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后门来到客栈的马厩,刚刚见识过飞来客栈,人家那个装修设计都是非常顶级的,就连马厩这种地方也是十分的宽敞干净。
再看看他们现在住的这间客栈,虽然说不算差吧,但已经见识过更大更好的飞来客栈的两人,还是觉得这客栈的马厩怎么相比起来这么小又狭窄呢!
两人不禁在心中默默感叹,有钱有权就是好,衣食住行样样都可以是最顶级的!
酸完了之后就得干正事儿了,垣衡先是把盖在陆知成身上的杂草给拨开,经过刚才板车上的一阵颠簸,陆知成的脸色反倒比之前看起来红润了一些,不像之前那样苍白渗人了。
然后垣衡又抽出腰间的长剑,对着绑在板车和陆知成身上的那些绳子咔咔一顿切,那些绳子自然而然的就脱落掉了。
杨量被垣衡的这一手操作给秀到了,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一副震惊的模样,垣衡看到杨量这孩子这样惊讶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于是他拍了拍杨量的头,然后让杨量把他们从飞来客栈买来的那辆板车推到隐蔽的角落藏起来,省得被人发现还要多生出一些事端来。
杨量乖乖的点头照做了,他将那板车推到马厩角落处,并且用马草在上面仔仔细细的盖了一层,如果说不用心观察的话,是根本看不到的。
解决了这一切之后,垣衡让杨量走在前面给他们带路,正好杨量早上出来的时候发现了一条可以直接通到三楼的小楼梯,于是三人就这样一搀一扶的通过那狭窄的楼梯走到了三楼。
虽然说走这里上三楼有些危险,但是比起扶着陆知成从客栈的大门进去,再接受一下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元歌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走楼梯。
颤颤悠悠好不容易爬上了三楼,杨量先是鬼鬼祟祟的打开那扇小门,然后左右张望了一番确定走廊里面没有人之后,再让垣衡扶着陆知成上来。
垣衡一只手捂着自己腹部的伤口,另外一边的身体支撑着陆知成的重量,本就十分的吃力,还好他和陆知成的房间是处在比较靠里的位置,所以从那小楼梯一上来经过两个房间之后就到了两个人现在正在住的那间房间。
跌跌撞撞地推开了房间的门,垣衡强忍着伤口被撕裂的痛,把依然处在昏迷状态的陆知成轻轻的放在了床上,自己则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捂着腹部的伤口,在一旁的软榻上坐了下来。
袁晗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的长袍,所以说就算是伤口流血了,透过乌漆抹黑的衣服也看不见任何的痕迹。
不过杨量的鼻子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飘散在空气中的血腥味,紧接着他就看到了垣衡将自己的长袍给解开,然后露出了里面已经被血液染了通红的一块的中衣。
这衣服是白色的,那鲜红的血迹在上面显得十分的刺眼。杨量看到眼前这幅场景不禁被吓了一跳,他虽然猜到了垣衡因为刚刚的一些动作可能是扯到了伤口,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的严重,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止住的血,今天这一下子估计又流了出来。
忍着剧痛,垣衡把身上穿着的这件中衣也给脱了下来,露出了伤痕累累的上半身。
或深或浅的刀疤,以及一些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伤口,这样的伤口遍布在垣衡的身体上,可以想想他当初是历经了多少的磨难才长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杨量看着垣衡身上的伤口心中不禁感觉五味杂陈,不过他还是配合度很高的立马找到了垣衡放在房间中的那个医药箱,然后又从药箱中取出了一瓶金疮药。
不过在给垣衡的伤口上药之前,杨量注意到垣衡的伤口经过今天的撕扯,好像比昨天晚上又大了一些,旁边粉白色的肉都翻了出来,看起来十分的瘆人。
对着圆痕越来越严重的伤口,杨量摇了摇头,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觉得垣衡现在需要找一个大夫来,将他的伤口进行一些缝合处理,不然的话按照垣衡的这个活动量,他的伤口只会越扯越大,最后可能会造成局部肌肤的感染发炎,在医疗技术十分落后的古代,严重的话甚至可能会要了人的性命。
垣衡本来没有把自己的这个刀口当成回事儿,因为以前的时候他也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但他基本上没有让大夫为他缝合过伤口,基本上都是硬撑过去,完全靠身体的自愈能力。
但是这会儿听到杨量这么说,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发现它的确是隐隐有要更加严重的趋势。
不过就算是这样,垣衡依然还是不想让大夫过来,他倒不是说不愿意看大夫,只是作为杀手这么多年,他已经养成了独来独往的性格,什么事情都自己独立的解决,现在要让大夫给他缝合,他的心中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杨量见拗不过垣衡,无论自己说什么垣衡始终不愿意让大夫来,心中不禁有些急躁,但是疤痕的这个伤口如果不经过缝合的话,他们接下来是根本没有办法再往前行进的,因为垣衡是他们这一队的带路人,也是他们整个队伍的主心骨,让他带队驾驶马匹,必然会出现许多需要做大动作的地方,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完全承受不了的。
于是杨量一咬牙一狠心,做出了一个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疯狂的决定,那就是他自己亲自来给垣衡的伤口缝合。
听到杨量这么说,垣衡的心中一半是觉得杨量童言无忌一半是对杨量天才大脑的将信将疑,这两个小恶魔在心中打来打去,最后还是对杨量的信任占了上风,最终他决定,还是让杨量试一试,反正自己的伤口这会儿也已经成这样了,再坏也坏不到哪去了。
刚才还怕垣衡不答应自己的杨量,此时听到垣衡这么说,心里反而有些紧张了起来,虽然他在心里一直默默的安慰着自己,说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他在现代好歹也是看过这么多影视剧的,对于伤口的缝合还是有一定的基本常识的。
拿着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针和线,杨量点亮了一支蜡烛,又准备了一些白酒在旁边,他先是将针和线都用白酒浸泡了一下,然后又将那根针放在烛火上烤了一会儿,接着又用干净的布蘸取酒液,对垣衡的伤口做了一个简单的消毒。
一切工作都准备就绪之后,杨量又将一块布团起来,让垣衡用牙咬住,不论多疼都不要放开,只要咬住那块布就好。
杨量拿起手中的针,一狠心一咬牙,对着垣衡的手臂就扎了过去,那针十分的锋利,一下子就穿破了皮肉,杨量能明显的感觉到垣衡全身的肌肉都在颤抖,不过现在他已经停不下来了,只能飞快的将那针从皮肉中拉扯出来,接着操作了几下之后,垣衡腹部的这道伤口就已经被线紧紧的给串起来了。
杨量和垣衡的头上都出了满头的冷汗,一个是吓的,另一个却是疼的。
缝合完成之后,杨量又用白酒给伤口消了消毒,然后才把金疮药给撒在伤口处,最后再用干净的纱布将垣衡的腹部给缠绕起来。
不得不说垣衡的忍耐力是真的强,这种针穿过皮肉的痛,换做是一般人早就疼得昏过去了,但是垣衡硬生生的忍住了,只是嘴唇因为过度用力的咬住的那块布而有些发白,面色也因为过度的疼痛而显得有些苍白。
休息了两分钟之后,垣衡又站起身来,做了个晃动腹部的动作,这次他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撕裂的疼痛感,虽然说被缝合的伤口处还是隐隐的能感觉到刚刚针刺进皮肉中的那种疼痛的感觉,但是比起之前那样感觉伤口随时会被撕裂的危机感,现在缝合过之后,明显会觉得有一种踏实和安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