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都出来了,在回北平城的路上,秦睿决定拐个弯去看看养殖场。
巧了,黑老四今天也来了养殖场。
“老黑,有日子没见你了,听说你又霸占了两个良家妇女,纳成小妾了?”见到黑老四之后,秦睿一脸戏谑地揶揄道。
“秦少,可不敢这么说,我只是买了置办了两处房产。”黑老四赶紧摆摆手。
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但是明朝却有严格规定,庶民要纳妾,必须在四十岁以上,且正妻无子,才允许纳妾。黑老四以前是混黑涩会的,现在算是一个洗白上岸的正规商人,商人也是庶民,纳妾就是自寻死路。
但有句话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男人有了钱就都想三妻四妾,所有就有了很多方法,有人多改几个名字,然后分开置办产业;有人把小妾当成歌姬等等。
黑老四的手法就是改个名字,比如黑老五、黑老六,然后再买个房子结个婚,美娇娘就到手了。
男人有了钱就色胆包天,还有另外一个因素,中国人热衷于广继嗣,多生儿子以求达到家族兴胜的目的。
秦睿能理解当代人的想法,所以对黑老四这种做法并不反对,只要不仗势欺人就可以了。
黑老四可不敢仗势欺人,毕竟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好不容易洗白上岸,不会再做一些下三滥的事情,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秦少,您今天来这,有什么事情吗?”屠善在一旁,点头哈腰的问道。
“没什么事,今天正好去皇庄,就顺路过来看看,这边情况怎么样?”秦睿笑着说道。
屠善赶紧给秦睿汇报近期养殖场的工作,有了地瓜叶、玉米青贮料和棉籽饼的帮助,养殖场现在运作压力减小了很多,往年为了备好过冬的草料,屠善得脱一层皮。
今年养殖牲畜的数量增加了几十倍,但是难度下降了不是一点两点,一切朝好的方向发展。各种牲畜的数量也在有序增加,尤其是羊、猪的数量。
在秦睿的计划里,北平城一年至少要二十万只羊、五万头猪才能满足七十万人的需求,差距还很大,养殖场要再建两个。
听了秦睿的规划,黑老四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秦少,您没发烧吧?十万头猪、二十万只羊?这么多牲畜卖给谁去?”
“当然卖给北平城的百姓啊,不然卖给谁去?”秦睿笑着说道。
“那些穷酸,能吃得起吗?”黑老四撇了撇嘴,北平城的情况他一清二楚,普通百姓吃顿肉,要过年的时候才能吃。
“老黑,你气量小了,要学会把自己挣的钱花出去,让老百姓富起来,那样你才会更富,知道吗?”两人走在养殖场的路上,看着忙碌的人群。
“为什么老百姓富起来,我才会更富?”黑老四听了秦睿的话有些眯瞪。
“一个有一百贯宝钞的人和一个只有一贯宝钞的人,谁会来买彩票?谁买的多?”秦睿停下来,看着黑老四说道。
好像挺有道理!但黑老四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秦睿用两年多的时间,在北平城及周边村镇,创造了近万个工作岗位,一切都发生在悄无声息中,身处其中的人都察觉不到,但秦睿掌握着一手的就业数据。
毕竟每个月都要发工资,各个商号会送报表上来。
五万头猪多吗?北平城70万人、15万户,平均3户人家一年一头猪。
身为穿越者,秦睿明白一个道理,凡事就怕人均,后世中国很多世界第一,说到人均就拉胯了。
“屠善,这马上要过年了,杀点猪、牛、羊,给所有员工分一样来两斤,过年的饺子总要吃顿好的吧?然后西山煤矿那边,我会让他们也过来买点。”临走前,秦睿对着屠善说道。
屠善听了秦睿的话之后,有点方。这东家当的,一万多个人,每人每样来两斤,得杀多少啊?
老板的话对屠善来说就是最高指示,开干就是了。
肉可以分,下水、骨头都被送到了军营,毕竟不能浪费。
“怎么样?现在还剩多少人了?”军营中,秦睿和鲁胜一群护院,围在一起烤着火炉。
“还剩下两千三百人了!”鲁胜用手翻着煤灰中土豆和红薯,说道,“秦少,再这么折腾下去,我估计这群人就废了,现在的训练,可比当年我们训练时难多了!”
“他们是要出去打仗的,不狠点不行,只有把他们最大的潜力逼出来,才能让他们活下来。”秦睿叹了一口气,时间太短了,估计新年也没办法过好了。
从七千多人三个月的时间,练成两千三百人,有一半是带伤送出去的,死亡还真没有。
秦睿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但他没有选择,从兵部于禁那里得到的消息,征集二十三万民夫的命令,已经送达到各地了。
侍读李时勉上书朱棣,言民生凋敝,此时不宜征伐,被朱棣扔到了北镇抚司的诏狱中了,凡是反对朱棣出兵的人,贬的贬,抓的抓。在秦睿看来,朱棣已经疯了,为了留一个文治武功的好名声,朱棣必须把鞑靼按在地上摩擦。
“伙食搞好一点,增加技能授课时间,略微降低体能训练,思想工作要做好,提前跟他们打好招呼,过年也要练!”秦睿长吁了一口气,说道。
永乐十九年,十二月,丁己,望日,永乐十九年的最后一次朔望朝会。
“陛下,瓦剌贤义王太平、安乐王把秃孛罗来朝,请求大朝会参拜;令忽鲁谟斯、阿丹、祖法儿、剌撒、不剌哇、木骨都东、古里、柯枝、加异勒、锡兰山、溜山、南渤利、苏门答剌、阿鲁、满剌加、甘巴里、苏禄、榜葛剌、浡泥、古麻剌朗等国遣使入贡,使臣现在已经到京,请求大朝会参拜,请陛下圣裁。”礼部尚书吕震出列,手持笏板,念着上面记载的信息。
秦睿站在人群后面,找了个靠柱子的地方,打着哈欠,他很讨厌这种形式主义,但没办法,人在矮檐下。