谨...
这些被她刻意忘掉的事情,此刻全部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喷涌而出,白华颤抖着身子。开口问道:"就因为我喜欢西凉谨,所以你这么对我?"
"不,当然不,还有别的原因,可你不会知道了,如今,对我而言,你还有其他作用。"西凉承收敛了之前的癫狂,恢复了一贯的温润雅致。
"不!西凉承!看在我追随你八年的份上,不要!"白华一脸的惊慌,已经猜到了他要做什么。
"来不及了..."西凉承做了一个'嘘';的姿势,而后期待无比的看向身后大门处。
那沉重的铁门缓缓打开,视线之中出现了一个银冠墨发的男人,他逆光而来,在白华的眼中成为从天而降的神祗。他俊美的天怒人怨,一步一步走近白华,那双美丽的丹凤眼中满溢了温柔,他对她说:"别怕,我来了。"
白华颤抖着身子,眼泪唰唰而下,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